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
再故意放出來謝東平,跟冉虹相認。
月闌珊做這些輕而易舉,憑著月家跟四皇子的交情,差遣過來一個謝東平也不是什麼大事,他倒不驚訝。
讓他驚詫的是年初一,只因王叔的三言兩語,她便吃透了閆躍霜跟淺綠的所有暗情,還親自上場試戲。
想必是靖妃的出身,他對她這樣的舉動總是有種偏愛,覺得她心底應該也是有些在乎他的,否則也不會抓心撓肝的做這麼多。
畢竟淺綠於她眼裡只是個簽了死契的丫鬟,屬於可有可無的存在,根本算不得什麼,更不用說是威脅了。
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是對的,年初一真的想為他做點什麼,她其實籌謀的也不比月闌珊少。
她甚至覺得淺綠的歸降比冉虹更靠譜一點。
畢竟感情這種東西,無論古今,都是瞬息萬變,是抓不牢的,有的人窮極一生也無法探尋感情的真諦。
可心理陰影不同,它可以伴隨你的一輩子。
無論你身居高位,還是貧賤如泥,它都會一視同仁。
在你最脆弱最無助的時候,一股腦的蹦出來,然後徹底將你摧毀……
……
閆邵騫從左宸闌的書房出來的時候,遠遠地瞧見一個人坐在亭子裡。
一身宮裝將她的身段很好的展現出來,想來在這宮中將養的極好。
除了……整個人的情緒看著有些低。
閆邵騫知道不該上前去打擾,但最終還是沒控制住腳,往她身邊去了。
許久未見,他其實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要說,但一開口說的卻是……
「刺殺聿王的人可是四王妃所派?」
高大的身影將她罩住,朱鸞儀驚喜莫名的抬起頭,滿心都湧上喜悅,直到聽到他的問話,兜頭就是一盆涼水。
「小閆大人就是這麼想本妃的?這種小事還需本妃親自動手?」她的聲音里透著薄涼,仔細聽還有些許的顫音。
「難道不是?」閆邵騫狐疑道。近來她往四皇子身邊獻的殷勤可不少,差點讓他也覺得她對左宸闌是真心了。
所以明知不可為,他還是冒險來了趟太子府,想著』順便』來看她一眼……
朱鸞儀冷嘲的笑了,「小閆大人覺得是那便是吧。」
「宸王妃忍氣吞聲這麼久,本妃選在這個節骨眼上,無非就是再向世人演一番本妃與四皇子伉儷情深,倘若不是聿王的事情,今兒陪在四皇子身邊的可就是宸王妃了。」
宸王妃,便是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庶女妹妹朱兆琪。
她把他想說的話全都說出來了,閆邵騫被她堵得啞口無言,聽完倒是一愣。
按照朱鸞儀的說法,宸王妃因此恨上聿王也就順理成章,這招借刀殺人倒是用的極好。
不用吹灰之力就讓朱兆琪背了個鍋,倒也符合她一貫的作風了。
只是,「四王妃就不怕朱大人動怒?」
「呵……本妃那個賣兒賣女的好父親麼?他會動怒?」朱鸞儀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雙眼直接將他釘在原地。
「他巴不得他的一雙女兒攪亂了這宮裡的一池水,即使攪不亂又如何,本妃那置身事外的父親大人算盤打得多好哪,無論誰笑到最後,他都能分一杯羹,你當他那些散步在各地的門下學生都是養著吃乾飯的?」
這些道理其實誰都懂,但卻很少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怕是也只有朱家的女兒,才敢如此出言不遜了。
閆邵騫舉目四望,還好身邊除了子鳶再無旁人。
他趕緊道,「四王妃還請慎言,您醉了,下官這就讓子鳶扶您回鸞儀殿歇息。」
子鳶便上前準備去扶,朱鸞儀驀地一把拂開,力氣稍微大了些,石桌上的酒壺都跟著掉到地上。
子鳶生怕橫生枝節,手腳麻利的收拾妥當,才敢站在一旁。
便聽朱鸞儀薄怒道,「本妃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小閆大人這是想讓本妃喝個酒都不能盡興?」
「下官不敢。」
「本妃看你敢的狠,本妃如今是洪水猛獸麼,至於讓小閆大人這般慌張?恨不能用躲到巷子口來觀望街頭之遠的架勢?」
閆邵騫表現得極為誠懇,「四王妃想喝,下官自然不敢攔著,只是宮裡人多口雜,免不了被人傳了去,只怕對四王妃……」
朱鸞儀霍地站起身,截斷了他後面的話,「怎麼,一個閆如海做了父親的好學生不夠,如今我們率性灑脫的小閆大人也要效仿兄長,徹底跟本妃劃清界限了?」
閆邵騫眼觀鼻鼻觀心,「四王妃多慮了,下官不是這個意思……」
只是下一秒,他就差點破功。
朱鸞儀小步躥到她的面前,拉起他的衣袖,竟是完全不顧宮規禮儀。
「邵騫,你一定要這般跟我說話麼,你可知這深牢大獄,鎖住的是怎樣的一顆心啊,我無時無刻不在懷念從前我們一起策馬同游的日子……」
說著說著,眼裡還蓄滿了淚,聲音里也是帶著哭腔。想必是真的瀕臨崩潰了。
閆邵騫袖中的一雙手緊握,恨不能把指節掙斷,她說起的那些日子好似就在眼前。
他當初因為跟她的一次蹴鞠而結緣,狂妄自大的他那天卻輸得極慘,卻也徹底愛上了這個明媚的女子。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