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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東溟的手一頓:「從你用了法子解了你體內的封印,你看到鬼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如今鬼魂都想著法兒讓你入他們的陷阱。」
庾東溟手撫著她手腕上的紅繩鏈,紅繩上串著的紅豆早已失去了光澤。
「我會找到辦法,讓你不用看見那些不乾淨的東西。」
阮相思握住庾東溟的手:「庾相師,這是我自己選的。我從生下來就與常人不一樣,要不是得了庇佑,怕是早就……」
庾東溟忽地抱住她,不讓她繼續說:「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阮相思抬起手,輕揪住他的狩衣:「我知道,庾相師一直護著我。」
「等這裡的事兒都落定了,你願不願意隨我回去?
」庾東溟將她抱得很緊,恨不得將她揉進他的身體裡:「和我一起去賞櫻花,看煙火祭。」
阮相思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好。」
***
滎陽閣的暗室,潮濕陰冷。
鬼魂在裡面嘶吼,氣急敗壞地去撞鐵桿,可這裡布了術法,他根本逃不出去。
伍垣用刀鞘在鐵桿上一敲,示意他別白費力氣了。
上欽的術法,可沒有鬼魂能逃得出去,上欽若真想抓鬼魂,怕是會搶了地府的人的飯碗。
「放我走!」鬼魂歇斯底里,「你就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常人,在陰陽寮手下做事而已!」
伍垣不同他說話,低頭瞧著他手心的水符,水符時效快過了。
暗室的門打開,庾東溟走過來。
伍垣聽到動靜,上前行禮:「上欽。」
庾東溟手指曲起,輕敲著蝙蝠扇,一下又一下,聲音不大,卻震得鬼魂頭疼難忍。
庾東溟眼神冰冷,瞧著鬼魂在地上翻滾:「你不該動她。」
他只負責引魂渡魄,其他滅鬼魂捉邪祟的事,他不管,可害到了她,他不能容忍。
鬼魂咬著牙:「就算我不害她,也會有別的鬼魂害她,只要她不死,鬼魂就會一直找上她!」
庾東溟翻轉蝙蝠扇,風力很大,將鬼魂纏住往上,又將他狠狠砸在地上。
「都是你害得她如此,你還怪我們害她,」鬼魂嘶吼,「她最不該的就是和你有關係!」
「閉嘴!」庾東溟用水換成冰刃,將鬼魂劈成兩半,將他留戀世間的氣息也一併毀了。
鬼魂被劈得鬼元盡散,拼盡最後一口氣吼道:「與陰陽師談情愛,就是常人的大忌!她終究因你而死!」
屋內,襄兒換好薄褥子,正準備喚相思小姐休息,就看到相思小姐出神。
阮相思瞧著庾相師用彩繪在她手背燙傷的外圈點綴的粉色櫻花,手指輕撫著櫻花的花樣,嘴角微翹。
第35章
襄兒在後院踱來踱去,看看天,看看地,又看看坐在石凳上專心彩繪的阮相思。
「相思小姐,今兒天氣這麼好,你不想出去轉轉嗎?」襄兒踱到阮相思身側,伸出手指,輕碰了碰她的手,不自覺撒嬌,「我們都好幾天沒出去了。」
阮相思擱下筆,捧著瓷瓶細瞧上面繪好的圖畫,搖了搖頭:「我們一出去,庾相師的術法就會破了。」
襄兒垮下臉,抬頭瞧著布滿整個滎陽閣的術法,紋路泛著磷光,連一隻蝴蝶都飛不進來,況且還有式神看著她們。
式神一個個坐在相思子樹幹上,晃著小腿,將她們看得牢牢的。
阮相思指腹輕抹去彩繪的暈染,抬頭瞧著式神。
式神機靈,立刻折下一枝相思子,靈活一躍,三兩步蹦上石桌,將折下的相思子交到阮相思的手中。
阮相思將一枝相思子插到瓷瓶里,望著鮮紅的相思子出神。
「相思小姐,這相思子怎麼沒什麼香味?」襄兒低頭嗅,「為什麼相思小姐佩的相思香囊就有異香。」
阮相思笑著:「因為我在香囊里還放了櫻花,當然香了。」
「原來是這樣,」襄兒輕點頭,想為相思小姐打破外面的傳言,試探道,「小姐,要不要我去胥楓城貼個告示。」
城中都傳,滎陽閣新來的掌燈管事是個有異香,裹著人皮的妖怪。
阮相思怎會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她就是想幫她澄清。
「不用,就讓他們傳吧,」阮相思輕點著襄兒的鼻尖,「他們還傳,你是我養著用的血蠱呢。」
襄兒一聽,將胳膊伸出來:「如果能當小姐的血蠱,襄兒千百個願意。」
「還真當我是個妖怪了。」阮相思輕拍著襄兒的細胳膊,讓她放下衣衫袖子。
「襄兒不是這個意思,」襄兒急得直撓頭,「襄兒嘴笨,不會說話。」
襄兒蹲在阮相思面前,一臉真摯:「反正襄兒的命是小姐的,小姐想讓襄兒怎麼樣,襄兒都沒有一句怨言。」
要不是小姐出手相救,她怕是早死在那人牙子的手裡了。
阮相思拉住她的手:「襄兒,你記住,你不是為別人活,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得為自己活。」
襄兒似懂非懂地點頭。
須臾,阮相思捧著插了一枝相思子的瓷瓶進了庾東溟的裡屋。
庾相師一早就入宮了,為王上的新婚大典寫祝詞,祈靈福。
她將瓷瓶輕擱在桌上,環顧著屋內,擺設沒有大變化,就是床尾的小八角風鈴歪了。
她將小八角風鈴撥正,就準備出去,忽地聽見窗欞那傳來一記嘶啞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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