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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歡面龐瞬息萬變, 她看了眼那揉成一團的褻褲含含糊糊:「我、我沒事, 哥哥。」,裹了裹毯子,這下是有些真的失落了。
二人氣氛一時有些凝滯,隋珞與他們面面相覷,欲言又止,最終輕巧的挪了出去,她決定不去摻和這件事兒,隋衡坐在允歡身旁拿下了她嘴上的糖葫蘆:「都這樣了,還吃?」,語間有些不滿。
允歡低眉順眼:「不吃了。」,她乖乖的任由隋衡用毯子裹緊她,拿白色的帕子擦了擦她的嘴角,允歡伸出小手遞到他面前:「擦擦。」
她掌心也有黏黏的糖汁,神情乖巧,隋衡心頭一片柔軟,湊過去在她嘴角吻了吻,殘存的甜意流淌在二人唇齒間,隋衡的大掌扣在了她的後頸,二人貼近了幾分,濕甜浸潤了唇瓣溫軟。
一吻結束,允歡眼眸濕潤了幾分,紅彤彤的像個小兔子,靠在他的胸膛里裹著小毯子像個小考拉,滿眼暈乎,隋衡低低道:「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外面找大夫一趟。」
允歡稀里糊塗的也沒聽清:「好。」,隨即身子被放下,隋衡出了外面。
等會,他去做什麼?
允歡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心瞬間高高提起,惶惶間摸索著拿過了被隨手扔在旁邊的糖葫蘆,繼續啃。
隋衡出了內間,攔住了正在撥算盤子的山羊鬍大夫:「大夫,我家夫人身子如何了?」
大夫頭也不抬,愛搭不理:「回去注意保暖,多喝些熱水就好了。」
隋衡:?
現在這大夫都這般不上心?但他仍舊好聲好氣的問:「大夫,我家夫人將將小產,對她的身子可有什麼影響?」
大夫一臉匪夷所思:「這位公子,您的夫人並未懷有身孕,小產又是從何而來,不過是來了癸水,大驚小怪。」
隋衡愣在了原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沒有小產?那……那她那血。」隋衡比劃了一番,他方才瞧得清楚褲子上的血跡已然乾涸,氤出了些許深褐的痕跡。
「都說了是癸水。」大夫悠悠道。
這下隋衡忽覺壓在心頭的大石消失了,原來並未小產,只是普通的月信,那為何羅最說的那般嚴重,還說什麼失血過頭,隋衡一時有些無奈。
但允歡平安無事是最好,大夫的話說出來他整個人都輕快了幾分,鬱氣消散了些,他正要走,大夫把他叫住:「糖葫蘆少吃,小心腹痛。」
隋衡正色:「多謝大夫。」
大夫擺擺手,繼續撥算盤珠子。
隋衡回了內間,床榻上窩著一個身影,蓋著厚實的毯子,被窩裡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什么小動物在啃食,隋衡一看旁邊桌子上的糖葫蘆,已經剩下了一個光棍兒。
隋衡:「……」
入了秋,天氣轉涼,右側的窗欞大開,微風輕輕的吹了進來,室內一片涼意,隋衡走到窗前,把木條拿走,關上了窗欞。
然後走到榻前掀開了毯子,把允歡吃的滿嘴糖汁的臉頰露了出來,毯子掖到了她的下頜處,修長的手指輕捏了一番她的臉頰。
允歡老實道:「對不起,哥哥。」
隋衡:「這有什麼錯的,不過是個烏龍罷了,幸好你沒事,嚇死我了。」他唇角上揚,清俊的臉上浮起好看的笑意,是真正輕鬆的笑意,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她的鬢髮。
但落在允歡眼眸里,卻更有些難受了,她覺著隋衡並不想要他與她的娃娃,或者說對這個娃娃並沒有期待感,可有可無,沒有最好,不必需要另一個小生命。
「又偷吃了,不是說了別吃了嗎?」他絮絮叨叨的說著,起身給允歡收拾換下來的衣物,準備拿去處理掉,他沒有注意到身後小姑娘有些生氣的臉龐:「等會兒你便同隋珞先回去,我還有事,晚上會晚些回來,若是等不及了,你便先睡。」
「知道了。」允歡板著臉硬邦邦的說。
「糖葫蘆不准再吃了,聽到沒有,還有你那些飲子也不准喝了。」他現在嚴重懷疑允歡在這兒每日胡吃海喝吃壞了身子,才導致今日這般嚴重,所以語氣難免嚴厲了些。
「我就吃。」允歡小聲的說,「不用你管。」
隋衡一愣,轉身問:「什麼?」
允歡卻沒再回答了,提著裙子氣哼哼的跑了出去,徒留隋衡在屋內一動不動。
允歡跑出去的時候恰好撞到了隨後而到的周允申,被握著肩膀來回看:「妹,你沒事兒?」
允歡被捏疼了肩膀,拍掉了他的爪子:「我沒事兒啊,鬆手,你捏疼我了。」
周允申趕緊鬆了手,喘著氣緊張兮兮,方才他回來的路上一個沒瞧見,馬踩到了屠戶設的陷阱里,前半個身子掉了進去,費了老大力氣才出來,馬都瘸了半條腿,他只得腿兒著狂奔而來。
「方才……方才羅最……」他喘著粗氣問。
「我沒事兒,是……哎呀總之弄錯了。」允歡背著手含糊說,她不大好意思跟周允申提自己只是月信推遲了而已,丟臉。
周允申鬆了口氣,允歡拉著他的手:「二哥,你送我回去罷,我累了。」
周允申懵懵的被她拉著走:「哦哦,好。」一時沒想起來最應該在場的人去了何處。
直到走至半路,周允申才想起什麼,他轉身左顧右盼,瞧見了馬車後面老遠跟著的隋衡,鬱氣沖天,像是一個沉默的影子,一時納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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