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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蕭嵐笑色凝固,沉下臉,轉頭睨了眼衣冠楚楚而來的駙馬,「禍水!」
後者一臉無辜,「......」
正殿前廳。
「這些都是朝堂大臣的摺子,反對南宮周盟襲爵的人不少。」溫麗抒聽說了太和殿的爭執,作為皇后,她有必要第一時間來調理皇上和大長公主之間的隔閡。而作為女兒,她更能體諒蕭銘的處境。
「秋華殿門緊閉,不得已我只好請嵐兒帶我轉交。」溫麗抒吃了閉門羹也不腦。
蕭嵐視線落在上頭,遲疑了片刻才問,「嵐兒替姑母謝過叔母的好意,只是,這些摺子叔父可......」
大臣的摺子,按理說皇后不可隨意翻看,更別提攜走了。
溫麗抒聽出了蕭嵐的後顧之憂,「這自然經過你叔父的恩准。」
襲爵既然要按照新律,那麼就是朝堂的大事,朝臣的反對恰恰能給姑母給予強有力的支持,也是姑母回去爭的籌碼!
蕭嵐即刻起身,面對著皇后行叩拜大禮,「嵐兒多謝叔母。」
溫麗抒是知道蕭嵐這孩子重情重義的,可還是被她一氣呵成的大禮給驚的傻眼了一會兒,她親自起身負起蕭嵐,只說了五個字。
「都是一家人。」
蕭嵐留溫皇后幾人在頤園用晚膳,溫麗抒許久沒和蕭嵐說體己話了,便應承了下來。席間,只有她們幾個女人圍著圓案而席。
頤園的廚子是南州人,做出來的菜色不但符合蕭嵐的喜愛,也深得溫麗抒和蕭茵的口味。幾人拋去天潢貴胄的身份,歡歡喜喜的吃著菜,憶著南州時期的舊事,氛圍一時間尤為嫻熟。
溫南菱吃著碗裡的,心卻飄到了瑤光殿,她時不時看了眼外頭,除了黑漆漆的夜色和煩死人的細雨,那個令她心心念念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可她不死心,案下的腳輕輕碰了碰隔壁的蕭茵。
蕭茵也擔心魏駙馬的傷勢,只不過和從前的私心不同,純粹是期望他能儘快好起來。來之前,她既答應了要讓溫南菱徹底死心地再看一眼,就得圓了這一場遙不可及的情愫。蕭茵硬著頭皮問,「嵐姐姐,怎麼不見駙馬爺?他的傷如何了?」
聞言,倒是溫麗抒先皺了皺眉頭,她不動聲色地掃了眼蕭茵,後者心虛的垂了垂眸躲避。溫麗抒怎會不知是侄女溫南菱的意思,在頤園的府門外遇上了侄女,她本是要打發了人走的。可想著,侄女的性子這回不成,怕是還有下回!索性帶了進來,反正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溫南菱沒法興風作浪!
只是恨鐵不成鋼!
溫麗抒警告過女兒很多回,不要和侄女走的太近。話已經問了出去,溫麗抒只好替女兒找補,「來的時候,你茵妹妹就想問了,我們雖和魏夫人同宗,但此事上絕不會糊塗。」
絕口不提侄女,就是她的態度。
叔母是帶著誠意送給姑母的,蕭嵐不會下了她的面子,「傷口已結痂,平日上職雖不影響,可稍稍動一動就會疼。駙馬本也要來請安的,但叫我給攔下了,待他傷勢徹底好了,再進宮向叔母謝恩。」
反正,今日是別想瞧她男人了,氣死溫南菱去!
言罷,蕭嵐刻意向溫南菱道謝,「溫家妹妹今日來了,我也會傳達給駙馬的。」
溫南菱只得氣的咬筷子:「......」
膳畢,蕭嵐又好說歹說地留幾人喝茶、吃果子,叔母和蕭茵本就是來探望她和姑母的,自然不會推辭。
但溫南菱可就如坐針氈了,她一方面期盼能遠遠看一眼表哥,是以乾巴巴地陪著笑臉候著;另一方面溫南菱又知道蕭嵐不會那麼好心,想走卻不能走,只得忍著脾氣和耐性等下去。
可熟料,這一等竟是兩個時辰!!
為了留住溫南菱聽又臭又長的老太婆裹腳布,蕭嵐從詩詞歌賦說到人生,再從人生說到氣候,最後實在沒什麼可說的,她乾脆將話題繞回了過去,就差快要把三歲趣事都說了個遍!
溫南菱越坐越沒耐心,也知道蕭嵐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耗著自己的!可她向蕭茵使了好幾回眼色,後者愣是裝作看不見!
蕭茵豈敢看得見?母后的意思很明顯了,她若是再插手溫妹妹的事,自己也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蕭嵐唾沫橫飛了許久,才漫不經心看了眼外頭的夜色,洋裝恍然大悟地饒以抱歉的口吻,「呀,這麼晚了。」
「是侄女的疏忽,耽擱叔母的時辰了。」
「不妨事,嵐兒說起過去的事,叔母也很懷念的。」溫麗抒當然知道蕭嵐是故意針對溫南菱的,人是她帶來的,就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幕,之所以不攔著蕭嵐,便是她刻意擺出的態度。
蕭嵐送幾人到府外,看著馬車走遠,笑臉瞬間垮了,「渴死本宮了,去燒茶水!」
「是!」
回到耀光殿時,卻見韓礫火急火燎地從偏殿奔出來,手裡捧著藥材。蕭嵐忙跟了進去,只見駙馬已坐在藥桶里,「又發作了?怎麼不只會本宮?」
前兩日,巫醫還送來了蠱藥,可駙馬始終沒發作,蕭嵐還以為他的蠱癮幾乎清除了。
「殿下恕罪,少主不讓說。」韓礫點點頭,指了指外間案上的晚膳,「少主飲了一口酒吐了出來,之後就這樣了。」
蕭嵐疾步過去,拿起酒盞湊近鼻間聞了聞,頓覺這酒的味道有些不對勁,酒的香味像是參了些蠱藥!她令翠竹叫來府里管酒的廚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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