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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欽吩咐我,在此等候。」
魏玲瓏從袖裡掏出一黑瑪瑙手串,遞給他:「這是禮物。」
他這一身黑色甲冑與這黑瑪瑙手串很配,她就買了,畢竟她第一天來滎陽閣上工,可不能空手啊。
伍垣不接,抬眸盯著她:「我不需要。」
「庾相師也有,」魏玲瓏從袖裡又掏出一白玉手串,「你要是不收,庾相師怎麼好收下啊。」
伍垣緊了緊腮幫子,極不情願地收下。
「進來。」伍垣走在前頭,和她說在滎陽閣要注意的事情,不該她說的話不要說,不該她做的事不要做。
「庾相師呢?」魏玲瓏什麼都聽不進去,只顧著找庾相師。
「上欽出門辦事了。」
「哦,」魏玲瓏心情一瞬就低落了,「那庾相師什麼時候回來?」
「等事情辦好,上欽自然就回來了。」伍垣有些不耐煩了。
上欽到底為什麼要答應她來滎陽閣做事?她這細胳膊細腿,嬌生慣養的嫡小姐,究竟能做什麼?
伍垣將魏玲瓏帶到北間的書房後,他就離開了。
魏玲瓏在書房逛了一圈,沒找到能消磨時間的書,倒瞧見一整摞的友禪紙,工整字跡的友禪紙放在一旁,亂符飛起的友禪紙散落在桌案上。
伍垣抱著彎刀坐在石階上,心裡頭總有不好的預感,越想越覺得要去瞧瞧魏玲瓏,免得她又惹出什麼禍。
伍垣拎著彎刀走到書房門口,一聽見裡頭的動靜,他忽覺不妙,急忙推開門,一看見眼前的景象,他脖上的青筋凸得瘮人。
地上滿是殘缺的友禪紙,倒是那一摞廢了的友禪紙免於此難。
「你在幹什麼?」伍垣兩條眉擰成麻繩似的,要不是萬般克制,他的彎刀恐怕已經飛出去了,「你撕壞的那些友禪紙,是上欽熬了好幾個日夜,為遊魂親手寫的經符!」
「啊?」她本是好心,卻辦了壞事,本想著替庾相師收拾書房,替他將無用的友禪紙撕毀,誰料到,字跡工整的經符友禪紙才是無用的。
她生怕碰壞一丁點東西,連瓷瓶里上了年頭的紅豆,她都從瓷瓶里倒出來,一粒粒擦乾淨,再放回去。
要是知道這畫的亂符才是經符,她萬分不敢碰啊。
「再黏回去,還能用嗎?」魏玲瓏聲若蚊蠅,都不敢去瞧伍垣的眼睛。
伍垣咬牙切齒:「你說呢。」
魏玲瓏耷下腦袋,手捧著撕碎的友禪紙,不知怎麼辦。
伍垣站在原地,看著她捧著撕碎的友禪紙到案桌上,拿起筆在友禪紙上添畫了幾筆,牙都要咬碎了。
以為什麼人都能畫出經符?
伍垣拎著彎刀往前剛走一步,身後就有一道力直衝他這邊飛來,幸而他敏捷,往旁邊一閃,握著彎刀轉身一劈,劈中了友禪紙一角。
伍垣眯著眼,不可置信,她畫的經符竟有此奇效?
「小心!」魏玲瓏握著筆,盯著那張友禪紙如鋒利的劍找準時機去刺伍垣,她整個人都繃緊了。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不過是在友禪紙上胡亂添了幾筆。
「別過來!」伍垣舉起彎刀,躲閃發了瘋的友禪紙,一看到魏玲瓏要過來,急得大聲喊。
這經符不識人,借著友禪紙的身,隨意尋刺。
伍垣手握緊彎刀刀柄,想著陪這經符打鬥過幾招,他也很久沒松筋骨了。
誰料,經符很是狡猾,以退為進,直鑽伍垣的空,被伍垣發狠一擋,竟調轉方向,朝魏玲瓏飛去。
伍垣大驚,甩出彎刀,直追經符。
「快閃開!」伍垣面露狠勁。
魏玲瓏驀地蹲下身子,避開了經符與彎刀的雙重直擊,回頭見經符在空中轉了半圈,又衝著她來。
一縷水幻化為箭,直衝入書房,刺穿四處而竄的經符,將其死死釘在牆上,待水箭一化,以水為鎖鏈,直接將符捆住,損耗其突發的靈氣。
魏玲瓏心才鬆了下來,看著屋門口的那抹身影:「庾相師。」
伍垣拔下彎刀,利落地將彎刀插入刀鞘,上前弓禮:「上欽,是我的過錯。」
「這不是你的錯。」庾東溟瞥了眼地上遇水而毀的經符,收回視線。
庾東溟走到魏玲瓏跟前,拉著她起來:「嚇到了嗎?」
魏玲瓏點頭又搖頭。
伍垣忍不住開口:「這才是滎陽閣,世人只知滎陽閣占卜算命,保他們一世安康,但滎陽閣里什麼都會發生,」偏過頭,「滎陽閣有求必應,不涉燒殺搶掠,不違天地綱常,什麼買賣都做。」
「伍垣。」庾東溟出聲,讓他不要再說下去。
「上欽,你既讓她進滎陽閣做事,她就得知道,我們滎陽閣做什麼買賣,我們可不是街頭上那群收銀子不辦事的卜卦之士。」
庾東溟手握緊蝙蝠扇:「伍垣,你先出去。」
伍垣抿緊唇,先行退下。
書房裡,只剩下她和庾相師,還有滿地的狼藉。
「庾相師,」魏玲瓏先開口,「方才伍垣說的買賣,是什麼買賣啊?」
「一樁樁生意罷了,」庾東溟目光掠過她掛在脖頸上銀鈴鐺,「我會慢慢告訴你。」
魏玲瓏跟著庾東溟去了最南里的一間屋。
這間屋子裡,有一整面的格子屜,每個格子屜里都放著一把蝙蝠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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