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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嵐杏眸騰的下睜大,臉上飛快紅熱。即便駙馬說的對, 可她必須強調, 「我沒有......」
雖然她想......
替駙馬解蠱的時候蕭嵐就想, 起初覺得羞恥而自閉,後來想通了,孔聖人都說飲食男女, 之大欲存焉。
見她羞赧而嗔怒的臉飛快綻放瀲灩明媚的春色, 魏瑾抿了抿唇, 改口,「那,是為夫占了嵐兒的便宜。」
口苦藥腥味尚存,心口卻如填滿蜜餞般甜而暖心。
昨夜他昏睡過去,可意識並未完全消弭,高熱之際感覺得到有人給他餵藥,聞到了熟悉的茉莉清香,心知是她。
蕭嵐心道可不是嗎!抬手掩唇打哈,「我長這麼大,從未服侍人,你知道就好。」
魏瑾伸手輕輕撫了撫她黛眉杏眼,「嵐兒受累了,先躺下歇息,為夫已沒事了。」
抬手想擁蕭嵐入懷,然而牽扯到後頸的傷口,疼的他劍眉微微一擰,但很快掩飾過去。
蕭嵐還是看見了,起身按住他揮動的手,「你快別動了,否則我還得受,你若真想讓我歇息,就乖乖躺著。」
她發現駙馬這個人很要強,傷成這樣迷糊之際還說要給她兜底的糊話。如今才醒,就想抱她上趕著回報。
「好,為夫不動。」魏瑾神識歸明。
醫官很來了又開了幾副新藥。蕭嵐命人煎好藥,駙馬喝過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咳出暗紅的血塊,看的蕭嵐膽戰心驚。
候在頤園的醫官給他把完脈後喜笑顏開,「內傷已無大礙,外傷也在癒合,駙馬爺是習武之人,只要好好靜養,保管不久後生龍活虎,騎馬射箭不再話下。」
醫官醫治的都是官員和命婦,自然能分辨他們的抱負,駙馬爺是戰神,能上陣殺敵就是他的榮譽。
蕭嵐心安了下來,忐忑了一夜的倦容亮起明媚的笑色,她命翠竹賜了賞銀給醫官再送人出府。
駙馬起身下床披了一件長袍,蕭嵐取出架上的鶴羽薄氅給他披上。駙馬身高腿長,病態下亦然挺拔如松,蕭嵐踮起腳還有些吃力。
駙馬欠身遷就讓她纖細雙臂環過後頸,聽她說:「你想做什麼吩咐便是,醫官說你頭部受了重擊,要仔細受風寒。」
京都的秋雨透著刺骨森冷,蕭嵐初來乍到時病了一場,
魏瑾深深看了眼她,笑了下,有那麼些意味深長,「也包括吩咐嵐兒?」
蕭嵐心知他不會真的吩咐什麼,嗯了聲,「駙馬但說無妨。」總不會是什麼上刀山下火海的!
魏瑾駐足片刻,點了點頭拉著蕭嵐往淨室走,邊說:「勞駕嵐兒替為夫沐浴。」他渾身上下都是血腥味兒。
蕭嵐:「......」
想著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蕭嵐暗罵果然話不能說早!她並非不樂意做,而是給駙馬沐浴就得看他身子。
二人還沒親近到這個程度。
翠竹和焉桃打滿了一桶水,就紅著臉退出去。
熱氣氤氳,水霧瀰漫,蕭嵐紅著臉給駙馬解開系帶,駙馬身量極高,她踮起腳尖才夠得著他下顎處。擔心牽扯到駙馬的傷處,蕭嵐儘量小心避開,繞道他後背從肩膀脫|下,後勁黑紫而猙獰的凹痕足足有一拳頭大小。
這傷是硬物持續擊打造成,觸目驚心的凹陷仿若也在她心上用刀子剜下一塊,酸熱湧上鼻尖,她忍著顫聲,「你就不知道躲一躲嗎?」
怕下著她,魏瑾轉過身,認真地承諾,「下回躲。」
蕭嵐抬手抹去眼睫的潮濕,語氣堅硬不容置喙,「沒有下回!」
上官雪方才來告訴她,蕭譽提出可將斷絕母子父子關係納入新律裡頭,若是成功了,駙馬就能和溫檐徹底割裂!
溫庭祿的拜帖也遞到蕭嵐的手裡,她一概回絕了,溫檐若是再以魏家大郎要挾逼迫駙馬做違背本心一事,就別怪蕭嵐下狠手了!
想著,駙馬褪下中褲坐進桶中,蕭嵐回過神之際竟有些懊悔沒看,她緩緩走近浴桶,然而水上鋪滿了藥材,除了寬肩窄背什麼都看不清。
「嵐兒去歇著吧。」魏瑾轉了個身,他就沒打算讓蕭嵐服侍沐浴,方才的確是存了幾分逗弄她的壞意,他背後都是密布的疤痕,奇醜猙獰,不願給蕭嵐看見。
蕭嵐看出駙馬的芥蒂,出去後就喚韓礫去淨室。
魏瑾也沒讓韓礫相助,他冷硬地坐在桶中聽韓礫稟告。
「太子殿下提出修改律法,脫離父子或母子關係的人只要族老等威望的族眾接受,就不必被驅逐宗族。上官宏大人和邱大人很支持,姚侍郎持保守意見。」韓礫看著少主毫無血色的臉,心有餘悸地,「少主,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慎用,您當時就像是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
魏瑾臉色蒼白陰鬱,靜默不言。
韓礫自知失言卻鼓起勇氣一吐為快,「殿下看見您傷的不省人事,偷偷抹了好幾回眼。醫官說您會半夜高熱,她為了照顧您一宿沒睡親自餵藥。」
魏瑾眸光里的陰鷙瞬間消散,薄唇張了張卻是無聲。
他利用了蕭嵐,可他沒法停下。
溫檐欺凌折辱他的生母,魏瑾要溫檐自食惡果,只道:「可以動手了。」
韓礫愣了片刻應是,又問,「魏家大郎的那些事。」
「不急,為免狗急跳牆。」魏瑾要將溫檐加注母親身上的痛楚一點一滴還回去。
待魏瑾沐浴穿戴後,韓礫再出去,洋裝的毫無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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