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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道:「殺父之仇。」
謝柔嘉心裡咯噔一下,「駙馬殺了江兆林?」
她明明記得江兆林當年是去秦淮河的花船上赴太子哥哥的宴會,吃醉酒跌落秦淮河淹死。後來江貴妃因為此事鬧了許久,父親給江兆林的嫡子封了一個侯爺的虛銜,才平息她心中的怨氣。
「倒也不是微臣親自動的手。
眉目若雪的男人復又睜開眼睛,一對漆黑的含情眼裡閃著銳利的光芒,「當年江兆林時任江南道御史,不僅貪贓枉法,還意圖行刺東宮。只是江兆林貪污時打的是聖人與貴妃的旗號,若是明著動江兆林,務必會將聖人與江貴妃牽扯進來,那麼這事兒到最後只能是不了了之。於是微臣提議,把江兆林騙到宴會上,秘密處決。」
原本背地裡真相竟是如此。
說來說去,他是為太子哥哥,為天下百姓。
她沉吟片刻,問:「江家才會故意陷害裴叔叔,目的就是想要裴氏一族給江兆林陪葬?」
他沉默片刻,道:「也不全是。」
謝柔嘉追問:「還有別的緣由在裡頭?」
他並未作答,突然一把將她拉至自己胸前,喉結微微滾動,「殿下問這麼多,是在擔心微臣嗎?」
「駙馬實在想得太多,」被禁錮住的少女掙脫不得,染了丹蔻的指尖撥弄著他高挺的鼻樑,「我不過是對這些事情感興趣罷了。至於駙馬在裡頭充當什麼角色,我並不大感興趣。我如今只關心我與魏郎的寶寶是否能平安出世。」
她本想著裴季澤聽了這話會如同前幾次一樣拂袖離去,誰知這次他竟連手都沒有松,反而越收越緊。
兩人離得太近,幾乎呼吸相聞,骨肉相貼。
謝柔嘉察覺到他的變化,與他對視片刻,笑,「傍晚就可上岸,駙馬且再忍忍。我說話算數,一定會為駙馬好好地謀色一兩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聽說,秦淮河的伎子色藝雙全,想來必能討得駙馬歡心。」
就是不知他若是出去狎伎,他那表妹知曉會不會惱了他。
話音剛落,他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嗓音低啞,「微臣只想要殿下一個。」
這話,說得真是情真意切,若不是知曉他的為人,謝柔嘉差點就信了。
「可惜本宮如今身子不適,臨幸不了駙馬。魏郎不在,本宮也時常感到寂寞。」她伸出雪白柔荑遮住他凌厲的下頜,「這樣瞧著,駙馬倒有幾分像魏郎。」
她如今連小澤也懶得叫,一口一個「魏郎」,好似那個少年如今真成了他心尖上的人。
言罷,尤嫌不夠,主動去親他的唇。
他偏過臉去,喉結微微滾動。
她強行掰過他的臉,硬是在他柔軟的唇上親了一下,就像是孩子得到了糖果一樣,十分得意地翹起嘴角,正想要從他懷裡起身,他突然翻身將她裹挾在身下,低下頭吻住她的唇。
不同於她蜻蜓點水式的捉弄,他撬開她的唇舌,含住她的舌用力吮吻。
慌了神的少女暗惱自己玩得有些大,伸手去推他。
可得了趣味的男人哪裡肯就她,捉著她的兩隻手背拉至頭頂。
榻上的少女不由地蜷起身子,急道:「裴季澤,你放肆!」
他充耳不聞,低下頭再次堵住她的唇。
直到她喘過氣來,他才捨得鬆開。
唇色嫣紅的男人眸光沉沉,嗓音喑啞,「殿下下回還會不會認錯人?」
眼裡沁出淚光的少女咬唇不作聲。
他再次低下頭。
微微顫粟的少女嗚咽,「不會認錯!」
他這才作罷,潔白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她吃腫的唇,喉結微微滾動,嗓音喑啞,「若是殿下下回再認錯,那麼微臣會自作多情認為,殿下是在向微臣求歡。」
謝柔嘉沒想到他竟這樣不要臉,氣得想要咬他一口。
誰知他突然捧住她的臉,溫柔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抵著她的額頭,溫生祈求,「裴季澤所求不多,只想要這一年,柔柔彆氣我了,好嗎?」
眼角還掛著一滴淚的少女不答。
他亦不介意,輕撫著她因為羞惱而緋紅的面頰,啞聲道:「晚些時候就要下船,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安排,殿下先休息會兒。」頓了頓,又道:「微臣無論心裡有多不喜歡殿下腹中的孩子,可也絕不會因為他去傷害殿下的身子。」言罷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轉身出了艙房。
直到艙門關上,謝柔嘉將自己蜷縮進被窩裡。
小腹似乎有些脹痛。
也不知是不是那推遲癸水的藥起了作用,這兩日腰腹越發脹痛。
都怪裴季澤那個狗東西!
遲早有一日,她非叫他跪著討饒!
*
甲板上。
此刻已近傍晚,朝霞漫天。
甲板上的僕從們已開始有條不紊準備下船事宜。
兒茶懶洋洋地蹲在主人的腳邊,饒有興趣地眯著眼眸凝視著這一切。
負手而立的俊美男人眺望著遠方,只見那座被稱為六朝金粉古都的城漸漸地映入眼帘里。
這時裴少旻走上前,問道:「公主嫂嫂自查出有孕,阿兄便這樣鬱鬱寡歡,可是嫂嫂腹中胎兒有問題?」
回過神來的裴季澤道了一聲「並無」,道:「這一回確定要同我去鄂州?」
他笑著點頭,「若是回去,必定要被祖父嘮叨,不如以阿兄幕僚的身份去鄂州,看看可有什麼幫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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