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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
裴季澤才將懷裡的少女擱在床上,將她塞進溫暖的衾被裡。
眼眶微紅的少女呵斥,「還不快滾!」
眼眶同樣泛紅的男人啞聲道:「微臣這兩日會家中等殿下。若是殿下膽敢再碰他一下,微臣不曉得自己會做出什麼來。」言罷起身離去。
這會兒文鳶匆匆忙入內,望著眼前髮絲凌亂,嘴唇被咬腫的少女,急問:「殿下如何?」
這個駙馬昨日還好好的,今日是瘋了不成!
謝柔嘉只覺得身子十分地不適,吩咐,「我要沐浴!」
文鳶忙將她攙扶到後頭沐浴的池子處。
才替她褪去衣裳,就瞧見身段玲瓏的少女雪頸耳後以及肩頭都布滿吻痕。
文鳶一邊替她上藥,一邊忍不住埋怨,「駙馬怎如此不懂得憐香惜玉,將公主傷成這樣!」
謝柔嘉瞧見那些痕跡,就想到昨晚在水榭的屈辱,冷冷道:「吩咐下去,以後都不許他入府!」
他如今簡直就是個瘋子!
*
裴家。
裴季澤剛到敬亭軒門口,錦墨便迎上前來,低聲道:「公子,大人此刻正在春暉堂等您。」
裴季澤微微蹙眉,「可有說何事?」
錦墨也不知,「大人面色不大好看。」
裴季澤沉默片刻,朝著春暉堂大步走去。
剛入院中,他就瞧見自己的父親負手立在廊廡下徘徊,一見到他回來,還未說話,面色就先沉了三分。
裴季澤大步上前,垂首斂衽,「父親尋兒子可是有事?」
此刻已是深夜,廊廡下懸著幾盞紅燈籠。
橘黃色的暖光打在他身上,將他左臉頰上浮出的指痕照得清清楚楚。
儘管裴濱一向不大理事,可瞧見自己的兒子被打,心裡始終不痛快,眉頭緊蹙,「你去見公主了?」
天底下能讓他心甘情願挨這個打的,除了那個金枝玉葉,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想來定是因為那伎子之事,與公主徹底鬧僵。
他自幼乖巧懂事,可偏偏在公主這件事上執拗偏執。
其實他就不明白了,那樣一個驕縱任性的公主,自己的兒子究竟喜歡她什麼。
裴季澤應了聲「是」。
果然如此。
裴濱輕嘆一口氣,「既然如此,陛下的目的也已經達成,你就與她和離吧。」
一向寡言的男人聞言,猛地抬起頭來,緊緊盯著自己的父親,「兒子既然決定與他成婚,就從未想過和離。」
裴濱聞言,一臉震驚地望著他,「你知不知她有可能是你叔父——」
「那又如何!」
並不想聽到那兩個字的男人頭一回出言頂撞自己的父親,「她已經是兒子的妻子,只要兒子不說,她就永遠不會知曉。」頓了頓,又道:「更何況皇后許兒子娶她,父親的猜測未必就是真的,只要叔父醒來,一切自會真相大白。」
「你瘋了不成!裴濱沒鵝裙以污而耳期無兒把以想到他心裡竟然藏著那樣的心思,怒不可遏,「那是皇后當時被人下藥,根本不知曉事情全貌!」
當年帝後不和,皇后曾在庵堂住過一段時日。
後來皇后回宮後,不足八個月便誕下安樂公主。
聖人這些年一直懷疑自己的弟弟與皇后有染。
可這世上的事情偏偏造化弄人,自己的兒子對安樂公主一見傾心。
好在也因此打消天子疑慮。
可自從三年前自己的兒子在公主的及笄禮上拒婚。
至今,他仍不肯說出拒婚的理由。可裴濱猜測,必定是與公主身世有關。
此舉徹底惹怒天子。
本就在天子心底埋了十幾年的疑心種子迅速地發芽生根,最後長成參天大樹。
後來更是借著江氏一族的手問罪於裴家。
天子的疑心就像是懸在裴家全族脖頸上的一把刀。
唯有上尚公主才能解其此局。
即便如此,自己的弟弟依舊沒能逃過一劫,臨出長安前,被天子賜毒酒,眼下生死未卜。
有些話說出來,便是毀皇后聲譽。
並不想提及當年之事的裴濱語重心長,「你與她終是有緣無分,不如就此作罷。」
「有無緣分,兒子說了算,」裴季澤眼神里閃過一抹偏執的光,「總之這一回,兒子絕不會放手!」
*
公主府。
謝柔嘉幾乎一夜未眠。
翌日睜開眼睛時,外頭已經快要晌午。
她稍稍動彈,頓覺身上酸痛不已。
文鳶又又重新替她上了藥,她才稍稍覺得好些。
用早飯時,她想起魏呈,「他人呢?」
文鳶低聲道:「魏公子今日一直待在屋子裡,心情瞧著不大好。」
謝柔嘉沉默片刻,道:「叫人請他過來。」
文鳶忙吩咐婢女去請。
片刻的功夫,魏呈過來。
昨日還十分乖巧的少年,今日神色鬱郁。
謝柔嘉柔聲道:「今日天氣不錯,不如我帶你出去走走。」
魏呈沉默了好一會兒,並未問去哪兒,只是聽話地點頭。
兩人用完早飯後,謝柔嘉吩咐人備馬車出府。
文鳶見她真要同魏呈出門,遲疑,「公主這是要將魏公子公眾於世?」
謝柔嘉反問:「不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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