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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謝爹爹手指翻飛在腕錶上輕觸了幾下,身前全息投影出了一個搜索框。
靜默幾秒後,謝爹爹輸入:男人在多少歲會出現父愛泛濫的症狀?
下面的答案非常統一:男人30歲左右是父愛泛濫的巔峰時期。
指腹往下滑,下面還有幾條匿名網友留下的評論:
「我老公,30歲。每天根本離不開孩子,為此他還安裝了一對義眼,說是睡覺都要將孩子的一切記錄下來。」
「我男朋友32歲。哎,說起來還有點羞恥,我離異帶了個孩子。我男朋友不僅沒有嫌棄我,反而每次在孩子受傷或者哭鬧的時候都細心照料,貼心得比我這個當媽的都還要貼心。」
「男人真的有父愛,是愛孩子的。尤其是看見年齡比較小的,心理那股保護的衝動欲根本克制不了。」
「樓上說得很對,本人男,29歲。上周三路過舊城巷子的時候,看見一隻精神污染者攻擊一位孩子。儘管手裡沒槍,但是我還是沖了。好在那隻精神污染者級別很低,孩子也被我及時送到了醫院治療,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但是我得承認一點,我救那孩子不完全是因為心疼和正義,大多都是因為一種難以言說的愛。哎,我言語有限,很難形容那種陌生的愛,可能就是博主問的父愛吧。」
「身為人母,真是看不得這樣的消息。樓上的大哥,你真的太好了。」
「給上面救孩子的大哥點個讚。」
後面的評論謝南星沒看了,大多都是在誇獎那位從精神污染者手裡救下孩子的大哥。
看完這些,謝南星心理的疑惑總算是明朗一些了。
他29歲。說白了,就是父愛在作祟。
陸調不也是個孩子?才19歲而已。
謝大審判想通後,深吸一口氣吐出,這才安心坐回了座椅上。
男人後仰在椅背上,思緒又開始飄回到剛剛的數據分析室。
其實剛剛比起研究小蘿莉那塊燒焦的生物晶片,謝南星更疑惑的是陸調這個人。
正如陸調所想的那樣,他的確懷疑對方就是殺皇。一開始謝南星也是想要質問陸調的,可是後面稀里糊塗地就被這個小屁孩繞進去了。
殺皇。
陸調。
兩個看上去絲毫沒有干係的兩個人,可是謝南星腦子裡還是有股神經將他們不自覺聯繫在了一起。
或許是兩人在某個瞬間給他的感覺都太似曾相識了。
都是那種在交鋒時,對方應付得遊刃有餘的頓挫感。
但細想之下,兩人之間又有太大的不同。
殺皇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殺手,而陸調不一樣,他是個有血有溫度的人。
謝南星捏了捏眉心,他這個人一旦心有迷惑,就一定要徹底弄個明白,不然就會坐立難安。
於是男人再次從座椅上起身,決定讓程言禮將之前收集的關於殺皇的資料給他再分析分析。
剛擰開辦公室的門,一陣無比溫柔的聲音便傳入耳中:
「陸師弟,這份報告我之前做過很多次了,我來教你吧。」映入謝南星眼帘的畫面就是隊裡一個姓王的女手下熱情地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陸調旁邊,上半身靠攏陸調,滿臉春意看著陸調笑。
至於為什麼是春意而不是笑意,因為謝南星看見兩人挨得極近的兩人後,腦子裡蹦出的第一個詞語就是它。
男人眨了眨瑞鳳眸,在自己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握著門把手的五指用力握緊了,仔細看的話,還能瞧見骨節處泛著黃白,手背上的青筋也醒目了不少。
耳中又傳來一道刺耳的座椅腳與地面摩擦的聲音,謝南星又看見自己另一個手下一把將王姓女手下連人帶椅拉到了身後,還訓斥了一句,「一邊兒去!你會的還不是我教的,不要影響陸師弟的工作。」
謝南星心裡鬆了口氣,正要說這個人說得對,準備表揚的時候,只見那個人站在了原先王姓女手下的位置上,上半身俯下,還特意壓低了後腰,換上一股更加溫柔的語氣說,「陸師弟,我來教你吧,小王她粗心大意,我擔心她教漏了。」
得!
他媽的,這小屁孩還成了MP內的一朵團寵花。
也不知道是哪股心理作祟,謝南星驀地將手從門把手上移開,清了清嗓子喝道,「陸調!」
熱鬧的辦公室瞬間靜默了一秒,所有人紛紛轉頭看向謝南星,「……」
大家都以為是自己上班摸魚被頂頭上司抓到了,一個個跟壓縮的彈簧一樣噌地一聲回歸到了規矩的狀態,因為他們從來沒有在謝南星臉上看見過那樣難看的表情。
陸調也愣了一秒,在眾人面前表現出一副犯了錯的小綿羊模樣,戰戰兢兢從座椅上起身,又恰到好處怯懦地抬眼看向謝南星,吞吐道,「隊,隊長。」
「上班時間干與工作無關的事,違反了MP守則的哪一條?!」謝大隊長嗓音冷得跟冰一樣。他覺得一個巴掌拍不響,團寵花之所以能開得這麼燦爛,跟陸調這個小兔崽子自身是脫不了干係的。
大家一聽這架勢就知道謝南星是要懲罰陸調,不禁心疼了起來,紛紛要替陸調說好話:
「頭兒。」
「隊長。」
「想被一起罰?」謝南星冷眼橫掃過去,人群聲剎那間靜了下去。
見陸調不說話,謝南星面若星沉鐵,眸色森冷,「啞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