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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是一頓亂棍和拳腳交加。
蕭嵐抬起窗簾,「住手!」
夜色殘墨,星月稀缺,燈火在北風的肆虐下微不可見。
為首的大兵擦了擦凍的通紅的鼻子,「殿下,這人來如不明,渾身是傷,指不定是個亡命天涯的狂徒,待我等抓回去嚴刑拷問便知了。」
蕭嵐搖頭,「若是尋常的亡命天涯之徒怎會認識本宮的官轎?」
為首的大兵聞言一愕,他收撓撓撓頭,的確是這個道理,這廝莫不是京都的?他給屬下使了眼色,緊緊圍繞的人緩緩散開。
現在那漢子被揍的更加面目全非了,他艱難地抬起頭來,「殿下......救......救殿下......」說著一口氣沒提上來就昏死過去。
殿下救殿下?
蕭嵐踩著馬紮下車,小心翼翼地靠近地上那人,吩咐大兵將人翻過來,彼時,一塊小玩意兒滾了出來,是一個虎形的物件,在稀缺的光影下閃灼著寒光。
她大驚失色,「快,送太醫院!」
五更天。
榮國公邱赫被震天動地的敲門聲吵醒,他頓時氣的破口大罵,「天塌不下來!說老夫病了,病的快死了!誰再吵老夫睡覺,就丟他去軍機大營做槍靶子!!」
他氣沖沖地翻個身將輩子蓋住腦袋。
自從乾兒子欺君之罪昭告天下以後,他就沒一日消停的,各路牛鬼蛇神可謂是各顯神通地來打聽。
他被煩的頭疼只好稱病,然而這些人賊心不死,將探口風的爪牙伸到了出嫁了的女兒們的家裡。
女兒們也是無奈,有的是要幫襯夫君,有的是要幫襯公婆,還有的是要幫襯夫君的頂頭上峰。
邱赫不是女兒家卻知後宅的水深,雖不滿也只好忍了。
然而,這幫人打探口風也該分個時候吧!這才什麼時辰?他好歹是一把年紀的老骨頭了,不要睡覺的?
然而,外頭的管事期期艾艾道:「老老老爺,涼州的天塌了......」
邱赫還想回罵,陡然一睜開眼。
太和殿。
「小人隨殿下進了涼州就被扣下了,殿下被南宮周盟軟禁了起來,小人被扣押在涼州的死牢,執行之前,小人和兩個禁衛軍一同逃出了死牢,又在城中暗暗躲避了好幾日。據小人觀察,殿下和兩位公子都在南宮周盟的府邸,由專人看護。小人試過幾回都沒能將殿下救出來。逼於無奈,殿下將虎符交給小人,等待城防鬆懈的時候,小人和兩個禁衛軍殺出重圍。」
說話之人正是蕭嵐昨夜在城外遇上的漢子,此人不是旁人,乃蕭銘的暗衛。
昨夜蕭嵐將他送入太醫院救治,他清醒不久就請蕭嵐帶他進宮面聖,說是有緊急的異動稟告。
「姑母如今可安全?」蕭嵐記掛姑母的安危。
暗衛只道:「殿下說尚且能應付一些時日。」
姚鴻危素來謹慎,「你如何能證實所言非虛?」
暗衛就像是公主的影子,對公主的事物尤為了解。
「小人的腿上有涼州兵刃弓箭的碎片,醫官昨夜已為小人取了出來,小人腿上的傷口究竟是自己弄上的,還是外力所置,鑑定可辨。」暗衛撕掉昨夜包紮好的傷口。
邱赫第一個上前,看了後眸子瞬間睜圓了,看得出是南宮氏的獨門秘訣。他不做聲,姚鴻危便知是可信的意思。
暗衛接著說,「小人到了囪州時,遭當地知州算計在酒菜里下藥,兩個禁衛軍先後殞命,小人發覺知州和南宮同盟是一夥的,假死逃出以後再不敢現身各個州府,也不敢走官道,直到進了京都看見蕭嵐殿下的官轎。」
一時間,殿內眾人的神色各異。
掌印李厚悄悄打量皇上的神色,果然是陰霾密布!看來又是一場山雨欲來啊!囪州的知州可是溫黨的門生啊!李厚咽了咽喉,精明的眼掃了一侍奉的宮人,示意他們伺候的時候千萬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看來涼州早就有了反心。」姚鴻危嗤道。
囪州只距京城一城之隔,按理說涼州有了異動,囪州不會接不到消息,拖到了現在還風平浪靜,顯然是將消息都封死了!
蕭恆覆的手死死按著扶手,眸中煞氣橫生。
邱赫當即拱手跪立請命,「皇上,老臣請戰平定涼州。」
「榮國公一走,怕是來不及見蕭銘殿下。」
姚鴻危說的隱晦,可殿內的幾人都聽懂了。
榮國公帶兵出京,南宮周盟必然知曉京都來收拾他了,那麼蕭銘殿下和兩位公子的出境只會越發危險。
最怕的就是魚死網破。
歷朝歷代犧牲公主強行平叛的例子不少,然而蕭恆並非那等為了勝仗無所不用其極的帝王,南宮周盟想來也是算到了這點,這才刻意將蕭銘殿下騙去了涼州。且涼州公爵一使,蕭恆讓蕭銘寒了心,此時的蕭恆是萬萬不能冒險將蕭銘至於險地。
「嵐兒,你先退下。」不能明著派兵解救,只能釜底抽薪了,蕭恆想。
接下來幾日,朝堂猶如陰霾覆蓋。
先是御史參了國舅爺溫庭祿中飽私囊,溫庭祿當庭反駁是污衊和栽贓,兩位大臣在朝堂上吵的不可開交。
姚黨看熱鬧不嫌大,諫言皇上徹查此案,首先該將相爺府搜個底朝天,否則難平非議,讓天下人質疑。
蕭恆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信任溫庭祿,此事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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