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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拿了網兜說要給我們兜魚吃,走吧走吧,我們一起去瞧瞧。」隋螢拉扯著允歡。
到底是小姑娘,貪玩占據了上風,允歡點了點頭:「好呀好呀。」
溪水清澈,溪底的石頭一塊塊的堆積在一處,隋笙幾人已然在溪中脫了鞋襪,隋承手拿魚叉四處叉魚。
允歡也與隋螢一起下了溪,溪面波光粼粼,像是無數星星在跳躍一般,允歡的皮膚白的耀眼,她的腳很漂亮,不似隋螢一般修長,倒有些小巧,腳尖微微翹起,腳趾圓潤,踩在冰涼的溪底,被涼的嘶了一口氣。
隋笙撒開了漁網,網中撒了些魚餌,靜待魚兒主動上鉤,隋螢喜歡撿小石頭,突然她察覺身後沒了動靜回身一瞧,允歡捧著小臉坐在溪邊不知道在看什麼。
「你瞧什麼呢?」隋螢問。
允歡面無表情:「沒什麼。」
小溪的另一處有幾隻大鵝在遊蕩,瞧著應該是莊子上下人養的,允歡若有所思的瞧了一眼正在蹦噠的隋珞。
她站起身提著裙子往大鵝那邊走的近了些,距離把握的恰到好處,離隋珞很近,離岸邊也很近:「呀,那兒有魚,好大的魚。」她驚呼道。
隋珞離得很近,聞言猝然一回身,拿著魚叉啪嗒啪嗒的跑了過去,濺起了一片水花,她跑的急,生怕被允歡搶了先。
「哪兒呢。」隋珞張望了幾許,不滿的回身瞪著她:「你騙我?」
此時她闖入了大鵝休憩的地方,濺起的水花自然也殃及到了旁邊的大鵝。
「就在你腳下啊,你細細瞧。」允歡頗為認真的同她說。
隋珞將信將疑的俯身去瞧。
突然,一聲尖銳的驚叫響徹山林,震的周遭的鳥魚都飛快的逃之夭夭。
隋承手一抖,魚叉叉歪了地方,險些插在旁邊隋笙的腳背上。
「怎麼了?」隋笙眉目一凜,粗聲粗氣的問。
卻見隋珞踏著溪水往這邊跑來,面上一片驚慌失措,她的身後跟著一隻碩大的白鵝,正撲騰著翅膀追著啄她。
「大哥哥,救我,快救我。」隋珞含著哭腔尖叫,隋笙搶了隋承的魚叉便往過跑,氣勢十足,溪中水花四濺,允歡默默的回到了岸邊,繼續捧著臉看這一出鬧劇。
她方才瞧得一清二楚,大鵝啄到了隋珞的屁股,她竭力憋著笑,通體舒暢。
隋笙舉著魚叉氣勢洶洶的趕鵝,那大白鵝應當是雄性領頭鵝,兇悍異常,不過最終還是被隋笙舉著魚叉叉出了這一片溪源。
隋珞裙擺濕漉漉的,狼狽不堪的,一手虛虛的捂著後面,眼眶泛紅,惡狠狠地瞪著一臉天真無邪的允歡。
「是你,都是你害我被咬。」隋珞四處找尋什麼,隨即想撿起溪中的石頭向她扔過去,但是被隋笙低喝的攔住了:「好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做什麼拿石頭傷人。」隋笙有些不悅道。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隋珞不可置信,她現在屁股痛的要死,說不準被那死大鵝啄傷了,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大哥哥,你偏心。」隋珞控訴。
「誰叫你勝負欲那麼強,不是我說,若是你自己長點兒心不那麼沒頭沒腦闖過去,怎會被鵝啄,鵝的領地意識很強,方才有母鵝在那邊抱蛋,你打攪了他們所以才會被啄。」隋笙斜著眼睛無情道。
隋珞臉漲的通紅,打了他一下吸著鼻子往岸上走去,隋玉趕緊跟過去小聲哄她。
隋承撓撓頭:「大哥你也太兇了。」
「挫挫她的性子,母親和父親寵她寵的無法無天了。」隋笙蹲下身收網兜。
晚飯是隋笙網來的魚宴,蒸炸煎煮,還有美味的魚湯,隋珞並沒有來,聽聞是傷了屁股,不能坐不能躺的,只得趴在床上。
隋螢笑得險些魚刺卡了喉嚨。
院門突然響了一聲,一道身影風塵僕僕的從夜色中歸來,青色的薄紗外衫像是哪兒來的風流公子,倒是比平時高調一些。
允歡唇邊的笑意一滯,默默的垂下頭啃著魚肉。
「老二回來了。」隋笙大大咧咧的說了一句,隋衡應了一聲便坐了下來,正好與允歡面對面。
允歡眼睛四處亂瞟,就是不抬頭。
突然眼界映入一隻手,修長白皙,似玉一般清透漂亮,骨節分明的兩指抻著碗壁把一碗湯放到了她面前,湯上飄灑著蔥花和豆腐,裡面是鮮嫩的鯽魚。
隋螢在下面拐了拐她的胳膊。
整個桌子唯獨她有的特權,隋衡目不斜視,隋承賤兮兮的出言:「二哥哥,我沒有嗎?」
隋衡淡淡抬眸,平靜的注視著他。
隋承被這眼神看的有些發毛,埋頭狂吃。
允歡最終還是扭捏著把那碗湯喝了,她始終覺得她應該站起身硬氣的把湯倒掉,然後把碗摔碎,波瀾不驚的說一句:「允歡受之不起。」
但大抵是不行的,她興許會被丟下山,會被掛在樹上,也就想一想罷了。
晚上,允歡吃撐了睡不著,在院子裡散步,青梅端著銅盆進屋時被她攔住了腳:「青梅青梅,哥哥回去了嗎?」
青梅當即明白了過來:「明日世子休沐,今夜便歇在了莊子裡。」
允歡當即回屋披上了小披風,輕巧的小跑入了夜色,青梅只當沒有看見該做什麼做什麼。
允歡心知隋衡的性子,鋸嘴葫蘆,絕不低頭,吃軟吃硬還未知,但她得試試,為自己爭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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