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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了,邱懷玉已是聽懂了深意,溫皇后瞧不上魏家大郎,至於緣由只有溫氏知曉。
「還好我爹娘向先皇早定下婚約,我可不想喚溫氏女做干嫂嫂。」
「呵呵—」貴女們笑做一團。
撲通—
伴隨著幾聲尖叫,蕭嵐察覺足心泛起濕濕的涼意,垂眸發覺一灘灘水圈漫過廊階渡了過來。
蕭嵐坐在廊下長凳上,距離湖泊較遠,是以只有鞋襪濕了,可站在蕭嵐跟前的丘氏幾個姑娘就沒那麼好運了。
她們的登山靴全部濕透,裙身和裙擺也染了好幾片水漬,邱懷玉腰上還掛著零星幾滴碎泥,模樣很是狼狽。
山風掠湖而過,姑娘們不禁打了個寒戰。
「誰在那兒使壞啊!」邱懷玉仰首高聲。
「我無心的。」
尋著明艷的驕聲,幾人回頭,見溫南菱慢慢吞吞地渡來,吩咐她的婢女:「快給幾位姐姐擦擦。」
「怪我貪玩,在亭子裡和小姐妹玩丟石頭,鬧的太歡實在是沒注意這廊下有人啊!」溫南菱一臉抱歉,跟來的婢子手腳麻利地給邱氏的幾個姑娘擦拭。
「都是千年的狐狸,溫南菱你裝什麼聊齋啊!」邱懷玉指了指滿身污泥,「你分明是故意仍石頭賤我一身泥水,好讓我難堪。」
長廊緊挨著湖泊而建,背後靠著矮小的山丘,山丘建了一座寬大的四方涼亭,便是供人在上頭觀景的,即便看不見廊下有人,可也能聽見交談的聲音,不存在說不知道廊下有人。
「邱姐姐這話令我好生惶恐,我與諸位姐妹不曾有過磕碰,我為何要故意弄你們一身泥水呢?」溫南菱眨巴著媚眼一臉無辜。
邱懷玉登時語噎,溫南菱丟石頭濺了她們一身泥水是否故意存在解讀,她再理直氣壯也不好將方才背後道人是非給不打自招了,屆時就算溫南菱有錯,她亦逃不開錯責。
她只能忿忿地瞪著溫南菱,即便知道她定是聽見了,可誰也不會捅破這層窗戶紙,其他小娘子也只能自認倒霉,誰叫背後嚼舌根被聽了個現形。
然而。
「因為溫家妹妹聽見邱六娘的那句,還好榮國公向父皇早定下婚約,她可不想喚溫氏女做干嫂嫂,你很不高興,便想給她們一個教訓。」
眾人目瞪口呆,蕭嵐竟複述出來,這和邱六娘不打自招可有天壤之別。
成婚前蕭嵐忽患頑疾損了容貌,當時不少人都說魏駙馬會想法子棄了婚約另娶他人,這個人便是溫南菱,溫國舅的嫡女、溫皇后的嫡親侄女,地位僅次於蕭嵐和蕭茵。
溫氏的血液深入朝堂後宮各個角落,次要的緊要的都有他們的身影,魏駙馬又是溫氏與魏氏結合的血脈,十九歲奉為大齊的戰神,是多少京都女子魂牽夢繞的好郎君,溫南菱便是其中一員。
婚變的消息傳了出來,溫菱日日往魏武侯府走,邱懷玉曾笑話她打秋風都沒這麼勤快。
可最終蕭嵐和駙馬成了婚,溫南菱過去積極顯眼包的行徑成了笑話。如今又被蕭嵐當眾提及傷疤,臉色紅白交錯。
「是與不是?」
承認就是溫南菱的醜事重提,不承認卻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貴女們心裡都是門清的。
可溫南菱自幼受宮廷往來打太極的薰陶,怎會輕易敗下陣仗?她很快調整好臉色,屈膝恭敬的福了福,「殿下說是那便是,臣女都聽殿下的。」
好一招避重就輕。
蕭嵐輕笑:「本宮瞧瞧你的口舌有多厲害。」
她腿去鞋襪,「我給溫家妹妹兩個選擇,一是為本宮和諸位姐妹尋來乾爽的鞋襪和衣裳,二是邱家六娘向溫家妹妹致歉,反之你也是。」
「公主的鞋襪濕透了!」翠竹想脫下自己的,可又覺得不妥,公主金尊玉貴怎能穿她的。
溫南菱萬萬沒想到弄濕了蕭嵐,一時有些下不來台面,找乾爽的衣裳和鞋襪是不可能得,但要她道歉更是痴人說夢!她故作可憐姿態:「殿下這是刻意要為難臣女麼?」
蕭嵐冷笑丟回同樣的話:「你說是,那便是。」
父皇母后走的早,她跟隨忙碌的親人更遷住宅時自悟出一個道理:一輩子很短,一不小心就沒了,若有在乎的人,就盡可行的力且不損旁人利益的前提下去維護他們。
叔父給予她缺失的父愛,祖母和姑母代替母后精心照料她,舅父一家時刻為她守護,邱家姑娘以姐妹真心待她,駙馬......
想到他,蕭嵐臉色莫名紅了紅,隨即又平靜卻壓迫地凝視溫南菱,「溫家妹妹選一個吧。」
溫菱被逼上梁山不得抽身之時便聞,「菱兒胡鬧什麼!」
國舅溫霆碌不知從那兒冒出來,與他一同過來的還有蕭茵和魏駙馬
第29章 不識枕邊人
◎我會心疼◎
蕭茵面色幾分侷促, 她沒看蕭嵐而是給溫南菱使了個「差不多得了」的眼色。駙馬與溫霆碌隔了幾步距離並肩而行,但他身挺腿長, 幾步之後就越過了溫霆碌。
金秋九月,和煦的暖陽穿透林縫,散開的光點在駙馬清逸的面容落下斑駁的金粉,柔化了他不近人情的鋒芒。
溫南菱屈膝衽禮,期冀的眸光向駙馬投去,在他途徑身側時, 嗓眼揉出一聲:「表哥......」
話音未全,他已過身側,猶如孤傲的鶴掠過天空,不留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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