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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經是傍晚,晚霞散去,暮色漸漸四合,已是晚飯時分。
謝柔嘉見他沒起身告辭,亦沒有開口送客。
這時文鳶進來,道:「今日阿奴在池塘內捉了兩條鯉魚,說是這裡的廚子松鼠桂魚做得不錯,不如裴侍——裴公子留下來用完飯?」
裴季澤沉默許久,起身告辭,「裴某還有些事,還是不打擾殿下。」
謝柔嘉矜持頷首,「文鳶,好好地送裴公子出去。」
說完抱著兒茶就要走,誰知對反突然叫住她。
謝柔嘉回頭,卻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擺,像後仰去。
眼疾手快的男人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回來。
許是用力太猛,謝柔嘉撲了個滿懷,撞上他結實溫熱的胸膛,就連鼻尖似乎都染上薄荷香。
「多謝!」
謝柔嘉想要後退,攬在腰上的結實手臂卻並未鬆開。
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低頭望著剛及自己肩膀的纖弱少女,眸光落在她一點點泛出緋色的雪白耳珠上,喉結滾了一滾,嗓音微微有些低啞,「殿下,微臣已經官復原職。」
她猛地抬起頭,一對微微上揚的清澈鳳眸里流露出震驚。
第5章
◎再遇裴季澤◎
裴季澤離開別閒居時,已經暮色四合。
將裴季澤送走後,趕緊回去復命的文鳶一入屋,就見自家公主坐在窗前出神。
她知曉公主心底終究是捨不得裴侍從,柔聲詢問,「公主方才怎不開口留裴侍從一塊用飯?」
一向倔強的少女神色淡淡,「他要走,難不成本宮非要強留?」
公主這嘴硬的毛病實在愁人。
文鳶在心裡輕嘆了一口氣,「那可要瞧瞧裴侍從送來的土產?
「不想瞧,」她抬起眼睫整理更多汁源,可來諮詢摳群麼污兒二漆霧二八一,漆黑的鳳眸里流露出不解,「你說那日他究竟同父親說了什麼話,竟然官復原職?」
文鳶也不明白。
天子朝令夕改的事兒也不是沒有,可距離裴家出獄也不過半個月。
這也太兒戲!
她遲疑,「要不,叫人去查查?」
謝柔嘉心中確實這樣想。
可裴季澤為人十分地警醒,若是被他知曉自己查他,豈不是叫他以為自己如今對他還余情未了?
她想了想,搖頭,「算了。」
文鳶應了聲「好」。
這時黛黛進來,說是已經可以用完飯。
謝柔嘉今日在外頭逛了一日,確實有些餓。
片刻的功夫,婢女擺好飯菜。
謝柔嘉一坐下,就瞧見擺在最中間的那條松鼠桂魚。
她想到那個愛吃魚的男人,微微蹙眉,「撤了。」
婢女忙端走。
可還沒出門檻,又被她叫住。
算了,魚有什麼錯,都上桌了。
這天夜裡,躺在床上的謝柔嘉滿腦子都是裴季澤臨走前的話,輾轉反側睡不著。
次日她又睡到日上三竿,用完早飯後坐在院子裡投壺。
謝柔嘉放下心來,用完飯後百無聊賴地坐在院中投壺。
文鳶見她心情不佳,出主意,「公主不如出去走走?」
謝柔嘉神情蔫蔫,「外頭熱,不想去。」
這時黛黛入院,道:「外頭的守衛來報,說是門口有個生得俊俏的崔姓書生來找小謝。」
是那個書呆子。
頓時來了精神的謝柔嘉換上昨日的白袍,拿上斗笠便出去會他。
她才出門口,就瞧見不遠處的池塘邊上站著一高高瘦瘦的白衣少年。
他今兒倒穿得極講究,頭上的幞頭鑲嵌了一塊上等的和田玉,身上的翻領白衫織了金線,腰間的蹀躞腰帶上墜了香囊玉佩等物,就差把「有錢」刻在腦門上。
一見到謝柔嘉出來,他便立刻迎上前來。
謝柔嘉上下打量他一眼,眸光停留在他腰間掛著的象牙雕香囊上,「這物件倒是極別致。」
他聞言,立刻取下來塞到她手裡,「若是謝兄喜歡便拿去。」
謝柔嘉不禁愣住。
這象牙雕少說也得值百金,她不過誇了一句,他就拿來送她,也不知怎樣富貴的人家才能養出這樣的敗家子。
她問:「崔兄今日來找我可是有事?」
他這才想起正事似的,道:「靖安先生的身子已大好,明日晌午過後會在紫金山頂舉行清談會。這次絕不會叫謝兄白跑一趟!」
不待謝柔嘉拒絕,又道:「對了,崔某可還記得昨日與謝兄說的那人。他明日也會去。他是崔某見過最有學識修養之人,謝兄若是見到他,一定會喜歡他!」
謝柔嘉見他一臉推崇,好奇,「比之你如何?」
他有些不好意思,「若論資質,雲泥之別。」
謝柔嘉忍不住逗他,「那,可有崔兄生得這般俊俏?」
果然,不經逗的少年臉都紅了,一臉靦腆,「自然比我好。他是崔某見過第二生得好看的男子。」
謝柔嘉好奇,「那第一好看是誰?」
他這下耳朵都紅了,忸怩著偏過臉去。
謝柔嘉瞧他神態,猜測指不定是他心上人,也不追問,道:「這樣的風流人物我倒是想要結交一二。」
*
翌日晌午。
謝柔嘉用過晌午飯後照舊一副農夫打扮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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