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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種只會認定一個人類血液的非純種吸血鬼,更不可能傷害契約人類。
「你不能傷害我,但你能治癒我,你明白嗎?」
縱涉是個慣會權衡利弊的商人,他從來不會把自己的弱點交到別人手上。
但對著很沒安全感的唐晰,他卻主動交出了自己的命脈。
他沒去深思這份妥協意味著什麼,他說出這些只是想讓唐晰心裡安定下來。
看唐晰似乎是聽傻了,縱涉繼續解釋:「我們家族的人基因里攜帶著一種未知的疾病,極小部分人到成年後會犯病,每到月圓之夜那幾天,就會分外暴躁易怒,這種情況會隨著年齡增長,最嚴重的時候則會產生自毀傾向,選擇自殺。」
聽縱涉一說,唐晰立馬想起兩人在海島初遇那天,空中就掛著好大一輪圓月,而且那天,縱涉的手上有傷。
「所以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是你犯病的日子?」
「嗯,」縱涉回憶,「我是最近兩年開始發病的。隨著暴虐的情緒越來越重,發病的時候我就會去海島別墅一個人待著,通過喝酒和拳擊等方式發泄精力。遇見你那晚,我情緒破天荒的變得穩定,睡得也不錯。」
唐晰單純,但不傻,他知道縱涉告訴這件事是為了安他的心。
「你現在放心了嗎?」縱涉輕笑著問。
唐晰耳根發燙:「嗯。」
原來,他和縱涉互相決定著對方的生死,他對縱涉來說,不僅只是小寵物,還是救命藥。
想到這點,唐晰的小尾巴立馬翹得高高:「以後我不叫你先生了,我要叫你縱涉。」
縱涉挑眉:「你這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唐晰歪歪腦袋,裝傻。
縱涉看他再次活潑起來,心裡輕鬆不少。
「換一個。我比你大,直呼大名不妥。」
知道唐晰要用什麼理由反駁,縱涉補充:「你沉睡的那些年不算。」
「好吧,那我叫你什麼?」
縱涉沉思。
縱哥?涉哥?阿涉?似乎都不太雅。
縱涉將問題拋回唐晰手上:「你想叫我什麼?」
唐晰也把那些可能的稱呼在舌尖轉了轉,感覺都不太習慣,自暴自棄道:「還是先生吧。」
縱涉給了唐晰一個「這可不是我不給你機會哦」的眼神,把唐晰氣得夠嗆。
稱呼雖然沒改,但林媛引起的風波終是平息。
知道了縱涉秘密的唐晰,也有了不同以往的底氣。
接連半個月,縱涉去上班的時候他都跟著上車去公司玩,根本不需要再像之前那樣看縱涉臉色。
縱涉做出拿他沒法的樣子,其實心底也很樂意他這樣的改變。
只要他沒有踩到縱涉的底線,縱涉都樂意寵著他。
卻不想,小寵物會這麼猖狂。
「不行。」縱涉想也不想,拒絕了唐晰想要出去和溫俞逛街的請求。
唐晰站在縱涉身邊,拽著男人的襯衫袖子,耍賴:「我想去嘛……讓我去……我還沒有去商場玩過呢……」
縱涉無奈解釋:「路上,商場裡,人那麼多,你能保證能時刻保護好自己?能保證不會在情急之下露餡?」
雖說有太陽的地方可以打傘,但縱涉還是覺得不保險。
知道了縱涉擔心的點,唐晰後退一步:「那我晚上去,可以嗎?晚上就不怕太陽了。」
「除了太陽,你沒有其他的克星了?什麼銀具、大蒜、馬鞭草。」縱涉專門做過功課。
「只有太陽,其他的都是文學作品裡的設定。」唐晰篤定道。
縱涉現在實在是拿唐晰沒辦法,被歪纏一陣後,終究妥協了。
「行吧,去的時候注意安全,帶兩個保鏢,遇到事不要自己往上沖,躲保鏢後面。」
得了允許,唐晰開開心心跑去回溫俞消息,獨留老闆椅里的縱涉懷疑人生。
他成工具人了?還是被當門禁了?用完就甩?
唐晰太期待第一次和好朋友出去吃飯逛街,導致他覺得這一天的時間都格外漫長,時不時碎碎念:「怎麼天還沒黑啊。」
縱涉聽見一次,面色難看一分,偏他像自虐一般,總忍不住去聽。
等到暮色降臨,再見不到一絲陽光,酸臭的縱涉忍無可忍:「帶著人,麻溜給我走。」
唐晰皺皺鼻子。、
他聞著縱涉的味道,看著縱涉的臭臉,心裡沒底:「我走了,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縱涉皮笑肉不笑:「那我不讓你去,你就不去嗎?」
理虧的唐晰扭著手:「主要是我和小魚約好了的……」
縱涉冷哼。
小寵物都是沒良心的。
他早已看透。
「走你的,我什麼事都沒有。」縱涉嘴硬。
唐晰想說,可是你看起來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但話即將說出口的瞬間,唐晰猛然頓悟到了縱涉為什麼發酸,他試探性道:「你別生氣,我回來給你帶禮物。」
果然,縱涉的酸味輕了些。
但依舊嘴硬:「我不缺禮物。」
「這樣啊,那我走啦。」
確定縱涉變味只是不爽他出門去玩,唐晰的心放下來。
他不再猶豫,朝著縱涉揮揮手拜拜,當即帶著撥給他的兩個保鏢溜了。
辦公室里,縱涉一個人,半了會兒公,心煩意亂嘶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