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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鳶愣了一下,忙勸,「公主,您別犯糊塗。」
前朝公主便有豢養門客之風,說是門客,大多數皆為面首。
就連當今天子的姐姐臨陽長公主,因與駙馬不合,也曾豢養面首。
可傳出去,名聲終是不好聽。
謝柔嘉神情悵然:「文鳶,我想找個人陪著我,我很孤獨。」
*
裴府。
敬亭軒內。
已近子時,一臉疲憊的男人輕輕揉捏著眉心,問:「宴會散了嗎?」
錦墨頷首,「已經散了,我是親眼瞧著蕭世子打公主府出來,才回來的。」
他潔白的指骨一頓,「靖王呢?他今晚沒去?」
提及靖王,錦墨一時沒敢作聲。
靖王自然去了,且還是第一個到。
可直到公主府閉門,都不曾見過他出來。
他斟酌片刻,道:「想來靖王吃醉酒,在公主府留宿。」
話音剛落,屋子裡的溫度驟然下降。
半晌,才聽到自家主子緩緩道:「再去盯著,他幾時出來,幾時來報。」
錦墨忙應了聲「是,匆匆離去。
一旁的錦書上前勸道:「公子還發著熱,不若先去休息會兒。」
裴季澤不答,出神地望著暗沉沉的院子。
熱鬧了一個多月的院子像是再次陷入沉寂。
他吩咐,「把院子裡所有的燈都點上。」
錦書勸不動,只好趕緊去點燈。
院子裡的燈燃了一夜,直到太陽升至樹梢,錦墨才匆匆回來,覷了一夜未睡,雙眼通紅的主子,小心翼翼道:「靖王這會兒打公主府出來了。」
面色難堪到極點的男子喉結不斷滾動,半晌,啞聲道:「熬了一夜,去睡吧。」
*
公主府。
謝柔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用早飯時,她問:「阿昭可起了?」
文鳶道:「衛公子一早就離開了。」
原來如此。
原本還以為有人陪自己用早飯的謝柔嘉瞧著空蕩蕩的食案,覺得怪孤單的。
用罷早飯,她正在水榭中投壺,管家來報:蕭世子來了。
恰巧沒有伴的謝柔嘉聞言,很是高興,「快請。」
一刻鐘的功夫,遠遠地便瞧見一紫衣美少年朝自己走來,將手中的箭羽朝他擲去。
眼疾手快的少年一把擒住,笑道:「怎麼,我這一來,姐姐就要我的命?」
謝柔嘉笑,「你今日怎有空來?」
蕭承則三兩步走到她跟前,在榻上挨著她坐下,把下巴擱在他頸窩,愁眉苦臉,「姐姐,這回,你可得救我!」
她微微蹙眉,「怎麼,有人欺負你?」
她一向護短,最見不得旁人欺負自己身邊的人。
「還不是我家老爺子,」他嘆氣,「非逼著我娶親。」
竟是為這個。
謝柔嘉表示愛莫能助,「你年紀也不小,確實也該成親了。你瞧瞧沈四郎,當初也是不情願,現在你再瞧瞧,恨不得將他家娘子拴在腰帶上。」
原本還十分嚴肅的蕭承則笑趴在榻上。
謝柔嘉一腳將他踹下榻,「笑什麼?」
蕭承則突然就不笑了,趴在她耳邊低聲問:「姐姐,同他圓房了嗎?」
謝柔嘉一聽,頓時羞惱,「蕭承則!」
「我不胡說了!」他立刻認錯,「姐姐可想好幾時將那伎子送到他府上去?」
謝柔嘉托腮,「他今年又給我送了這樣一份生辰大禮,我自然要在他生辰上投桃報李。」
*
裴季澤的生辰是八月初八,與謝柔嘉的生辰不差幾日。
他生辰的前兩日,謝柔嘉一早便去了公主府。
裴夫人顯然沒想到她竟自己回來,十分歡喜。
這兩日她倒是派人往公主府送了不少東西,公主也都收下,甚至還回了禮,可隻字不提回家的事兒。
兩人寒暄過後,謝柔嘉問:「駙馬今日去當值了?」
「並未,」裴夫人微微蹙眉,「三郎已經病了好些日子。原本妾身想要去請公主回來瞧瞧,可三郎卻說他休養幾日便好。他當日在牢里受了較重的刑,身子一向不大好。」說著說著,眼圈便紅了。
謝柔嘉一貫不會安慰人,好在裴夫人不是個愛講廢話的,忙道:「不如公主去瞧瞧他?」
謝柔嘉頷首,「也好。」
謝柔嘉本以為裴夫人不過是誇大其詞,卻沒想到裴季澤病得這樣重,不過短短几日的功夫,整個人瘦了一圈。
正躺在榻上看書的男人似是沒想到她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瞧。
裴夫人見狀,忙道:「你們先聊,我去瞧瞧藥好了沒有。」
裴夫人走後,裴季澤擱下手中的書,問:「殿下怎來了?」
謝柔嘉在一旁坐下,神色淡淡,「過兩日是駙馬的生辰,我想要為駙馬大肆操辦,不知駙馬覺得如何?」
裴季澤望著她好一會兒,喉結微微滾動,「殿下覺得高興就好。」
「那就好,」她起身,「那我就不打擾駙馬養病。」言罷轉身就走,被他一把擒住手腕。
他還在發熱,掌心滾燙灼熱。
謝柔嘉垂睫望著他的手,「駙馬可有話說?」
他緩緩鬆開手,道:「無。」
直到那抹紅色的身影消失在院子裡,他才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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