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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衡抱緊了她,埋在她的脖頸間,這一俯身,眼前閃過一片暗紅色,允歡登時微微起身看了過去,隋衡察覺到了她的動靜:「怎麼了?」
允歡摸著他的後背,那上面是一大片已經結痂的鞭痕,方才隋衡遮掩著,她並未看到,衣衫滑落了幾分後才露了出來,可想而知,隋衡在燕王手裡遭受了怎樣的痛苦。
「疼不疼啊,哥哥。」允歡語氣含著哭腔,心疼的呼了呼氣,嚇得她收起了手不敢再碰隋衡,隋衡又穿起了衣衫:「已經好了,不疼了。」 隨即他頓了頓,對上了允歡淚汪汪的視線,沉默的背了過去,褪去了衣衫,露出了一整片後背,鞭痕縱橫交錯,有的已經癒合,有的還在結痂,有的翻出了皮肉,異常猙獰,瞧得允歡心驚膽戰。
「我給你塗藥。」說著她就要下床趿著鞋子去翻藥膏,卻被隋衡攔腰抱住湊在耳邊:「真的沒事了。」嗓音黏黏,氣息灼熱,允歡卻面無表情的轉身推開了他,木著臉去找了藥匣子,拿出了金瘡藥。
隋衡無奈,閉上了嘴,轉身趴在榻上乖乖塗藥,冰涼的藥膏在背後塗開,鞭痕最集中在腰部,也下手之人心狠手辣,瞅准了人的腰部鞭笞,痕跡往下走,沒入了松垮的褻褲里,允歡眼珠子一轉,視線落在了那緊繃的渾圓上。
趁著隋衡半闔著眼,她蠢蠢欲動的抬起了手,心裡惡劣異常,滿心都是方才他打自己的那一幕,此時簡直是報仇的好時機吶,她不再猶豫。
啪,屋內迴蕩著響亮的一聲,允歡甩了甩髮麻的手掌,總算報了方才欺負她的仇,不得不說,手感真好,有些彈性,還很翹,允歡打的極為刁鑽,並非是拍,而是扇,這一下叫隋衡錯愕無比,一時愣在原地半響未動。
隨即慢慢反應過來,緋意泛上了耳根,堂堂清冷矜貴、高山仰止的左都御史大人,竟被自己的小夫人拍了一巴掌,這是傳出去也會成為京城趣聞、七天七夜都不絕於耳的那種。
允歡美滋滋的繼續塗藥,卻被隋衡抓住了手腕,允歡警惕問:「莫非你這般小氣?」
隋衡氣笑了,翻起身來把人壓在床榻上,墨發傾泄而下:「禮尚往來才好。」
允歡卻掙扎了起來:「不行不行,你不講道理,方才還欺負我。」,隋衡的大腿橫亘在她的腰間,叫她不能動彈一下,氣得她臉都紅了。
「心眼忒小,不就是拍了一下屁股,這般跳腳。」允歡嘟囔,手又摸到他腰間捏了一把。
隋衡有些哭笑不得,只是半月未見,這小姑娘怎麼變得這般大膽,又是盛氣凌人又是拍他屁股,看來是放出了府,玩兒瘋了罷,也許是周允申在,給了她撐起來的膽子。
思及此,他眼眸柔軟了幾分,把人鬆開,就著藥味兒接了個輕柔的吻,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晚飯時候,二人遲遲未去吃飯,周雲申大喇喇的派人催了好幾次,屋門敲得震天響,才把二人催了出來。
「款兒真大,還得人去請吶。」周允申支著一條腿,斜斜看著,嘴忍不住損一句,允歡顛顛跑過去坐在他身側,抱著他的胳膊:「謝謝二哥。」
周允申抖了抖胳膊,裝作兇惡:「幹嘛。」
隋衡換了身衣袍,身上若有似無的藥味兒叫裴琛側目:「傷嚴重嗎?」
隋衡搖頭:「快好了。」
裴琛點點頭,隨即視線陰了下來:「他……如何了?」他問的是誰隋衡自然明白,「陛下駕崩,京城封鎖了消息,燕王把持朝堂,兵權在握。」
裴琛沉默了下來,他面上沒有一點悲哀,反倒是點了點頭。
「陛下生前病重時獨獨接見了我一人,駕崩後燕王找不到玉璽便把我關在了詔獄。」隋衡語調平平道。
裴琛:「他說什麼了?」
「玉璽放在了東宮。」隋衡石破天驚,此言一出,三人沉默了下去,三年前,太子一案發生後,東宮就被封鎖,成為一座無人問津的冷宮,這是陛下不能提起的禁忌,誰若是提起免不了被責難。
久而久之那兒也荒無人煙,沒有人會踏足那兒,如今得知陛下把玉璽放在他最厭惡的地方,裴琛只覺得有些啼笑皆非,周允申也無言了半響。
良久,裴琛笑出了聲,「他這是在做什麼,人之將死,緬懷過去嗎?既然這樣痛恨,又為何把東西放在那兒,放在那兒又能怎麼樣,是打量著我能詐屍回來繼承他的皇位嗎?」裴琛冷笑著。
他從心底里覺得厭惡的緊,既然當初不信他,如今又是什麼意思,是回過頭再想的時候覺得那時候太過分了想補償嗎?
周允申撓了撓頭:「難怪燕王到處找都找不到,陛下疑心深重,他自以為拿捏了陛下的這個心思,以為東西會放在陛下認為最安全的地方,譬如地道、秘宮什麼的。」
隋衡點頭:「對,他把宮內翻了個遍,越是找不到越是堅信,越堅信越是不想放棄,東宮上了鎖,本就是冷宮,尋常人不會想到會放在那種……晦氣的地方。」他頓了頓。
裴琛:「你不必忌諱,我已然不會在意。」
隋衡笑笑:「但,殿下,我希望你在意。」,這聲久違的殿下叫裴琛有些恍惚,他側頭反問:「什麼意思?」
「現如今我們就是被痛打的落水狗,你的兒子還在他的手裡,難道你就不想把你失去的東西拿回來?我知道你肯定想過,只是是否在猶豫?」隋衡精準的踩到了他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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