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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生的艷麗逼人,再一換這樣英氣十足的衣裳,便顯得格外朝氣蓬勃,渾身都透著一種葳蕤茂盛的氣息,似是枝丫嫩綠的小樹,嫩芽新春,何其惹眼。
這要是拉出去,能把京中的小郎君們迷死。
偏生虞望枝還羞臊,她夸一句,虞望枝便紅一些面容,叫人忍不住想捏一捏她可愛的臉蛋。
陳聽柳簡直喜愛死她了,若是虞望枝是她的親妹妹該有多好!
她拉著虞望枝從陳府出來,兩人坐馬車,一路穿過喧囂熱鬧的街頭,奔向了京中的騎馬場。
京中騎馬場多在外城郊區,由人包下一大片廣地,其邊緣圍上圍欄,內種植草地,再養上百匹壯碩的馬,其內建造客棧與長亭,供人歇息玩樂。
大奉以武立國,以上馬戰敵為傲,所以皇孫貴族都要學騎馬,男女皆如此,偶爾還會舉辦大型馬球賽,所以去跑馬場是大奉貴族間的一種常見娛樂。
跑馬場很大,有專門的馬廄,裡面養著良駒寶馬,還有特別適合初學者、性格溫順的矮腳馬,陳聽柳帶著虞望枝去選,虞望枝挑了一匹純白的矮腳馬。
一旁牽馬的馬奴將矮腳馬牽出來,退讓到一旁,讓虞望枝自己翻身上去——這馬溫順極了,虞望枝騎上去的時候也不反抗,老老實實地慢騰騰邁著蹄子在草坪上走。
「虞表姐以前騎過馬呀。」陳聽柳在一旁,瞧著她騎馬的姿態,道:「還頗為平穩。」
虞望枝眼前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以前騎過馬...也只是在那土匪的懷中騎過馬,廖映山騎馬一向兇猛,他也從不在平地上騎馬,都是在山間崎嶇的小路,在雪海中馳奔,他騎馬時也不是安安穩穩的坐在馬上,而是微弓著身子,抬起腰腿、半騎在馬上的,狂風呼嘯間,她的頭髮都會被吹亂。
她哪裡會騎馬?她只是見過了廖映山騎馬,所以有模有樣的學一學罷了。
「我...以前騎過一些。」虞望枝迅速把那個討厭的身影從腦子裡挖出來,轉而與陳聽柳說道:「漠北那邊,馬很多的。」
一旦下了雪,鄉村的路都會被埋上,人走不出二里地,就會被凍的面色鐵青,所以有馬的騎馬,沒馬的騎驢,甚至騎牛的都有。
陳聽柳就是京中養大的富庶姑娘,甚至都沒有出過京城,她是不能體會到漠北的貧瘠的,虞望枝也沒有講那些,只與陳聽柳一道繼續往跑馬場的草坪上走。
跑馬場分為馬球場和走馬場,馬球場是一群人騎馬打球,走馬場便是隨意在馬場上走來走去,跑來跑去,互相不干涉。
馬場建造的頗好,遠處還有湖泊,可以繞著湖泊騎行,煙波浩蕩間,虞望枝與陳聽柳倆人聚在一起,吹著風聊著天。
多數都是陳聽柳在說,她本就出生在京中,對京中處處都熟悉,不管草場上經過什麼人,她都會遠遠的指一指,然後跟虞望枝說兩句小話。
比如這家的小姐,雖然瞧著很溫婉啦,但其實性子很善妒,有了個未婚夫,人還沒嫁過去,便已經開始著手處理未婚夫原先的通房小妾啦,將人家有了身孕的小妾活生生打死,人家未婚夫不幹了,現在鬧著要退婚。
再比如,那家的公子好龍陽,娶了妻扔在府內不碰,天天在外面鑽小倌館,把人家正妻活生生晾著。
虞望枝瞪大了一雙沒見過世面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粉嫩的唇瓣「哇」「哦」不停,只覺得滿耳朵都是八卦,到最後讚嘆一般與旁邊的陳聽柳道:「京城真是,繁華迷人眼。」
陳聽柳「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還未曾與虞望枝說什麼,突然瞧著一隻皮革球奔著虞望枝的腦袋便砸過來了!
陳聽柳驚了一瞬,抬手甩起皮鞭,「啪」的一下將球抽飛,並回頭大喊道:「誰拿球砸我表姐?」
這裡不是可以打球的馬球場,而是讓人騎馬的走馬場,這地方禁止打球,所以雖然會有人拿著球走來走去,但是不會有球突然飛過來,除非有人拿球砸人。
拿球砸人這種事,貴女是做不出來的,但是那些被嬌養大的公子哥們卻常這麼幹,瞧見漂亮的姑娘走過,便怪叫著拿球去砸。
左右姑娘們也不可能因為這麼一個球翻臉。
大奉男尊女卑,許多事情上,男子沒有顧忌,但女子要有,她們不可能像是他們一樣肆意妄為,所以只能忍一忍。
這一忍,便叫這群公子們越發盛氣凌人。
別覺得這幫公子出身高,就會循規蹈矩、有禮有節,實際上——這群公子哥兒在長輩面前確實是好的,誰瞧著都是一副霽月風光的樣兒,但是一脫離了長輩的視線,一個比一個跋扈。
往貴女身上丟球的事兒,他們做得出來,特別是虞望枝還這麼漂亮!
虞望枝當時都未曾反應過來,陳聽柳一鞭子甩出來,又喊了一聲,她才回過頭去看。
遠處正走來一群錦衣公子,個個兒都是華貴不凡的模樣,本來他們只是瞧見了個陌生的姑娘,隨便一丟球罷了,結果虞望枝一回頭,一群公子哥們都痴了。
那時近午時了,薄春的日頭帶來些許暖意,姑娘回頭來,露出了一張海棠醉日的面容來,抬眸間眼波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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