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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齊激奮的聲聲嘶竭驚了雀鳥蟲蟻,貢院長街邊鋪子外邊立滿了人,衙差見狀又不敢動粗壓制,只能用長|槍橫在幾位大臣身邊,以免激情澎湃的進士傷著。
李顯和姚鴻危對視了一瞬,前者依舊猶豫不決,後者心中是一團亂麻,正當亂局有越演愈烈之勢,魏瑾由十多名衙差護成短河擠進人群。
可人群里熙熙攘攘吵的不可開交,他只好抽出一名衙差的佩劍壓在一名最鬥志昂揚的進士的肩上,周遭瞬間靜默下來。
「你你你要做什麼?」那人強努出勇氣,可顫抖的身子出賣了他。
魏瑾一眼都沒給,而是踹開身後的籠箱,書劍和衙差等人將裡頭的捲紙張貼在貢院的長牆上。
眾人面面相覷,姚鴻危剛要斥責胡鬧,可看了眼捲紙到底沒支聲。
「我只給一炷香的時辰,爾等選出心中的三甲!」言罷,魏瑾將劍隨意一丟,立在方才那位進士的腳跟前。
那名進視嚇得抬起腳看了又看,發覺沒有受傷這才送出一口氣。
眾人面面相覷既想上前又不敢上前,魏瑾雖未言明身份,可他人狠話不多,周身泛著肅殺的戾氣,俊逸的眉眼戾不可擋,若有一夫萬敵之勢!看著比首輔大人姚鴻危還狠辣數倍不止,落第的進士皆莫名凝吸屏氣。
見狀,魏瑾便催促,「諸位若覺得時辰給的多,我便掐短一截。」
那柱香就成了半截。
眾人:「......」
聞言,幾個膽兒大的飛跑過去,接著所有的落第進士都蜂擁而上。
考卷已去了署名,他們毫無壓力的摘選。時辰匆匆而逝,即便還有許多進士沒有看完,但一甲的名額已選了出來,之後陸陸續續都選好了。
魏瑾掃了眼中第的進士,「諸位去認領自己的考卷。」
言罷,中第的進士將自己的名字寫上去,結果竟與落第進士選出的幾乎無差!尤其是一甲的第一名李荼,他所得的正字多出旁人的許多!
落第的進士自詡學富五斗,當然不會不買帳自己的認同,且大丈夫言出必行,經過對比也都認識到自己的不足。
可魏麟不會善罷甘休,承認了李荼便是承認了魏決,他咄咄逼人,「不論如何,李大人求姚大人多翻照佛李荼是事實,誰知道李大人是不是提前知曉了試題!」
「混帳東西!」姚鴻危一句都不想和他廢話,吩咐衙差,「將這個妖言惑眾的宵小之輩給押下去!」
衙差誠惶誠恐地上前,魏麟豈止是嚇大的,忙裝出身體不適而劇烈的咳喘起來,衙差畏首畏尾愣是不敢上前。姚鴻危氣的要親自動手,索性被李顯和禮部尚書徐正清拉住了,他們著勸說別和魏家大郎一般見識。
魏麟這廂繼續唯恐天下不的蹦躂,「姚大人緘口不談就是心中有鬼!你們說是不是啊!」然而這回沒有一人相應,他側目看去這才發覺小弟都不見了!
「魏家大郎找的可是他們?」
眾人順著魏瑾的視線瞧去,韓礫綁著五人而來。有落地的進士認出了他們,「我想起來了,起初就是他們在此地引發鬧劇。」
「對對對。」
迎著眾人審視的眸光,小弟們的腦袋恨不得埋進土裡。
魏瑾問小弟卻是看著魏霖,「爾等既非進士也非貢士,家中也無考生,為何聚集在此鬧事?」
眾人一聽,紛紛炸開了鍋。
「不是進士也不是貢士?」
「不會是專門來踢館的吧!」
小弟們自是一言不發,魏麟卻已經冷汗涔涔。
魏瑾薄唇技巧地一扯,「污衊朝廷命官和進士一甲,按律流放,爾等若沒有難言之隱,今日就別回去了。」
這般一嚇唬,小弟們哪兒敢隱瞞,倒豆子似的將魏麟疑神疑鬼聽來的一句話就要拉魏決等人下馬的計劃如實道出。
「駙馬爺明鑑,我等當真是聽信了魏大郎的讒言啊!」
「我們當時都說這話沒頭沒尾的,不可依次斷定狀元郎舞弊,可魏家大郎說狀元郎舞弊了就能類推探花也舞弊了!」
「只要做實了探花郎也是舞弊的,那麼他就別想襲爵,侯爵自然就是魏家大郎的。」
「......我們只是跟著魏家大郎吆喝,罪不至此啊......」
「......」
他們是沒落的世家子弟,家中也人在朝擔著一份差事,罪名一旦成立,這份差事怕是要飲恨西北了!
魏決嘴角抽了抽,他算是明白魏駙馬真正的意圖了。鬧事因李荼而起,他日後即便入仕了也少不得落下人緣失和的話柄。魏駙馬將此事給挑出來,那便是魏族的家務事不嚴謹而導致這場禍事,魏決和父親都逃不開責任!究其原因,魏駙馬是敲打他和父親,這都是從前他們袖手旁觀魏家大郎和宗婦不公的報應......
果然。
中第的士子們再看魏決的眼神就微妙起來,往往宗族即便有什麼不和,可在外都是抱團而行。他們這家倒是個裡外的,互相揭短不說,還彼此拉踩!外地的進士互相打探了一番,終於知曉了魏駙馬的身份,皆對他大義滅親而流露出幾分敬仰。
被眾叛親離的魏麟徹底失去理智而口出狂言,「爾等這些白眼狼忘了求我的時候是怎樣了?」他怒目而視魏瑾,眸中迸發怨毒的火焰,生死要和庶子一辯真假,「科舉制度嚴令,考生不得以任何方式委託考官照顧!」他指著李荼,依舊死死盯著魏瑾,意有所指,「這個庶子為了奪得魁首,令他父收買考官姚大人乃事實,他們對此避重就輕顯然有意躲避也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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