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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頭髮還潮濕著,冬日間這般是不能入睡的,廖映山便找來了棉巾,將她的髮絲平鋪在滾熱的炕間,替她一下又一下的捋過髮絲。
漠北的火炕一燒起來,都燙的人皮疼,中間要隔著編織好的草蓆皮席,不隔著一層被褥是睡不得的。
虞望枝綢緞一樣的頭髮鋪滿了火炕,很快便被烤乾,這時候天兒也快大亮了,她人也困極了,往被子裡一鑽,呼呼的睡過去了。
她睡著了之後,廖映山才轉而又去和外面的人談話。
外面的手下生了一張憨厚老實的臉,蹲在門口,跟頭熊一樣壯碩,他身上還穿著熊皮,看起來圓滾滾的,廖映山瞧了他一眼,才道:「低聲說。」
那頭熊人便道:「老大,屬下剛查到東西的去向,有一些貢品已經開始銷贓了,我們再不動手就晚了。」
半歲前,也就是元嘉七年夏,漠北生了一場大事。
漠北遊牧民族上貢了一批貢品,途徑神山二十四峰的時候,被這裡的土匪所劫。
漠北距離京城,光是路上車馬都要行上兩個月,遠的很,廖映山來的時候,幾乎所有線索都斷了,只能硬留在這裡一點點排查。
漠北的山,稱為神山,共二十四座,阻攔了遊牧民族的大軍,這也是為什麼遊牧少跟大奉開戰的原因,這麼大的山脈橫著,很難打,只有每年遊牧民族被餓極了,才會小股小股的來進犯搶掠。
這山也同樣阻礙了查案的廖映山。
其實貢品丟了一批不算什麼,因為漠北那邊的遊牧民族本身就沒有多少銀錢,牛羊上貢也不現實,只有一些瑪瑙石和礦石還算得上好,當時被搶的時候,真正要緊的礦石沒丟,丟的是瑪瑙石。
那些瑪瑙石雖說珍貴,但也算不上是罕見,但聖上的貢品都能丟,元嘉帝拉不下臉面來,便指派了他一個千戶來。
此事若是做得好,回頭能升個副指揮使,做不好,這輩子別回京城。
這批貢品被搶了半年了,時至今日,白蒙縣裡才有贓物流出。
「嗯,派人探一探,近幾日我們便過去。」
廖映山心頭也難免火熱了幾分,此次做完之後,功名利祿一應到手。
他說完這些的時候,又想到了屋裡的虞望枝。
那小東西,一直因他是個土匪嫌惡他,被他恩威並施折騰到現在才算是乖一點,待到日後,虞望枝若是知曉了他並非是土匪,而是比林鶴吟更大的官,比林鶴吟更有錢,定是要賴在他身邊不肯走,日日纏著他喊好哥哥——他一想虞望枝那討巧的嘴臉,薄唇微抿,低低的哼笑了一聲。
一旁的屬下看的心驚膽戰,只覺得他們千戶大人都快在這窮鄉僻壤里待瘋了。
瞧瞧這笑的,多嚇人啊!
——
虞望枝在這宅院中睡到了第二日午時,才從溫暖的被褥間醒過來。
她醒來時,整個人身上都睡得熱乎乎的,冬日裡的被窩就是能叫人賴軟骨頭,她在床榻間抻長手臂,才剛一拉伸,便貼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
虞望枝顫了下,徹底清醒了。
廖映山的手臂也幾乎是同時落到了她的細腰上,憐愛的摩擦了兩下,貼著她耳廓問:「醒了?」
廖映山平日裡的聲音冷淡低沉,現在大概是剛醒來的緣故,沙啞中帶著些倦怠,虞望枝抬眸看他,就看到他的眉眼低垂著望著她,平日裡那雙鋒銳的眼,此時竟顯得有幾分溫柔之意。
虞望枝心裡一突。
天娘,她這雙眼竟瞎了不成?竟覺得他溫柔了!
第28章 京城篇之虞望枝懷孕啦
「嗯。」虞望枝胡亂的偏開視線, 抬手揉了揉眼,還未曾再瞧一眼,那土匪便已經壓過來, 不懷好意的摁著她。
虞望枝瞪了他一眼, 抬起軟嫩嫩熱乎乎的玉足踩他的小腿, 把他往另一邊去蹬, 但根本蹬不動, 反而把她自己推向了被窩的另一頭。
她才一動, 廖映山就把她撈回來了。
他不喜歡她離他太遠, 要抱在懷裡, 要捏在手裡,要緊緊貼著才好。
虞望枝被他抱了個滿懷,少女柔軟的身子在男人硬熱的胸膛前一撞,把虞望枝整個人都撞的發軟,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臊紅著臉著說:「你, 你不要鬧了, 你不回山寨嗎?」
廖映山的手指纏著她的髮絲把玩, 低頭去吻她的脖頸。
「你若不想回, 我便帶你四處走一走。」
只要她聽話, 不離開他, 旁的事情他都可以隨著她。
他是如此喜愛她。
虞望枝被他吻的發癢, 想躲, 又被他摁住。
正午的被窩溫暖, 而正午的男人要命, 這土匪索求無度,直到未時末, 才放開虞望枝。
小姑娘被他弄的面色漲紅,晴天白日裡,被他抱著洗腿時實在氣惱不過,回過頭,奔著他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廖映山根本不在乎這個,只要讓他吃飽了,他任她隨便咬,還心情頗好的拍了拍她的腿,示意她擦乾。
虞望枝紅著臉擰腿換了個坐姿。
他給她洗洗擦擦,全都弄乾淨之後,竟然低頭掐著虞望枝腿心親了一口,胡茬划過,虞望枝驚得「啊」的一聲喊,抬腿便踩蹬他的面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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