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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被刨出大坑的草坪已經被修復,平坦如初。
但唐晰跑了沒幾趟,還是被飛撲上來的大白狼壓倒了。
大白狼重量不輕,唐晰被壓得骨頭縫裡透著酸。
「先生,你突然撲我幹什麼?」
大白狼居高臨下俯視著身下的人,大舌頭垂著,粉嫩有彈性,像是壓著主人討好要肉骨頭吃的大狗。
黑亮水潤的狼眸中,全是唐晰笑盈盈的模樣。
「我不知道,就是想撲你。」
說完,縱涉又叼起唐晰的脖頸肉。
恍恍惚惚,唐晰好像回到了昨晚。
但又許是日光作祟,今天的感覺比昨晚清晰很多。
唐晰臊得面紅耳赤。
「先生,你怎麼又……」
縱涉含糊:「這具身體不受我控制。」
言下之意,這不是他的本意。
一回生二回熟,唐晰已經麻了。
他也抗拒不過大白狼,乾脆就這樣躺著,看著天,聽著海浪聲,任由大白狼隨意撒歡。
別墅圍牆外,海浪聲逐漸兇猛急促,和狼息聲疊著響起。
要不是有過一回經驗,唐晰肯定以為大白狼這麼激動是把他當成了撕咬的獵物,想要生吞活剝。
唐晰看著深灰色的天幕,只覺氣氛更濃,似是要下雨了,灰暗邊際線上的海浪洶湧澎湃,激起的浪濤一波高過一波,後浪急促地拍打著前浪。
等了許久,遠處的海平面上一聲驚雷炸開,一浪一浪的波濤忽的平穩,水面恢復風平浪靜,只有鼻息間還殘留著腥鹹的海風氣息。
這一刻,唐晰的思緒無比清晰。
他想起過去聞過幾次的腥甜味,那時候總覺得熟悉,卻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現在,他終於知道了。
啊!
唐晰在腦內嘶喊一聲。
他其實寧願不知道。
但令唐晰沒想到的是,草坪上那一回,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這一天,大白狼無時無刻不想壓著他舔咬。
哪怕唐晰神經再大條,他也知道大白狼這反應不太對勁,像是某個季節來了。
狼牙尖銳,哪怕縱涉儘量控制著不使勁咬,但次數多了,唐晰頸側經常被叼的軟肉還是不可避免紅腫了,腫得最凶的地方,還能看出牙印,多少顯得有些過於兇殘。
小吸血鬼良好的自愈能力,在狼牙弄出來的傷口上,好像也失去了作用,紅痕許久未消。
縱涉覺得這樣下去,他遲早會把唐晰咬壞,他自己可能也要那啥人亡。
「要想個什麼辦法控制一下這具身體。」縱涉鎮定道。
唐晰跑去翻裝著大白狼用品的紙箱子,找出來一個黑色皮革和金屬做成的防咬嘴套。
他拿著嘴套,猶豫不決。
雖然這個可以阻止大白狼咬他,但大白狼骨子裡到底是先生,先生是人,是有自尊的,還是不用了吧。
「給我戴上吧。」縱涉出聲,打斷唐晰的糾結。
既然縱涉本人都發話了,唐晰便不再猶豫,調整好皮革繩子,給他套上了。
套上嘴套的大白狼,野性、禁慾,如同森林騎士。
唐晰拿著手機,躍躍欲試:「先生,你這樣好帥啊,我想給你拍照。」
狼頭高傲仰著:「隨便。」
唐晰知道,這便是同意了。
他捧著手機,各個角度拍個不停。
只是有時候,他不得不提醒縱涉:「先生,尾巴擋一擋。」
被提醒的次數多了,縱涉從開始的尾巴僵硬,皮毛滾燙,恨不得直接把那玩意兒剁掉,變成熟練抬尾遮擋,再若無其事配合著唐晰擺姿勢。
縱涉戴了兩天嘴套,雖然身體依舊經常蠢蠢欲動,持續梆硬,但好歹沒再咬傷唐晰。
第三天清晨,唐晰醒來,發現縱涉又變了。
第三十一章
這幾天被大白狼壓慣了,唐晰對肢體接觸適應良好,甚至在半夢半醒賴床時主動翻身過去抱住大白狼蹭蹭,手掌熟練的在大白狼肚肚毛上揉搓。
這裡的毛毛是最軟最舒服的,他怎麼都摸不夠。
只是今天的手感怎麼不太對勁?
絨絨的手感變成軟彈而凹凸不平的光滑觸感,原本整塊的肚肚肉分成了大小差不多的兩排豆腐塊。
唐晰閉著眼睛,還傻乎乎數著手下的塊數。
一、二……八。
數完八,唐晰習慣性繼續往下摸去,掌心被撞到。
什麼東西?
生氣!
他拔蘿蔔似的揪了一把。
縱涉直接痛醒。
「嘶……」
唐晰聽到縱涉的吃痛聲,耳朵動動,終於意識到不對勁。
眼睛猝然睜開,對上縱涉帶火的黑眸,唐晰心虛縮脖子。
瞌睡醒了大半,唐晰想問縱涉怎麼了,低頭看見自己的手,瞳孔地震。
「啊!」唐晰尖叫著鬆手,逃竄似的躲進被窩裡把自己遮住。
「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以為在做夢……」唐晰面紅耳赤在被窩裡給縱涉解釋,但因為心虛加害羞,聲音哼哼唧唧的,聽起來倒比縱涉這個受害者還可憐。
縱涉看著旁邊被窩抖抖顫顫,好似怕他怕得不行,頓時覺得痛並好笑。
「下手的時候不怕,這會兒倒是知道怕了?」
縱涉聲音暗啞,唐晰光聽他聲音都覺得自己罪孽深重,疊聲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