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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柔嘉有些好奇,「祖母脾氣也不好?」
「那倒沒有,」他解釋,「祖母是個極溫柔之人,很愛笑。」
謝柔嘉不解,「既如此,那為何祖父會怕祖母?」
他轉頭看她,那對含情眸微微彎著,「大抵如我這般怕柔柔,姑蘇的人管這叫妻管嚴。」
謝柔嘉見他又拿話戲弄自己,從一旁的樹上團了一捧雪塞進他頸窩裡,誰知被他躲開。
他反過來拿雪丟她。
一紅一黑兩抹身影在白茫茫的竹林里你追我趕,打起了雪仗。
謝柔嘉根本不是裴季澤的對手,一會兒的功夫就被他追上。
累得氣喘吁吁的少女瞥了一眼他手裡的雪團,「駙馬想要犯上?」
他抬手就要將那雪團塞到她脖頸。
謝柔嘉下意識閉上眼睛,誰知冰涼的雪團遲遲未落下,緩緩睜開眼睛,對上一雙眉目含情的眼。
他突然用大氅遮住她。
謝柔嘉眼前一黑,正欲說話,下一刻柔軟的唇貼在自己的唇上,濕熱的舌尖迅速頂入她口中,勾住她的唇舌吮吻。
不遠處的院落。
裴祖父與裴溫才跨出門檻,就瞧見竹林深處旁若無人親吻的兩人。
原本還要出去的二人皆是老臉一紅,又退回院中。
「太不像話!」裴祖父輕哼,「簡直太不像話了!從前多端莊持重的人,竟然在外頭就!」
「說明三郎心中愛極她。」
裴溫忍不住道:「今日好歹也是頭一回見孫媳婦兒,您連個見面禮都不準備,還冷臉對著人家,三郎心裡定然埋怨您。」
「別以為我不知你在打什麼主意!」
裴祖父拿眼睛瞪他,「你自己無用,連心愛的女人都守不住,所以想要三郎同她的女兒好。」
神色黯然的裴溫不作聲。
裴祖父見狀,長嘆一聲,「我年紀大了,指不定哪天說沒就沒了,你們的事情我也也管不著。」
裴溫道:「您老人家長命百歲,定比兒子還要命長。」
「活得比自己的兒子長久,」裴祖父聞言怒罵,「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裴溫嘴巴張了張,眼圈驀地紅了。
裴祖父冷著臉吩咐隨侍,「去將我擱在桌上的東西拿去給三郎,同他說這是他祖母給他媳婦兒準備的見面禮。」
*
陶然居。
在外玩了快半個時辰的謝柔嘉與裴季澤一回屋子,就瞧見桌上擱置的一精緻的錦盒。
文鳶忙上前道:「是裴老太爺命人送來,說是老夫人給您準備的見面禮。」
打開一瞧,裡頭是一對水頭極好的翡翠玉鐲。
謝柔嘉自幼見慣好東西,一看便知這玉鐲價值連城,想來是傳家之物。
她方才見裴祖父那樣不喜歡自己,沒想到卻送了這樣貴重的東西,心中十分詫異。
「我就說祖父喜歡柔柔,」眼裡浮現出一抹笑意的裴季澤將那對碧綠的鐲子戴在她手腕上。
碧綠通透的玉鐲映著她雪白皓碗,煞是好看。
他捉著她的手腕,在她手背印下一吻,抬起一對含情眸望著她,「如今祖母也算是知曉咱們之事。那麼,柔柔公主幾時答應做裴季澤的妻子?」
謝柔嘉斜他一眼,眼波流轉,「待本宮好好考慮一下。」
他笑了。
那對含情眸微微彎著,眼波流轉,攝人心魂。
謝柔嘉微微紅了臉頰,垂睫望著手腕上新得的東西。
倒也極合她的心意。
*
裴家祖父回來沒兩日便是小年。
這日晌午飯後,謝柔嘉正與休沐的裴季澤在屋裡手談。
已經連輸三局的謝柔嘉正耍無賴,黛黛拿著一封信入內。
謝柔嘉詢問,「誰的信?」
黛黛忙道:「是衛公子。」
謝柔嘉忙道:「拿來我瞧瞧。」
文鳶忙將信呈上前。
信里的內容如同往常一樣,問及她在江南過得如何,馬上就要過年,可還習慣。衛昭平日裡話不多,卻愛寫信,洋洋灑灑寫了好幾頁。
末了,道:【還有半年就是柔柔的生辰到時我去江南同你慶賀生辰咱們再一同回朔方】
這是謝柔嘉臨來江南前,曾與衛昭商定好的。
她同裴季澤的事兒還沒有同衛昭提及。萬一到時她真與裴季澤在一塊,必定也去不了朔方。
她心裡正亂,突然聽到裴季澤問:「他要來替你慶賀生辰?」
謝柔嘉「嗯」了一聲,「要來。」
話音剛落,又聽他道:「朔方距離江南那樣遠,也不怕累著。」
謝柔嘉聽著這句陰陽怪氣的話,不由地抬起眼睫瞧他一眼。
端坐在一旁的男人垂下眼睫,潔白的指尖輕輕摩挲著漆黑的棋子,一副不大高興的模樣。
謝柔嘉想起上回在莊園裡,他將自己的招魂鈴拿了去,至今沒還回來,忍不住問:「你為何總要同阿昭過不去?你明知他是我哥哥。」
一向油嘴滑舌的男人抿著唇不作聲。
「你將那鈴鐺還我,」謝柔嘉覷他一眼,「我下回見到阿昭不好交代。」
他仍是不作聲。
謝柔嘉見他不理人,要回去午睡。
裴季澤跟著她入內,還未等她躺下,攔腰將她抱入懷中,把下巴擱在她肩上,嗓音微微沙啞,「柔柔寫信告訴他,說你同我好,不會再去朔方,叫他也莫要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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