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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起了汗的謝柔嘉定了定心神,手指托著他冷硬的下頜,認真地他刮須。
誰知才刮到一半,雙眼緊閉的男人驀地睜開眼睛,手臂圈著她的腰,將她圈到胸前,低下頭堵住她的唇,強勢霸道的牙關,舌尖長驅直趨,勾著她的舌來吃。
手裡還拿著剃鬚刀的少女漸漸地軟在他懷裡,細白的手指一松,手裡銀光閃閃的刀具啪嗒一聲掉到地板上,兩條手臂圈在他脖頸上,伸出舌尖笨拙地去勾弄他的唇舌。
他愈吻愈深,懷裡的少女被他腿上的肌肉硌得有些不適,不自覺地扭了一下身子。
他一把將她抱起來,一邊吻著她,一邊往裡間走去。
床上的被褥是剛剛熏過的,又香又軟。
他將她小心翼翼地擱在被褥上,卻並未有下一動作。
眼睛沁出水光的少女迷濛著眼睛望著他。
他在她身後躺下,將她擁入懷中,含著她的耳珠輕輕咬齧,留下潤澤的水漬。
她微微揚起脖頸,輕輕蹭弄著他還殘留著微涼的泡沫的下頜。
屋子裡似乎越來越熱,少女的肌膚所到之處,像是著了火一般。
華麗的緋紅滑落到打磨得光亮的櫻桃木地板上,他的指腹輕輕摩挲著,柔弱的少女如同貓兒一樣蜷縮在他懷裡,把滾燙的面頰貼在他頸窩,微微顫粟。
手指想要再進一步,她突然捉住他的手,不許他動。
他在她耳邊低聲問:「不想這般?」
她不作聲。
有些事情她還不想要他那麼快知曉,免得他明白她其實也只有他一個男人,會更加得意忘形。
她還沒有想要原諒他。
他又道:「喜歡我像上回那般?」
小貓聞言,羞惱地在他喉結處留下一個牙印。
他寬厚溫柔的手掌一把握住她的腳踝,在她腳邊跪下,
謝柔嘉輕咬著唇,淚眼模糊地望著帳頂的百子千孫圖。
不知過了多久,她回過神來,伸手去推他。
他起身低下頭吻她。
她忙躲開,卻被他捏住下頜。
眼角還掛著淚珠的少女瞪他。
唇色嫣紅的男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眼神像是著了火,喉結不斷上下滾動。
她遲疑著伸出手去,卻被他一把捉住。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紅腫的唇上。
她頓時明白他的意圖,偏過臉去,睫毛顫得厲害。
他並沒有勉強她,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平息著自己的心跳。
直到兩人心跳平靜下來,他輕輕揉捏著她緋紅的耳珠嗎,嗓音喑啞,「有些話縱使說了許多遍,可我還是想要同柔柔說一遍。咱們在一塊的時間有一輩子那麼長,有些事情,我總想要求個心甘情願。」
她趴在他懷裡不作聲,腦海里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樹上的刻字。
他見她沒有回應,岔開這個話題,「今夜家裡特地設了宴會,這會兒時辰也差不多,咱們去吧。」
她「嗯」了一聲,想要起身,卻見他正目不轉睛盯著她瞧,喉結滾了又滾,潔白的指骨撥弄著她凌亂的髮絲,捉著她的手探入衾被裡。
眼睛濕潤的少女下意識想要收回手,卻被他緊緊摁住。
她拿著一對微紅的眼睛瞪著眼前衣冠整齊的男人,「方才裴青天不是說想要求個心甘情願,怎還沒轉頭就這樣說話不算話?」
他嗓音喑啞,「實非我能控制,只要一瞧見柔柔,就……」
謝柔嘉咬了咬微微紅腫的唇,垂下眼睫,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
屋外又下起雪來。
雪越下越大,如同漫天飛絮一樣簌簌落下。
謝柔嘉與裴季澤從緊閉的房門出來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後。
謝柔嘉望著漫天飛雪,不自覺地看向那棵梨樹。
只見舒展的枝椏上覆蓋著薄薄的一層雪。
正在替她戴手套的裴季澤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問:「那棵樹可有不妥?」
謝柔嘉道:「我只是不太喜歡那棵樹。」
「既然不喜歡,」他吩咐一旁的錦書,「去叫人將那棵樹移到別處去。」
謝柔嘉道:「難道這棵樹對於駙馬沒有特別的意義?」
眉目若雪的美貌郎君用自己已經颳得非常乾淨的下頜輕輕地在她臉頰上蹭了一下,道:「只要不是阿娘種的,園子裡柔柔不喜歡什麼,叫人移走就是。」頓了頓,又道:「待天氣好些,我會在園子裡種上柔柔最愛的芍藥花,好不好?」
謝柔嘉在他期待的眼神里點點頭。
他輕輕揉捏著她的手腕,低聲詢問,「手還酸不酸?」
謝柔嘉見他竟大庭廣眾之下提及這個,瞪他一眼。
他見她耳朵紅得滴血,眉目舒展,乖覺地在她面前低下頭,「有勞娘子替為夫把風帽戴上。」
廊廡下候著的一眾婢女皆低頭笑。
謝柔嘉道了一聲「油嘴滑舌」,可還是替他將風帽戴上。
他牽著她的手,在一眾婢女的簇擁下朝宴客的園子走去。
*
因是接風宴,比著上次還要熱鬧幾分。
謝柔嘉與裴季澤到時,各房的人都已經到場,見他二人來,忙起身見禮。
待兩人落座,眾人寒暄幾句後放開席。
席間,謝柔嘉忍不住小聲詢問,「你究竟同姨母說了什麼,為何他們誰也沒有問我假孕之事?」大家都不問,必定是裴夫人提前囑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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