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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像是現在,毫不反抗的臣服!
林鶴吟瞧著虞望枝此時的模樣,覺得他像是馴服了一隻不聽話的野獸,調養成了他的獨屬愛寵一樣,心中頓時升騰出一種「掌控」的爽感,四肢百骸都跟著痛快的發癢,一時間對虞望枝喜愛無比,於是上前一步,拉著她的手往屋內走,一邊走一邊道:「你我之間何談這些?外面冷些,且進來再說吧。」
屋舍內也都是破敗的器具,但好歹火炕燒起來了,不再那般冷,林鶴吟拉著虞望枝坐下,面露心疼,道:「這裡的東西都快破舊了些,明日給你換些好的。」
他對虞望枝的態度便是如此,剝下原先那層「喜歡」的外衣,內里真正的態度便是輕視,虞望枝聽話了,他便賞些東西下來,虞望枝不聽話,他便罰著,反正虞望枝一個民女,也不可能反抗,一直罰到虞望枝聽話為止。
他是喜愛她,但從聽不到她魂魄的哀鳴,偶爾瞧見了她絕望的眼,也只認為那是女人愚蠢的爭風吃醋。
他看不見她的心。
虞望枝的手被他握著,只覺得心底里一陣翻湧,厭惡噁心極了,但面上還要帶起幾絲感激來,只道:「小女多謝林大人。」
林鶴吟拍著她的手背,俊美的面容間帶著些許溫潤的笑,他道:「枝枝這般乖順,叫我都不知如何是好。」
「以往是小女之過。」虞望枝垂下眼睫來,眉宇間滿是愧意:「近日來小女反思,大人為我多般忍讓,是小女太胡鬧了。」
林鶴吟一時間都有些飄然,心中還有幾絲寬慰,拍著她的手背道:「你現下知道這些,亦不晚。」
虞望枝唇瓣一抿,道:「小女...小女已知錯了,想來小女也給大人添了不少麻煩,不若,明日後,大人隨意將我送至外面的宅子裡,免得再給柳姑娘添堵,如何?」
虞望枝想得好,左右之前林鶴吟也是想給她安排走的,現在她再走一遍就是了,等她挪到外面去,再藉機出去逛一逛,然後挑個好日子,直接跑路就行。
但偏生,林鶴吟聞言後直接搖頭道:「不必了,去外面住委屈了你,你放心,我定會留下你的。」
之前送虞望枝走,是為了讓兩個女人避開雙方,但現在既然都知曉了,那便沒有避開的意義了,還不如將虞望枝養在眼前——林鶴吟這幾日來可算是飽受相思之苦,再也捨不得將虞望枝送走。
虞望枝捏著團扇的手緊了又緊,只道:「若是叫柳姑娘瞧見了...你不怕她難過嗎?」
林鶴吟語氣越發輕柔,安撫似的與她道:「你只需自稱我的表妹便是。」
頓了頓,林鶴吟又道:「我只怕你難過。」
在林鶴吟心中,是斷然沒有柳玉嬌半分位置的,若不是為了重回京城,他也不會去娶這個女人,若不是虞望枝不聽話,他怎麼會捨得對她如此冷待呢?
虞望枝聽聞他的剖白,似是極為感動,過了許久才說道:「林大人放心,日後,我會自稱表妹的。」
林鶴吟一時對她憐愛極了,想上前些,吻一吻她的面頰,卻見她驟然向後退了些,那張芙蓉面上滿是羞澀,只道:「林大人,如此於禮不和。」
林鶴吟捏著她的手,滿目柔情道:「你我私下間,不必拘禮。」
虞望枝心想,平時講禮講的要死,想占人便宜的時候倒是不講禮了,這偽君子還不如那狗土匪呢。
「不可。」她只軟綿綿道:「你娶我之前,都不可。」
「好,都依你。」林鶴吟受不得她撒嬌的腔調,恨不得把所有都給她,被她這樣一哄,林鶴吟飄然極了。
臨走之前,林鶴吟還與她道:「明日間你去給母親請晨禮,記得與柳玉嬌好好相處,日後你要進門,在她手下過活,也能過得好些。」
虞望枝捏著團扇,垂眸應了一聲「是」。
那時月色婆娑,他們二人濃情蜜意,渾然不知院中房檐上蹲著的廖映山聽了全程。
第8章 偷聽
漠北夜寒,風狂雪大,廖映山坐在屋檐上,手中捏著一隻松果,仔細分辨屋內的聲音,一雙凶厲的鳳眼左右一掃,在院內的小廝人數上掃了個清楚。
只有兩個人,文弱書童,在風雪中凍得瑟瑟發抖,目力也一般,天昏昏間,月影婆娑,風一吹起來呼呼的響,根本瞧不見藏在暗處的廖映山的影子。
廖映山也不把他們當回事,只運轉內力,聽著屋內虞望枝撒嬌的聲音。
軟的像是在蜜水裡面撈出來似得,黏糊糊的甜,叫人想咬上一口,含在唇瓣里□□,越聽,廖映山的臉越冷,冷的像是要吃人一樣。
因為,這不是和他說的。
虞望枝從沒這麼和他說過話。
手指一用力,那堅硬的松果「咔嚓」一聲便被他捏斷了,碎成兩半,廖映山猶覺得不夠,用指尖將那松子一寸寸的捏碎,像是在捏碎虞望枝的骨頭一般。
這個不知死活的小蠢貨。
廖映山當然知道虞望枝想做什麼,就像是將之前在白蒙山山寨中,對廖映山使過的手段再使一邊,先假意順從,再伺機逃走——虞望枝之前鬧退婚時那般堅定,才幾日便改了性子,一瞧便有蹊蹺,也就只有林鶴吟這般腦子進水的東西才會信她。
只是,虞望枝能從他哪兒逃走,是他給虞望枝放水,放了該有一片海那麼大,但林鶴吟會給虞望枝放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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