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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心裡這世上沒有人比小澤更好我只愛小澤一個】
果然,吃醉酒的女子說過的話不可信。
她也只有吃醉時才會覺得他最好,清醒時,自己永遠都比不過他。
他將手串丟在榻上,轉身出了雅間。
走了沒兩步,又折返回來,盯著榻上那串珠串瞧了許久,最終還是將它拾起來戴在腕骨上,大步朝外走去。
*
今夜天涼,外頭起了風。
正站在戲園子門口與黛黛吃東西的文鳶見自家公主氣呼呼地出來,忙迎上前,待瞧清楚她的模樣,大駭,「殿下,您怎麼了?」
只見進去時還好好的女子,此刻髮絲凌亂,眼紅飽滿的唇微微腫著,上頭勻的胭脂像是被人吃得乾乾淨淨,給本就明艷奪目的容貌添了幾分濃稠靡艷,更加勾人心魂。
謝柔嘉想起方才被裴季澤困在榻上輕薄的情景,又羞又惱,恨恨地用手背摸了一把嘴巴,「被狗咬了!」
文鳶大抵猜出她被人輕薄,急道:「駙馬也真是的,都不看好您,奴婢這就去找駙馬!」
話音剛落,就見駙馬自戲園子裡走出來。
只見容色若雪的男人左臉頰上還浮著五個手指印,薄唇也被人咬破,上頭還沁著血珠子。
她再瞧瞧自家公主,心底大約明白怎麼回事兒,與黛黛對視一眼後,兩人低下頭沒再言語。
謝柔嘉見裴季澤出來,提著裙裾就要走,被他一把擒住手腕。
他將一件墨色氅衣披在她身上,將她遮得嚴嚴實實。
謝柔嘉要脫,卻被他緊緊地摁住。
謝柔嘉冷冷道:「放手。」
他道:「外頭冷。」頓了頓,又道:「那兩個人又朝咱們看過來了。」
「愛看不看!」謝柔嘉懶得與他虛與委蛇,「駙馬不高興去江南就不去!」
他仍是不肯放手,「我餓了。」
謝柔嘉冷笑,「所以?」
他道:「我們去桂花巷。」
謝柔嘉盯著他瞧了一會兒,問:「裴季澤,你今夜是被人下降頭了吧。」
他不作聲。
謝柔嘉抽回自己的手上了馬車,他亦跟了上去。
謝柔嘉一臉警惕地望著他。
好在他並未靠近,而是坐在最靠近車門的位置上。
兩人一路無話,直到回到敬亭軒,謝柔嘉見裴季澤又跟進來,蹙眉,「駙馬今夜打算睡哪兒?」
他道:「自然是睡自己的屋子。」
許是如今對他沒了感情,這會兒已經平靜下來的謝柔嘉在榻上坐下,半倚在榻上打量他片刻,抬起雪白的下巴,「不若這樣,駙馬肯將衣裳脫下來,本宮若是覺得駙馬的身子合眼,就准許駙馬今夜侍寢,如何?」
這話,極盡羞辱。
這會兒屋子裡又沒有旁人,他倒犯不著演戲。
謝柔嘉本以為他會拂袖而去,誰知他竟然道:「殿下此話當真?」
不待她回答,他潔白的指骨落在腰間的玉帶上。
謝柔嘉沒想到他真肯脫,心中雖慌,可眼睛卻未移開。
只聽「啪嗒」一聲響,那條玉帶落在地板上,緊接著是玄色的箭袖衣袍,露出裡頭包裹著男人完美矯健身軀的雪白裡衣。
謝柔嘉雖與他同床共枕一個多月,幾乎不曾這樣真切地瞧過他。
他潔白的指骨勾住雪白裡衣的系帶,輕輕一扯,系帶鬆開,裡衣微微敞開,一條橫在結實胸膛的鞭痕映入眼帘,彰顯著這副身軀曾遭受過怎樣的折磨。
「夠了!」
謝柔嘉偏過臉不看他,「本宮今夜沒興致,駙馬跪安吧。」
裴季澤卻不肯走,喉結微微滾動,嗓音沙啞,「你怕?」
她低頭不語。
他大步走到她跟前,強行捉著她的手探進自己的衣裳裡頭,按壓在那些傷痕上。
像是被嚇壞的女子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冷冷道:「駙馬若是實在不想出去,就去外頭榻上歇著吧!」
自始自終,她都不曾抬頭看過他的身子一眼。
像是厭惡到極點。
他盯著她瞧了好一會兒,終於鬆開她的手腕,彎腰撿起地上的衣裳,一件件地穿回去,冷冷說了一句「微臣告退」後,大步朝外走去。
謝柔嘉聽到外頭房門關上的聲音,盯著自己像是被他身上的傷痕灼傷,微微顫抖的指尖瞧了好一會兒,捂住自己的臉。
她不懂,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更加不明白,為何昔日那個乾淨明朗的翩翩少年,短短三年的時間怎會變成這樣。
權力,當真可怕。
接下來四五日謝柔嘉再未見過裴季澤。
從前做事總愛同她交代一聲的裴季澤這回也沒有給她留隻字片語。
這讓她樂得自在。
左右還不到一個月,只需忍一忍就會過去。
這一日傍晚,她受邀去正院用晚飯。
還未開始用飯,外頭的婢女突然慌張來報:秋水館的柳娘子突然咳血,趙醫師此刻不在府中,眼下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花魁雖以裴季澤妾室的名義住在秋水館裡,不過裴季澤不允許她給謝柔嘉敬茶,是以全府上下的人並未將她當作妾室看待,仍是稱呼她為「柳娘子」。
裴夫人一臉為難地看向謝柔嘉。
謝柔嘉神色淡淡,「既是府中的人,阿家為她延醫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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