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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握著毛尾巴往前回搭,仿照平時放置的角度擺弄。
不曾想,睡夢中的狼尾巴不聽話,他手一松,狼尾巴也立馬恢復原狀,往床上耷拉去,細長柔軟的狼毛從狼腹滑過,透著粉意的毛毛顫了顫,更加彭鬆了些。
唐晰手攥成拳。
莫名尷尬。
但有時候強迫症來得就是這麼莫名其妙,明明都覺得尷尬了,強迫症硬是逼著他再嘗試一次。
不過這次唐晰不敢再動不聽話的狼尾。他輕手輕腳扯動床尾的涼被,輕輕蓋在平躺的大白狼腰腹位置。
雖然依舊有小白狼的形狀,但好歹遮住了。
「啊!」
沒等唐晰順利開溜,被絢麗夜夢折騰得半醒的大白狼一爪子將他按倒趴下,呼吸沉重的砸在他身上。
背對著大白狼,唐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頂著滾燙的麵皮問:「先生,你是哪裡不舒服嗎?怎麼呼吸這麼急?」
大白狼沒回答,只是伸出舌頭,重重舔著唐晰後頸的皮膚,時不時用牙尖輕輕啃磨兩口。
狼身重重壓著唐晰,不讓唐晰逃脫。
香甜醇厚的味道在空氣中發酵,被舔得不自在的唐晰好似醉了,身上無力,掙脫不了大白狼的束縛,聲音綿軟。
「先生你起來好不好……你這樣壓著我,我很難受……」
他的腰腹緊緊貼著床面,那一塊被擠壓得發酸發脹,四肢百骸里有股衝動在橫衝直撞。
請求沒有用,大白狼依舊壓在唐晰身上巋然不動,聞聞嗅嗅。
一人一狼,眼神皆是逐漸迷離。
最後一前一後兩道不同的味道釋放在空氣中,混雜在一起。
唐晰胸膛起伏明顯,還沒從剛才那酥麻奇異的滅頂感覺中緩過神來。
「撕拉!」
大白狼尖尖的狼爪撕破唐晰的睡衣。
——
又是天明,卻不像昨天那般日頭好,今天是陰天,天上灰沉沉的,遠處的海面和天際融為一體。
唐晰醒了,遲遲沒動,癱得直挺挺的望著天花板。
他昨晚做了什麼?
給大白狼剃腳毛、非要給大白狼蓋被子、在大白狼的氣息中迷醉過去……
唐晰啪嗒兩巴掌落在自己臉頰上。
縱涉問:「嗷嗷嗷嗷嗚嗷嗚嗚?」怎麼想不開打自己?
唐晰也沒覺得哪裡不對,下意識道:「因為很尷尬啊。」
尷尬啊,縱涉也挺尷尬的。
昨晚他中途醒來,卻以為還在夢中,便放肆隨性了些。
等等!
縱涉著急問:「嗷嗚嗷嗚嗷嗷嗷?」你能聽懂我說話?
唐晰點頭:「當然能聽懂啊。」
下個瞬間,一人一狼將尷尬拋之腦後,四目相對。
唐晰眨巴眼,直勾勾看著狼吻:「先生,你快嗷嗚兩聲給我聽聽,我好像出現幻覺了。」
狼臉臭得不行:「嗷嗚嗷嗚嗚。」又把我當狗。
唐晰嘶了聲,揪揪自己耳朵:「我好像真的能聽懂你在說什麼。」
「唐晰是笨蛋吸血鬼。」縱涉故意道。
小吸血鬼瞬間破防:「我不是笨蛋!」
一來一回的對話,又進行了好幾輪,終於,唐晰肯定:「我真的能聽懂你說話了!這又是什麼原因啊。」
縱涉沒回答,但唐晰從他的表情中得到了信息。
「不會是因為昨天晚上吧?」唐晰大紅臉問。
縱涉頷首:「應該是。」
昨天晚上,兩人鬧了一身的口水和髒污東西,也算是另類的體/液交換了。
唐晰整個人像燒著一樣,扯過被子將自己團起來。
他和嫡兄庶兄比起來,是不諳世事了些,但他多少也知道那種事。
汗水能夠給他帶來力量,他能接受,怎麼口水和那個,也有效果啊,而且是能讓他聽懂狼語的效果。
之前他想要聽懂狼語,等現在真聽懂了,他又覺得尷尬,實在是昨晚的事情太令人難以啟齒。
「不餓?」狼爪拍拍隆起的被子團。
唐晰揉著臉頰,想說不餓,但肚子卻不讓他說謊,飢餓感明顯。
好吧,他餓了。
「起床吃飯,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狼爪又拍拍。
說完,縱涉先邁步了出房間。
唐晰聽到動靜,悄悄掀開一點縫隙往外看,看到大白狼真出去了,他一把掀開被子,大吸幾口氣,小聲嘟囔:「本來也什麼事都沒發生。」
他經常被大白狼舔,早習慣了,昨晚只不過是舔的範圍廣了些,時間久了些。
唐晰成功說服自己,起床穿鞋洗漱。
在浴室緩過那陣,唐晰沒事人一樣走到餐廳,照例餵沒事狼吃飯。
因為能聽懂狼語了,縱涉不需要腦袋和爪子齊上陣告訴唐晰他想吃什麼,嗷嗚兩聲,唐晰就明白了。
過了尷尬的勁頭,唐晰坦然承認,這個能力實在是太棒啦。
主要是這兩天他和縱涉交流實在太艱辛,不是靠意會,就是靠狼爪在平板上打字,比較之後發現,還是直接用語言交流最方便。
早飯後,唐晰看了看灰撲撲的天,問縱涉:「先生,想不想玩飛盤?」
縱涉沒意見:「玩。」
末了,他又補充一句:「這具身體想玩。」
唐晰笑著,沒戳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