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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柔嘉見他確實病得厲害,沒有掙脫。
只聽嗓音喑啞的男人在她耳邊呵氣如蘭,「待微臣病好,想要同殿下做真正的夫妻,可以嗎?」
謝柔嘉沒想到裴季澤竟在生病時惦記著這種事情!
她好似被他傳染風寒,臉頰隱隱發燙,惱羞,「駙馬若是真憋得實在厲害,我這就去替駙馬尋兩個女子回來,好好服侍駙馬!」說著就要自他懷裡起來。
裴季澤卻不肯鬆手,把臉埋在她頸窩裡,低聲道:「裴季澤並非此意。」
謝柔嘉輕「呵」一聲,「那駙馬究竟何意?」
方才同人議事時還淡然自若的男人微微紅了耳朵,拿著一對因為高熱而微微泛紅的含情眸望著她,「裴季澤只是想殿下同殿下長長久久地做夫妻,心裡並非想著那種事情。只要殿下肯像現在留下,裴季澤怎樣都願意。」
兩人成婚以來,他還是頭一回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如此低。
可謝柔嘉已經瞧清楚他的為人,並不上他的當。
她沉默片刻,故意拿話刺他,「雖說我有孕是假,可不代表我沒有別的男人,裴季澤,我只是還沒來得及懷上一個孩子。」
他聽了果然不作聲,鬆開圈在她腰間的手。
謝柔嘉瞧著他的神情,不知怎的想起他燒得糊裡糊塗時喚「阿娘」的情景來。
她想起自己答應裴少旻這幾日要好好地待他,不再拿話刺他
她自他懷裡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裙,命人擺早飯。
用飯時,裴少旻見氣氛不大對,忍不住覷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嫂嫂,卻見早上關係還挺好的二人都冷著一張臉,心中有些奇怪。
飯畢,裴季澤回書房處理公文,錦書端了藥進來,想要服侍裴季澤吃藥。
正在看公文的裴季澤神情蔫蔫,「擱那兒就好。」
錦書勸道:「醫師說藥涼了,藥性沒那麼好。」
他道:「我瞧完這個就會吃。」
錦書只好將藥擱在一旁的小几上。
裴少旻這時起身告辭,臨走前向正替兒茶順毛的謝柔嘉作了一輯,道:「勞煩嫂嫂瞧著阿兄將藥吃了。」
謝柔嘉左右閒來無事,隨口應了下來。
書房內再次空下來,謝柔嘉見裴季澤遲遲沒有吃藥,道:「藥都要涼了,駙馬怎還不吃?」
仍在看公文的男人頭也未抬,「若是病死豈不更好,這樣也遂了殿下的意。」
謝柔嘉愣了一下,問:「駙馬這是在同我置氣?」
他抿唇不言。
謝柔嘉盯著他瞧了片刻,笑,「如今駙馬是鄂州百姓的主心骨,駙馬身子康健與否,關係著整個鄂州的生死存亡,本宮身為大胤的公主,心裡自然也極為關心駙馬。若是駙馬瞧本宮不順眼,本宮出去便是。」言罷要出門去,卻被他一把拉住。
他巴巴望著她,「別惱,我吃就是。」
謝柔嘉又坐回去,見他仍是不動,向他投去狐疑的眼神。
他扶著額頭,微微蹙眉,「也不知是否病得狠了,微臣頭昏眼花,渾身無力,怕不小心砸了藥,不知能否勞煩殿下餵藥。」
做作!
早上抱她時怎不見渾身無力?
算了算了,跟一病人計較,實在小氣。
謝柔嘉端起藥碗,用湯匙勺了一勺藥送到他唇邊。
他這才張開嘴,像是吃毒藥一般,皺著眉頭將那口藥含了進去。
裴季澤不知服侍她吃了多少回藥,她還是頭一回服侍裴季澤用藥。
本以為裴季澤這種人不會怕吃藥,卻沒想到他竟然也會怕苦。
她忍不住道:「從前見駙馬吃藥也並沒有這般難受。」
水紅色的嘴角還掛著一滴藥汁的男人抬起眼睫望著她,神色淡然,「因為微臣也想被人這樣照顧。」
謝柔嘉手一抖,手裡的藥碗差點沒掉到地上去。
裴季澤此人,果然有毒!
謝柔嘉快速地餵他用完藥,閒來無聊,從書架里抽出一本前幾日叫黛黛買的話本子來看。
只是黛黛也不知是不是買錯,裡頭的一些描寫著實露骨,尤其是一些男女之事上,看得謝柔嘉十分不自在。
可寫話本子的人十分懂得吊人胃口,又忍不住想要往下看。
正看得投入,一隻潔白的大手突然搭在她面前。
謝柔嘉慌忙將書收起來,「何事?」
眉目若雪的郎君打量她一眼,「瞧什麼書這麼入神?」
謝柔嘉面不改色撒謊,「不過是一些山水遊記。」
好在他沒再問,將手中一本批註好的公文擱到一旁,又重新拿了一本。
書房裡這會兒炭火燒得正旺,許是覺得熱,他將身上的墨狐大氅解下來,露出裡頭一件家常的雪白襴衫。
謝柔嘉的眸光越過話本子落在他交疊的雪白領口處。
這段日子兩人雖同床共枕,他守節似的,將自己包裹得嚴絲合縫,一寸多餘的皮肉都不肯露出來。
若是忽略他偶爾說出來的極端不正經的話,簡直是再端正不過的高潔君子。
她竟然不受控制地想到裴季澤與人敦倫時,是否也是這副淡然若水的神情。
應該不至於吧。
她曾聽沈四郎說過,沒有哪幾個男人到了床上還十分正經的,都跟禽獸似的。
她的眸光又不自覺地落在他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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