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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都是一樣的,期望見一面榮國公。
姚仲仁的帖子是送進去了,可按照排序的輪到他們姚家,怕是得等過一個月。想起父親姚鴻危的話,姚仲仁已經後悔沒當夜就走一趟榮國公府!
好在,他和榮國公的義子是莫逆之交!
這不,姚仲仁想著請魏駙馬吃個席好帶他走個捷徑。哪知,話都沒來得及張口,魏駙馬就斷了他的前路。
「魏兄是知道我姚氏家風的,我父雖位居內閣首輔,也有些守舊,卻不是個輕狂刻薄之人。他名聲清廉,先祖遺訓更是嚴令,正妻名下必有嫡子,且男子過了而立之年才可納妾。邱家姑娘嫁過來絕不會委屈,家中現由內子持掌中憒,她是個非常好相與的人......」好不容易逮著魏駙馬,姚仲仁無論如何也得開個口。
當下榮國公府就是一塊寶貝疙瘩,他與魏駙馬在青雲軒吃席,傳了出去,也可消減一些對榮國公之女虎視眈眈的溫黨。
「姚二朗有心求娶,請令尊上門拜訪義父便是。」魏瑾神色公事公辦。
姚仲仁臉上堆起討好地笑,「榮國公府拜帖怕是已堆積如山了,我們家擔心輪過來為時已晚,畢竟一家好女百家求啊!」
魏瑾自顧地夾菜,不再應聲。
姚仲仁卻不放棄,親自給魏駙馬斟酒,他雖比魏駙馬年長一些,可魏駙馬自上而下的老成持重,令他忽略二人的年齡差。
二人結交純屬巧合,魏駙馬被生母不喜、被族人怠慢,同齡的世家子弟面上維持著客氣,心中皆認為他品行有疵隧敬而遠之。
是以魏駙馬唯有軍中的兄弟。
姚仲仁過了而立之年,眼光比年輕子弟長遠,起先也是衝著榮國公義子與魏駙馬相交,久而久之被其秉性折服。
魏瑾手阻著那酒壺,「巡防未布完,魏某不可飲酒,姚兄見諒。」
他對差事一貫嚴謹不苟,姚仲仁自然不勉強。
「太子請旨賜婚,邱家姑娘一夜間萬眾矚目,看著她們的眼睛很多,未嫁女壓力不小。婚姻大事容不得兒戲,遑論義父對我恩重如山,又事關義妹的終身幸福,魏某沒法替姚兄奔走。」
魏瑾的原則不可撼動,「邱家的未嫁女唯剩下一人,是個靦腆易怯的性子,魏某出面,她難免顧及著義父口是心非,這於她而言不公。」
姚仲仁心頭一撼。
邱家八娘邱懷凝是個庶女,榮國公夫人徐氏從不苛待過,但到底出生上差了一大截,是以邱懷凝骨子裡唯唯諾諾的。魏駙馬自幼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姚仲仁只知他陣法精妙,戰術出其不意,不想對深水般的後宅心思也如此敏|感
最難的是他全心全意為榮國公府著想,從未有過以榮國公義子的身份來促成姚、邱兩大家族聯姻而助力自己謀算的念頭。
這份初心和孝心就算是血親也難維持,姚仲仁自愧不如。話已至此,他不好再求,舉杯與魏駙馬的茶相碰,「魏兄豁達,是姚某唐突了。」
魏瑾道:「都是為家人牟福。」
不談婚事,保守的氛圍煙消雲散,話匣子很快打開,姚仲仁繼任刑部侍郎以後麻煩不少。
刑部尚書霍湛期望他能說動父親聯合整個內閣抵制新律,這可和姚仲仁遷職刑部的初衷違背,自毀前程的事他當然不干!
然而他又不可表露實意,每日上職看見霍尚書就頭疼,生怕被問父親究竟是怎麼個意思……
魏瑾給他出了個點子,「內閣雖以姚大人為首,但溫黨不少。」他給自己倒了一盞茶,「這就好比是戰場,主將的能力再強,蝦兵蟹將總是出岔子,這場仗就難贏。」
思忖了半響,姚仲仁豁然開朗,這是將矛盾和鍋甩給溫黨,父親一慣抵制新律,可溫黨始終渾水摸魚的中立!他又到了一盞酒敬魏駙馬,「多謝魏兄提點!」
用完膳,二人來到頂層雅間外的遊廊,壁上掛著歷代狀元郎的詩賦,有的詞藻華麗,有的大氣磅礴,有的實用而面面俱到。
魏瑾雙手負身後細細的看著,修長如竹的手指隱隱閡動。不知有生之年,他的名字可能出現這裡……
一陣陣秋風掠來,廊下的流蘇隨風起舞,也送來兩道熟悉的相談聲。
「老師厚愛,學生無以為報。」
是上官彥和姚鴻危,他二人也來了青雲軒的頂層,就在西端的雅間。
窗楞支開,能看見二人相對而坐。
魏瑾沒有聽牆角的習慣,正要走又卻被姚仲仁按捺住,後者滿臉喜色。
「我父親同南州總督上官大人議了媒呢!」姚仲仁眸光促狹,「看來我與魏兄註定要做親戚啊!」他倒是巴不得,魏駙馬足智多謀,回頭成了親戚,討教起來更加方便。
魏瑾欲推辭時聞。
「喚我老師,就莫要說那些虛的,老夫想聽聽你為何不願為婿。」
姚中仁的臉也垮了下來,魏瑾卻是凝神靜聽,他遲早要向嵐兒坦白,上官彥是個勁敵。
不出所料,「學生已有了心上人。」
上官宏和姚鴻危曾是先皇的左膀右臂,二人並肩作戰後彼此欣賞。姚鴻危是前朝的狀元,是以上官宏將兒子丟到姚府學習過。
姚鴻危再可惜卻更愛徒,他笑了:「是哪家的女娘,為師何時能吃到酒?」心中也是想暗暗較量一二,除了蕭嵐,京都大抵沒哪家女娘能賽過姚三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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