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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上官雪說,男子動了心嘴都跟抹了蜜似的,賊會哄人!蕭嵐聽著心裡還是歡悅的,他願意哄她開心何嘗不是一種呵護。
就像是母后和父皇那般。
聽出蕭嵐語氣里的不信,魏瑾心中發苦,卻也知是自作自受,他面上不顯地接著承諾,「哪怕將來沒了侯府的光環,我也要給嵐兒一份誥命。」
說他油嘴滑舌就來實際的,蕭嵐被取悅地很滿意,順著他的話笑,「好,若不是狀元郎我可不認啊!」
魏瑾眸色認真地應下。
瑤光殿言笑晏晏至深夜,明池殿的幾間寢殿就沒那麼輕快了。
「魏瑾竟是韓獻的外孫,所以當初從教坊司贖出韓瀾漪的京都世家子弟便是已故去的魏武侯?」上官宏問的是妻子梁若原。
夫婦倆圍著圓案而席,案上的銀缸里的燭火燃的正旺,照亮了梁若原滿布憂愁的面容,她深深一嘆,「我當時也懷疑過是老侯爺,可他娶了溫氏的時候曾放言此生絕不納妾,我當真沒想過會是他啊!」
韓瀾漪是梁若原的手帕交,韓獻既是梁若原和上官宏的媒人,也是上官宏的指路人,是以方才在花廳的踐行宴中,上官宏說給魏瑾說媒全是肺腑之言!
韓家出事的時候,上官宏正在京城述職。
當時上官氏的家主、上官宏的父親知道韓獻與上官宏關係非淺,為了保全家族和明哲保身,他將懷有身孕的梁若原給禁閉了起來,不給上官宏透露一點風聲。
上官宏回南州途中收到韓獻之子韓德彰的信,請他無論如何想辦法救救小妹,便是韓瀾漪。
韓獻以死謝罪,全族男子流放,女子入了教坊司的下場可想而知,韓瀾漪是個有才有貌的女子,怕是會以死抗辱!
好不容易說動了父親,上官宏和梁若原喬裝趕到教坊司想給韓瀾漪贖身卻聞她被京城的一個世家子弟贖走了。
至此再沒了消息。
「算他有情有義。」上官宏了解的不多,只從妻子梁若原口裡得知魏武侯和韓瀾漪是有過婚約。如今他更關心的還是魏瑾,這孩子既是韓獻的血脈,無論如何都要見上一面才好。
他定下來,「咱們儘快啟程,就這幾日。」
南州來了秘信,南詔國的皇室已達成了內部和諧,他們會先處死那些嗜血食肉不鬆口的畜|生,只要大齊控制了成爾歌,他們願意交出解蠱的方子。這場交易於南詔國皇室毫無風險,他們巴不得求成,當今時機已成熟,就差一個導火索。
梁若原點點頭,又談起另外一樁疑惑,「魏武侯當初說不納妾,可卻還是有了魏瑾,魏武侯夫人溫氏怕是因此嫉恨了魏瑾,是以做了這麼些喪心病狂的事。」
上官宏不以為然冷笑,溫氏盡干一些逼良為娼的勾當,當初的誓言還不知是誰放出來的,他並未解釋而是直接熄了燭火,解開身上的絨大氅,和梁若原一同睡去。
夫婦倆不知,二人的對話被外頭一對毛頭聽了個正著!
回到自己的屋子,上官彥還有些難以置信,從父親和母親的寥寥數語中,他聽得出上官氏和韓氏有著莫逆之交。
上官雪倒是很興奮,「也不知魏瑾長得什麼模樣!」能讓父親都想做媒的人,應當氣度不俗。
上官彥略微嫌棄地瞥了眼上官雪,「小妹既然心系蒙特舍太子,還是一心莫要二用的好。」
上官雪振振有詞,「心系蒙特舍和欣賞俊男並不衝突啊!」
上官彥嘴角抽了抽,心想父親當真是多慮了,小妹的脾性怕是和南詔國民風不相上下。
另一廂。
蕭銘看著整齊有序排列的籠箱,心卻是空蕩蕩的,遂命女使取出劍,她親自擦拭,冷光倒映著一張冷艷卻飽含風霜的臉,當真體會了拔劍四顧心茫然的失落。
「殿下,有客道訪。」門外的暗衛回稟。
「不見。」蕭銘知道是誰,頭也不抬地繼續用絹帕擦拭。
門吱呀一聲,冷風滾了進來,吹稀了銀缸里的燭火,待暗衛重新將門帶上,暖意漸漸覆蓋了冷氣,燭苗又陡然拔高。
她更知道,暗衛攔不住人,是以沒什麼可驚訝的,而是漫不經心地笑了下,「我明日就離京,你大可高枕無憂。」
來者渾身的威嚴被夜風吹的四分五裂,天子的權威也隨著風塵僕僕而散,而今他並非是九五至尊,而是要竭盡所能來補償阿姐的人。
此言自然是故意刺痛蕭恆的,可他深知是自己對不住皇姐在先,是以不為自己辯解分毫,「阿姐若有什麼難處,儘管寫信來,我必傾囊相助。」
姐弟倆上一回碰見還是金鑾殿上,二人狠狠吵了一架便不歡而散,期間蕭恆多次傳召秘見一面都被蕭銘拒了,眼下不僅僅是朝廷盯著,還有天下數千萬有志的庶子或是寒門盯著,他不得已只好深夜前來。
蕭銘冷笑,「我想要的大齊的天子給不了,就不勞駕您煞費苦心了。」
蕭恆自稱我,言下之意便是以阿弟的身份可以毫無保留地給予所有。蕭銘再氣再恨再痛又何嘗不知蕭恆的心意?可她已不是一個女子了,而是一對孩兒的母親,她的前半生為了兒子們忍氣吞聲到了懸崖邊上,如今懸崖邊搭建了橋樑,她卻不能帶著一對兒子過去,她能甘心嗎!!
蕭銘需要的是天子下一道聖旨將涼州公的爵位賜她的兒子!大齊的天子既然做不到,她就不需要阿弟好意善心或者血肉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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