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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嵐蒙圈地轉起來,翻了幾圈後暈乎乎的,回過神時發覺她竟壓在了駙馬身上。
四目相對,曖|昧從眸中流溢。
席捲而來的烏木墨香湧進鼻尖,猝不及防的接觸給蕭嵐帶來難以忽略的且不願啟齒的沉迷。蕭嵐伏在軟硬恰好的胸懷上,胸牆下凸凸有力的跳躍似醞著烈漿,能將她融化。
即便是魏瑾促成這一幕,可他視她為珍寶,越珍重越緊張,香肩上的掌心沁出薄汗,幽甜的茉莉清香撩起下腹的星火。
怔怔幾瞬,蕭嵐便有些招架不住,似要沉溺進他溫柔有餘的胸懷中,細蔥的指尖想揪他,奈何男人胸壁緊緻,根本揪不起來。
「嵐兒手想摸哪兒?」魏瑾桃花眸促狹彎了彎,尾音虛虛地飄。
咋一聽好像是蕭嵐占他便宜似的!意識到此舉有撩|撥之意,她頹敗地止住手上動作,「是你要做什麼?把我扯過來?」
魏瑾坦誠地面不改色,「為夫扯的是被褥,可力道沒控制好,這才將裹著被褥的你帶了過來。」
緣由落回蕭嵐這?她氣笑了。
見狀,魏瑾忙認錯,「是我的不是,下回一定輕輕扯。」
蕭嵐瞪他,嗔凶:「沒有下回!」再緩緩滑到身側的床榻,背著他躺。話雖如此,可她卻不惱,心旋砰砰地彈跳。
平復了瞬息,她刻意酸他,「也不知是誰,一本正經地和叔父說要和部下論典佛法,然則半夜三更闖入女廂房。」
「嵐兒說的是,」魏瑾眉骨微動,「可嵐兒若不同意,我絕不進來叨擾。」
「……」
「我說過以後的雷雨天,都會陪著嵐兒。」
第一次她主動要求駙馬留宿時他說的話,他竟真記下……
那次經歷並不快,她都忘了。
蕭嵐杏眸流轉,最停在男人投在牆上的虛影,「若我沒叫你進來,」頓住改口,「我是說我睡著呢?」
她聽見極短卻繾綣的笑。
「無妨。」魏瑾視線徐徐落在她纖瘦的背影,「我就在外頭守著你。」
蕭嵐沒再回應什麼,不多時,綿綿的呼吸聲漸漸盈滿了床幔。
這夜。
雷公劈了大半宿,把東廂房裡的蕭茵吵得輾轉反覆都難眠。
「人啊要少裝糊塗,小心哪日被雷給劈呦!」
見蕭銘閡著眸,蕭茵暗暗翻個白眼,裝出柔軟聲,「姑母誤會侄女了!侄女夜寐常說夢話,擔心吵著姑母。」
看破不說破,蕭鳴沒再和蕭茵打啞謎。
而蕭譽的廂房窗扉上,倒影著三人影。
「啟稟皇上、太子,駙馬爺已留宿嵐殿下的廂房。」
「佛門清淨,別傳出風聲。」
「是。」
合門開啟,禁衛軍統領邁出,帶上門,駐足廊下。
廂房內。
「父皇這招聲東擊西用的是真好。」蕭譽忿忿地在棋盤上落下白子,為了撮合阿姐與駙馬,父皇甚至犧牲他做個混太子!
「譽兒的功勞不但父皇記著,日後你阿姐和駙馬亦會感激不盡。」蕭恆呵呵笑出聲,拿著黑子看了看再落定。
魏駙馬是他和榮國公看著長大的,品行高潔、胸有山河又文武精益,嵐兒嫁給他不會委屈。
可他發覺,嵐兒與駙馬之間有問題,是以他才想著撮合。
嵐兒是皇兄唯一的血脈,而他總有歸西一日,即便現在的譽兒對嵐兒敬仰親厚,可一旦坐上龍椅,有些事便身不由己。
駙馬拜榮國公名下,年紀輕輕便戰功赫赫,相當於嵐兒有兩重庇護,若是夫婦情深,嵐兒後半生高枕無憂。
「少傅教導,家之和睦國之安穩。」蕭譽不惦記感恩,「兒臣只期望阿姐好。將軍!」
「呵呵—譽兒棋藝漸長!」
「父皇承讓!」
晨曦撥開雲霧,虛虛的籠罩太廟,驅散一夜的風雨。
太廟偏殿擺好四張獨板矮几,几旁鋪好跪蒲,以供貴人抄寫佛經,蕭銘、皇上和皇后則跪在主殿誦經祈福。
「皇上昨夜睡的可好?」皇后溫麗抒聲輕堪比屋檐水滴。
「不錯。」蕭恆淺應。
「臣妾卻整夜無眠。」溫麗抒輕輕一嘆,「也不知是否皇嫂嫂埋怨臣妾,沒能照看好嵐兒,至今還不能治好她的心病。譽兒聽說涼州有位名醫,想派人召回京都。」
看似提及蕭嵐的心病,實則另有所指。蕭嵐和駙馬共宿一宿瞞得過旁人卻瞞不過她。
溫麗抒這是暗責蕭恆,不該用他兒子給蕭嵐和駙馬的恩愛做墊腳石。
聞言,蕭銘挑了挑眉未做聲。
「譽兒有心了,皇兄和皇嫂嫂在天有靈,定會庇佑譽兒百歲安康。」蕭恆饒有深意的安撫,「你的用心朕亦看在眼裡,嵐兒的心病也非一朝一夕,莫要自責。」
溫麗抒緩緩莞爾,「是。」
偏殿。
蕭茵寫好一紙,轉動著手腕為難道:「阿姐,我前日撫琴傷了手,寫出的字不甚工整,這可如何是好?」
「你歇著吧。」蕭嵐頭也不抬,她帶著面罩,旁人也敲不出喜怒。
見狀,蕭譽想要勸說阿姐堅持的話只好吞回肚子裡。
魏瑾執筆的速度比蕭嵐快,已抄寫好了兩紙,正在抄寫第三紙。
蕭嵐完成了第二紙,放置時不知出於何緣由,瞄了眼駙馬的,見字跡如過去那般,便自嘲地扯唇: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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