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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秉性沉穩守禮,又飽讀聖賢書,為父信得過你。」見上官彥詫異地立直身,上官宏緩緩而笑,「你心系嵐兒是情不知因何所起,這種事怎麼能控制。」
「為父時常會想,許是幼時讓你時常照顧嵐兒,你才生出兄妹以外的情愫。」上官宏自問學識一般,可他貴在會自我反省,兒子對外甥女乃是日久生情,要怪還得怪他和已過世的妹妹和妹夫呢。
上官彥搖搖頭,「是兒不該。」
「這有何該與不該?」上官宏失笑,情之一字不知從何而起,本就難辨清楚,「為父不怪你。」可他希望上官彥能走出回憶,「邱家的姑娘也是個頂個兒的灑脫清麗,為父瞧邱六娘利爽的心情就是個好相與的。」
「邱家姑娘既飽讀詩書又歡悅活潑,是個好姑娘。」上官彥神色認真,「可兒以為心中有了人就不該招惹旁人,對那名姑娘不尊重也不公平,日後夫妻難以齊心。」
淡淡的橘光撒在俊逸的面容,這份純真又較真的勁兒令上官宏動容,他撫掌一笑,「我兒心胸斐然。」
月滿瑤光殿寢室。
放下床幔,蕭嵐側身躺在拔步床裡頭,身後的軟塌沉了沉,烏木墨香緩緩將她包裹。二人自見面就未說一句話,之前有上官氏一家在,她和駙馬之間難以言喻地尷尬不那麼明顯。
如今房中唯有二人,連呼吸都變得微妙。
許久。
「你還好麼?」二人同時問
「嵐兒先說。」
「我沒事,你的蠱|癮呢?」
「已消停。」
「那就好。」
繼而的靜默令蕭嵐有些懊惱,不就是親了個臉而已,至於就那麼羞臊了?日後若是要圓房......
蕭嵐打住念頭,南飛的北雁在月下劃出斑駁的光束,它們落在床幔上婆娑起舞。
「舍太子說能撐過三四回蠱|癮的發作,那藥便能剔除的乾淨了。」魏瑾緩緩靠過去,手輕輕落在她肩頭。
溫熱感覆上來,蕭嵐莫名顫了顫,身後道,「嵐兒,我現在很清醒,只想這樣摟著你,可否?」
她沒拒絕也沒答應,就如此含糊過去,清醒的駙馬大概不會親她,蕭嵐如此想,心中又是一抹澀然。
「我盡力克制住蠱|癮,嵐兒能否答應一件事。」
蕭嵐悶悶嗯了一聲。
「莫想尋旁人給我解蠱,我同她們毫無情分。」魏瑾的話音透著幾分錙銖必較。
蕭嵐卻誤聽出別的意思,她和駙馬也沒有情分,是以始終沒有圓房。這於夫妻而言自然是不好,她遂提議,「過了年關給你選幾名妾室吧。」
見證了父皇和母后的恩愛,蕭嵐也無法與不愛自己的男人生兒育女。可血脈要傳承,這關她躲不開,與其等魏家人提,不如將主動權放在自己手裡。
「我不納妾!」
「?」怎麼聽起來那麼生氣啊!
第38章 不是枕邊人
◎與情愛無關◎
蕭嵐悠然轉過頭回望, 昏暗的燭光被床幔暈了大半,暗色模糊了他清雋的輪廓和那雙深遂的桃花眸。
他略腦的話音依猶在耳, 思及榮國公夫人徐婕盈的話,蕭嵐反思方才是否叫駙馬誤解她是以公主的權勢下令了。
世家子弟的婚事繫著家族命運或要助力前途,娶妻娶賢一則為他們心中的首要教條,納妾多半是他們心儀的姑娘。想到這,蕭嵐又補充一句,「人定是會給你相看一遍, 你若不滿意,我不會強留下來。」
這般問,若是駙馬有心儀女子定然會提。
後宅的腥風血雨她知道不少。
往往正妻給夫君納妾,一則, 是為了能落個賢惠的好名聲, 尤其是在懷孕不得侍奉丈夫的時候;二則,也是為了穩固地位和收攏人心,能被抬為妾室的女子自然是正妻的人, 會緊緊依附正妻且馬首是瞻,但嫌少是丈夫心儀的女子。
就如後宮裡的安良娣, 她是溫黨的人。
蕭嵐認為這份誠意給予駙馬足夠的尊重了。
然而。
「我不需要。」魏瑾險些氣笑了,才說了不會碰她以外的女子!可又清楚的知道, 這一切陰差陽錯都是他造的後果。
畏首畏尾, 瞻前顧後, 更是舉措不前,他要破卻沒法一蹴而就。
只道:「我這此生只會有一妻,永無妾、通房、外室。」
聞言蕭嵐胭脂唇瓣緩緩綻放, 胸脯放佛有潺潺的水波輕輕推撫, 百般滋味溢滿心頭不知如何說起。
「韓氏身為罪籍, 父親不顧祖父和宗親的阻撓一意孤行收她為外室,可他的孩兒活的暗無天日。」魏瑾的記憶里,父親對母親不僅僅有愛、還給予了正妻的尊重和地位。然而,父親在娶了溫檐時豪言壯語不納妾!
幼時他常常問韓氏,可是因為父親騙了溫檐,才導致他們母子被溫檐嫉恨進而歇斯底里的折辱。韓氏斬釘截鐵地否認,「你父親不是那樣的人。」
逝者如斯,答案已無從揭曉。
「常言道,後宅婦人見識淺薄,閒暇時光就愛拈酸善妒地搬弄是非、爾虞我詐的心思彎彎繞繞,妻妾行徑曲直難辨。但卻沒人說,導致這些的癥結所在!倘若世間男子都能奉行一生一世一雙人,又何來那些醃髒和陰私?妒忌和算計只會蕩然無存!」
駙馬清潤的嗓音猶如無暇的玉,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蕭嵐的心扉,這道理她隱約是懂得,可沒想到頭一回從駙馬的口裡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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