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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精神值開始紊亂了。
腰間的熱溫隨著身邊人撤回手的行為逐漸消失。謝南星微微蹙眉,餘光瞥了一眼自己的側腰,心裡竟然生出了一絲不適感。
「怎麼?」陸調敏銳察覺到了謝南星的微動作,轉而換成身子緊貼對方,從後面看過去就像他將謝南星半籠在胸前一樣。青年用身體蹭了蹭謝南星的後背,隔著西裝仔細感受對方的溫度,乖痞輕笑,「謝判捨不得我的體溫?」
「……」青年的身體血熱體旺,謝南星像是被燙到一樣,後背迅速竄開一股麻熱的酥感,他驀地直起身子拉開彼此的距離,繃緊下巴沉冷道,「安分點。」
「別的可以,這個不行。」在一段時間的壓制下,陸調暫時穩定住了自己的精神狀態,他重新將手從西裝褲兜里抽出來,強勁環過謝南星的肩膀,低下腦袋在昏暗視野中用舌尖一掃對方頭頂兜帽下的機械貓耳輪廓,挑弄一笑,「你今晚可是我的。」
明明被調|戲的地方是冰冷的機械貓耳,還隔著一層兜帽布料,可謝南星卻恍然感到被陸調觸碰過的那塊地方,迅速變得滾燙,謝南星的心臟猛地跳動不已,揣在褲兜里的手早已被汗水浸濕。
他有些無措地揉捏指腹,在自己都覺察不到的地方勾了勾那向來冷如薄冰的唇角。
嘴角的春|色轉瞬即逝,謝南星眸底流轉些微情意,面具下的俊臉卻冷沉得厲害,男人佯裝冷靜,張了張嘴最後丟下一句,「荒唐。」
什麼你的我的,還假戲真做了?
他可是個大男人。
簡直離譜。
儘管內心瘋狂給自己洗腦,但在地下城那麼多人面前謝南星還是乖乖地扮演著『溫柔多金總裁的傲嬌冷美人』角色。
「你覺得費童會在哪裡?」陸調隨手拿過仿生人端著的兩杯紅酒,一杯遞到謝南星身前,低聲輕問。
青年那模樣實在太像在參加一場高端舞會,行為舉止在這殺戮之城裡透著另樣的斯文儒雅,惹來不少男人女人甚至仿生人的目光。
謝南星在一眾嫉妒的目光中悠然接過紅酒杯,修長好看的指節輕握著,瑞鳳眸透過透明玻璃杯看向昏暗燈光下的陸調,不自覺上浮的眼尾裡帶著一股特有的篤定,「他自己會來。」
果然,就在兩人放下酒杯的時候,費童便摟著他的小美男徑直朝他們走來了。
費童從身邊小美男手中拿過一柄鋒利的匕首把玩著,視線落在不遠處的一個真人鏢盤上,漫不經心低問道,就像朋友之間的日常聊天一樣,「這位先生第一次來?」
這是懷疑上他們了。
也對,畢竟剛剛以四億價格拍下名畫的行為想不惹人注意是不可能的。
但這也正是陸調和謝南星的目的。
「費少有推薦的項目?」陸調並不慌張,神態看上去自然放鬆。
他知道今天要是不做點什麼消除費童的疑慮,他們是不可能查到線索的。
「噔——!」地一聲,鋒利的匕首從費童指尖飛出,正中不遠處真人鏢盤上那位靶子的手腕。
霎時間,鮮血四濺,現場起鬨聲漫天,其間還夾雜著被匕首釘中手腕的真人靶子慘痛的嘶吼聲。
「……」看著那人痛苦的面龐,謝南星擰眉,垂在身側的手倏地緊握。
這人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根本就是個沒人性的瘋子。
緊接著費童又拿了一支匕首出來,遞到陸調身前,眸底閃爍著挑釁和試探,斯文一笑,「玩玩?」
第32章 陸調的精神值亂了
啪嗒啪嗒的鮮血順著鏢盤滴落在地面,謝南星抓著陸調的手用力捏了一把,做出無聲警告。
陸調卻安撫似地拍了拍謝南星的手背,回頭朝男人笑了笑,微龕的唇|瓣仿佛在說,「沒事。」
謝南星,「……」
費童顯然是在試探陸調。
鏢盤上的可是真人!
怎麼會沒事。
青年卻從容轉身,他接過費童手裡的匕首,「噔——!」地一聲釘在了那輪真人鏢盤上,又精準無誤地正中靶子的手腕。
現場又是一陣起鬨聲,比剛剛的反應更加激烈了,還有人興奮地吹著口哨,只不過之前盯著陸調那些人的眼裡多了一絲敬畏。
但預料中的鮮血沒有流出,反而被「滋滋——滋滋——」的零星火花聲所替代。
原來是條仿生義肢。
謝南星緊鎖的眉頭漸漸鬆開,緩緩呼出一口氣。
義肢就好,到時候可以向上級申請給這個人重新安裝。
可是陸調怎麼會知道那人的手是義肢?
他居然能在這麼混亂的情況下還保持這麼細微的觀察力。
男人眼裡浮上了一層別樣的目光。
「不錯不錯。」費童雙手拍掌幾下,最後給陸調豎了個大拇指,「這位先生技術不錯。」
「承讓。」陸調風度翩翩笑了笑,好像剛剛只是打了一場高爾夫,而不是玩了一場真人鏢盤遊戲。
這次試探讓費童的防備心卸了不少,他原本懷疑陸調是個審判者。
現在看來,這個人不是。
因為審判者不會做那樣的事。
「花酒雖好,得把握好尺度才行。」費童的視線在謝南星身上瞄了一眼,囑咐道,「不然甩不掉還會惹來一身騷。」
紳士躬身,費童禮貌笑笑,「願二位玩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