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殭屍鬼怪都被攔著沒有人能靠近小狐狸所在的房間,但當龍桑若把門推開後,臉色卻是一沉。
她弟弟又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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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地一聲,電梯從三樓降到二樓,門緩緩向兩側打開。
一個護士推著滿載的鐵架車腳步遲緩地走進來,她點關門鍵時動作緩慢,小狐狸被人捂著嘴巴,趁著這個間隙一起走了進來。
他被人抱著站在電梯的角落裡,護士像是看不到他們,逕自按了樓層。
鐵架車就在小狐狸的腿邊,稍微一動,他都能碰到那泛黃的白布。
塗山亭有點害怕,扭身往身後人的懷裡躲。
熟悉的清亮嗓音在他耳邊響起,「帶你去個沒人打擾的地方。」
這個人的體溫是冰冷的,小狐狸趴在他身上也覺得害怕,濕著眼睫,小聲地發脾氣,「我不想去。」
林嶼的手搭在小狐狸的尾巴根處,感受著掌下的柔軟,他也同樣放小聲音,像是在和懷裡人說悄悄話,「我不欺負你。」
他笑出兩個小酒窩,看著就一乾淨清爽的青年,「我也是你的小狗。」
林嶼說著還像小狗似的湊過來想要蹭小狐狸的臉,小狐狸扭頭躲他,手掌推著他的下巴。
他一點也不想要這麼多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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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往上升一個樓層,電梯很快就停下了。
林嶼抱著塗山亭跟在護士身後出去,三樓猶如一個巨大的冷庫,門一開,小狐狸就被冷氣冰得一抖。
三樓推著車的護士明顯更多了,但她們井然有序,每輛車上的東西都會運到特定的房間。
雪白的牆壁結著冰霜,就連腳下的地磚上也覆著一層,森冷陰寒。
在這麼寒冷的環境裡,林嶼的體溫恢復了正常,小狐狸窩在他的懷裡,早就用手捂住了眼睛,僅靠著一點縫隙偷偷地向外觀察。
和他們同乘一個電梯的護士停在了一個房間的門口,在她推門時,小狐狸向裡面望了一眼,房間裡排列著很多的台子,上面都蒙著白布。
從鼓起的曲線來看很像是屍體。
小狐狸連忙把手合攏,不敢看了。
林嶼對三樓很熟悉,抱著塗山亭左拐右拐地,很快他們周圍連護士都沒有了,他來到一個房間門口,抬腳將門踢開。
這個房間裡也擺放著很多的台子,但大部分都是空的,只有最角落的兩個上面放著蒙著白布的屍體。
林嶼本來抱著小狐狸向那邊的角落走去,但走到一半又停下了,他低下頭,看著懷裡的人。
少年很不喜歡這種環境,原本紅撲撲的臉蛋已經褪了血色,蒼白得有點可憐。
那張漂亮的小臉被他自己用手捂著,指縫中露出的烏黑眼眸也只剩下不安。
雖然少年什麼樣子都很好看,但林嶼還是蹙了下眉頭,轉身走到最遠的台子邊將人放下。
身下的台子也冰冰冷冷的,小狐狸剛一挨到台面,就抱著林嶼的腰往上爬。
他把男人拉下來,坐在他腿上左顧右盼,卻控制著視線不敢去看屍體那邊,抿著唇道:「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帶你找線索。」林嶼將頭靠在小狐狸的肩上,指了指那邊的屍體,「知道那邊躺著的是誰嗎?」
塗山亭搖頭。
「我帶你去看看。」
小狐狸連忙按住他,「我不去。」他都有點生氣了,尾巴遵從主人的意志甩在男人的身上、臉上。
力道挺重,但林嶼被尾巴甩了反而揚起了唇角,眯著眼像是挺享受,他遺憾道:「真的不看嗎?」
「那你可會錯過最重要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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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房間有四排放置屍體的台子,每一排中間都裝著帘子,把帘子都拉上後,陰森的氛圍立時減輕了不少。
這裡的確如林嶼所說沒有人打擾,因為整個三樓可能就他們兩個活人。
「你睡覺的時候好可愛,還會咬人手指。」少年因為害怕一直跨坐在他身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這個姿勢很方便林嶼去摸他的尾巴。
「是肚子餓了嗎?」林嶼的手向前摸了摸小狐狸的肚子,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笑了,「我差點忘了,我哥哥已經給你送過靈獸肉了。」
「他好喜歡你啊,在門外守了好久,見你姐姐出來了才敢進去。」林嶼就沒這麼「禮貌」了,他在那個房間看了小狐狸很久。
林嶼的哥哥不是溫煦麼?但今天給他送食物的是林屹啊,小狐狸有點茫然,頭枕著林嶼的肩膀,懵懵道:「溫煦沒給我送吃的。」
林嶼悶笑一聲,「我說的是林屹。」他捏著小狐狸的下巴把他的臉轉過來,「我們長得不像嗎?」
其實單從五官來看只有五分像,他們最相似的是氣質。
少年的皮膚嬌/嫩得被捏一下就會泛紅,林嶼的手指去揉他軟軟的唇肉,「我都聽到了,他是你的小狗。」
「他好玩嗎?」
「你們都做過什麼遊戲?舔過嗎?」
小狐狸聽不明白,「舔什麼?」他舉著手指給男人看,「他咬我手指。」
小變態不發瘋的時候,小狐狸也不怎麼怕他,但他不喜歡這裡,也不喜歡這個人。
「好笨的狗,只會汪汪叫。」林嶼的手不知何時貼在了小狐狸的心口處,感受著他的心跳。
他垂著眼眸,配著他這張白淨的臉,看起來挺無害,「連遊戲都不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