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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嶠三推拒,「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這是我給弟妹的,又不是給你的,」蘇瑚將木雕盒又塞到他手裡,「這對金珠鳳蝶耳環就當是我送弟妹的成親之禮。」
魏鋒打圓場:「你嫂子說的話,我都不敢不聽,你還不趕快收下,」說完,餘光瞄到蘇瑚要出手,他眼疾手快地握住蘇瑚的手,「夫人,大庭廣眾下,給你夫君一個薄面。」
油嘴滑舌,和年輕一個樣。
蘇瑚輕咳一聲:「這麼多人在,正經些。」
「遵命,夫人。」
嶠三利落上馬:「將軍,夫人,那我先走了,等我回來,我……我與我夫人一定好好請你們吃一頓。」
魏思齊抱著風箏:「三叔,等你回來啊。」
魏玲瓏手握著胭脂盒:「叔兒,一路順風。」
嶠三輕點頭,手握韁繩,踢了踢馬肚子,揚長而去。
魏玲瓏捧著胭脂盒回屋,準備將胭脂好好放在梳妝匣里,誰料,胭脂盒忽地摔落在地,瓷釉摔成兩半,胭脂也散了一地。
春紜正抱著幾顆喜蛋和一盒糖糕進屋,瞧見一地狼藉,立刻出聲:「小姐,別動!我來收拾。」
春紜將喜蛋和糖糕放在桌上,從外頭拿了一塊乾淨的抹布開始收拾:「這胭脂一次都沒用呢,就這麼摔了,」語氣里滿是心疼,「可惜了這上好的胭脂。」
魏玲瓏愣在原地,心裡發慌,總覺得不是一個好兆頭。
「哎,小姐,小姐你去哪兒?」春紜手攥著抹布,看著魏玲瓏的背影喊道。
魏玲瓏從魏府一路跑到客棧,連氣都不帶喘一口。
一進客棧,逮著一個店小二就問:「我李叔昨夜歇在你們客棧的!」一邊說一邊比劃,「人高高瘦瘦,左臉下邊有一塊青色胎記。」
「噢,」店小二想起來了,「他走了,昨夜走了就沒再回來。」
「昨晚上就走了?」魏玲瓏急了,「什麼時辰啊?」
「亥時。」店小二點頭,他記得很清楚,那時客棧要打烊了。
他衝出去找人的時候走路還帶風呢,回來收拾行李,胳膊就殘了似的。
魏玲瓏站在客棧門前,望著客棧匾額。
亥時……那不是她和李叔分開後不久嗎?李叔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不告而別呢?
魏玲瓏走在長街上,心裡卻想著昨夜發生的事情。
庾相師讓她單獨去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難道庾相師早就知道李叔要連夜離開?
和李叔見面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魏玲瓏忍不住咬指甲,可她想不明白李叔為什麼要走?他有什麼困難不能告訴阿爹阿娘?
今早上嶠三叔還說等他下鄉回來再聚呢,看來阿爹他們並不知道李叔離開的事。
「庾相師,」魏玲瓏緊抿著唇,想起庾東溟,「對,去找庾相師。」
她著急,一個轉身,正好撞上一人。
她捂著額頭,連對方的臉都不看清,急忙賠禮。
「趕著投胎?」他眼疾手快地攔下她。
這聲音?
魏玲瓏抬頭,就瞧見凨起堯的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
「是你?」魏玲瓏警惕起來,往後一退,與他保持距離,「你怎麼在這?」
「逛長街,」凨起堯拿起攤鋪上的一盞茶壺細瞧,手指輕敲著茶壺外壁,眼神示意侍隨付銀子,「難不成你以為我跟著你?」
「我沒這麼想。」她也不會這麼想。
凨起堯用茶壺輕抵著她的肩膀:「讓一下,」被她擋住的攤鋪另一角有更多有趣好玩的物什,他順手拿起最近的一樣東西,一根形如麥穗的琉璃小燈盞,「這是什麼?」
攤販知道這位公子出手闊綽,搓了搓手:「這是北疆那邊的新鮮玩意兒,據說能驅邪祟,保平安。」
「有意思。」凨起堯淡淡道。
凨起堯將琉璃小燈盞舉到魏玲瓏眼前,在她眼前輕晃幾下。
「你幹什麼?」魏玲瓏一臉嫌棄。
「他說著這個能驅邪祟,我試試好不好用。」
魏玲瓏反應過來:「你說我是邪祟?」
「你自己說的,」凨起堯拎著琉璃小燈盞,嘴角揚起一抹笑,「晚笠,付銀子。」
攤販眉開眼笑:「五兩銀子,」說完又擺手,「小的記錯了,七兩七兩!」
「不准給!」魏玲瓏不想替他出頭的,可這攤販明擺著虛抬價錢,這麼多銀子都能去如意軒挑選一件上好的玉屏了!
「你這分明是強搶銀子!」
攤販忽地心虛:「小姐,公子,我這是小本買賣,」一瞧見公子身旁侍隨亮出的刀,嚇得就差跪地了,「一,一碎銀子就夠了。」
凨起堯拿過侍隨手裡的錢袋子,從裡面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攤鋪上:「賞你的。」
魏玲瓏著急了,欲撲上去拿回那錠銀子,卻被凨起堯的胳膊驀地擋住脖子,卡得她猛咳好幾聲。
銀子不好掙!他竟然眼不眨地就將銀子給出去了!
他又從錢袋子裡掏出一錠銀子,放到她的手裡:「這是白給你的。」
不遠處的拐角,葉梓妤偷偷張望。
「小姐,我們都追出來了。」小縵看著凨起堯與魏玲瓏走遠的身影,替自家小姐急。
葉梓妤低頭瞧著凨起堯落在葉府的玉佩:「算了,殿下可不想讓人知道他去過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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