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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恆雖貴為天子,卻是能理解潺潺學子的亢奮和激昂,頷首笑了笑問二人,「你們也來說說。」
按照名次,自然是霍文佑當先回答,魏決不急在這一時,慢慢的等,心跳猛烈。霍文佑亦然,但他面上維持著穩穩噹噹第作揖,「臣......」
「不好了—」
聽見是掌印李厚的聲音,霍文佑維持著手勢不動。
「落第的考生現在都匯聚在貢院的外頭,他們口口聲聲的說科舉不公,有人泄漏了試題,他們要求朝堂務必給一個說法!還有人敲登聞鼓,說是親耳聽見了有人收買了考官,讓他的兒子中選。」
霍文佑垂下手,他和李荼還有魏決都看向李厚。
李厚面上鎮定,心裡暗暗叫別看小的,心想他只是一個傳話的,他可沒膽子懷疑能中一甲的三人。
「落選的考生年年都有幾個鬧事的,」蕭恆對有才之人一向寬宏,他也懷才不遇過、更暗自傷神過,是以吩咐,「好生勸解,敲登聞鼓的那個先扣押,切記,詢問若無刻意滋事的坑就不必用刑,警告牢獄即可。」
李厚哪敢應下,苦著臉道:「皇上,敲登聞鼓的是魏武侯的嫡長子魏家大郎。」
殿內靜默了好半響,蕭恆當即面浮起疑惑,「他又不是落選的進士,怎會參合進來?他又是告誰?」
李厚儘量忽視殿內一甲三子的眼神,「魏家大郎狀告的正是一甲三人李荼、霍文佑和魏決幾位郎君,說他們與首輔大臣姚大人提前沆瀣一氣,早就知道了試題。」
「我......老臣?」姚鴻危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
霍諶就不淡定了,「皇上明鑑,我與姚大人考前嫌少碰面,談何泄漏啊!!」
蕭恆信賴姚鴻危,自然就信了霍諶,問:「究竟怎麼回事?」
李厚垂著頭一五一十將所知闡述,蕭恆聽了面色也越來越陰沉,最後只得吩咐姚鴻危等人一同去看看。
在殿上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有了機會的霍文佑和魏決心裡恨啊!
該死的魏家大郎!
蕭嵐和駙馬是在貢院的門口遇上李顯和姚鴻危二人,前者滿臉是克制隱忍的怒意,後者亦是端著不怒自威,二人見了蕭嵐和駙馬恭敬的行禮。
「李大人,魏某認為今日是李兄展露頭腳的契機。」魏瑾沒說的是,今日或許也是新律推行的契機。
這話沒頭沒尾的,蕭嵐聽的豪無頭緒,可她看了眼李顯,此人面色深凝了片刻竟緩緩地點頭,接著他和隨從吩咐了什麼,就由衙差護著追上姚鴻危,二人行至鬧事的中央。魏瑾又對韓礫吩咐了些什麼。
不多時,李荼、霍文佑和魏決也到了人群里,他們與中第的進士站在一處,和院子裡落第成群而立的進士涇渭分明。
「駙馬方才和李員外郎打什麼啞謎呢?」蕭嵐等了一會兒,發覺駙馬沒有告知她的跡象,這才忍不住問的。
魏瑾眸中蓄著笑色,「有關狀元郎的,嵐兒好奇別的男人?」
聽出話音里的揶揄,蕭嵐將話題掰回來,「別的男人嵐兒自然不好奇,可駙馬竟知一個男人的秘密?好生奇怪啊!」
言罷,手心被撓了撓,蕭嵐覺得癢就想抽回來,可駙馬的力氣比她大,她只好撓了回去。
一次還不夠,再來第一次,趁著眾人的視線都被鬧事的進士吸引,蕭嵐眼疾手快地湊過去,親了一下猶嫌不夠,還輕輕地舔了舔、鑽了鑽。
很快做完這些,蕭嵐一本正經地拉遠距離,靈動的杏眸碎滿了明媚的日光,一副誰怕誰,放馬過來的架勢。
魏瑾薄唇上還留著清香,水痕在日頭下光澤閃動,他下意識抿了抿,心裡竄起一股火,但光天化日之下,什麼都做不了......
真是拿她沒辦法,魏瑾不再弄小動作,看了眼李荼的方向,「一會兒嵐兒就知道了,事關李兄的名譽。」
蕭嵐輕輕哦了一聲,神神秘秘的。
「嵐兒,」魏瑾深深看著蕭嵐,聲音低沉了幾分,「莫要再招惹為夫。」
聞言,蕭嵐竟莫名的腿軟。
「放肆!」姚鴻危高亢的怒吼響徹雲霄。
鬧哄哄的進士們緩緩放低了聲音。
「此次科舉改制,本官不曾參與過考核,如何替犬子舞弊?」李顯一生為官謹慎清廉,又是寒門子弟出生,最能體會出人頭地的心酸和苦楚,被人這般誣陷,他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可彼時落第的人全然沒了理性,覺得此言毫無可信度。
「既然李大人問心無愧,那麼把考卷公開又有何難?」
「不錯!正所謂真金不怕火煉!」
「無知小兒!」姚鴻危冷哼,他從武轉文不十幾年,一路廝殺登上首輔之位,靠的可不僅僅是寫文章!!他還輔佐了兩代朝堂和三任帝王,深知人性的劣根,根本不屑和落第之人解釋,「天下的考生若都爾等一般胡攪蠻纏,依我看這科舉不要了也罷!免得都是一群烏合之眾擠入朝綱,亂我大齊!」
刻薄刁鑽的言語激怒了落地考生。
「姚大人避而不談給李荼開的後門,反而辱罵我等,我們雖然落地了,可也是堂堂的進士,朝廷不能這般黑不提白不提的就讓它過去,我們無非是想要一個真相!」
「......」
進士們的沸反情緒越發高漲,高高的齊聲喚著:「要一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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