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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望枝一等上,管家便諂媚著說:「我們大人平日忙,甚少在府內,下職也晚,不若,小的去北典府司告知一聲?」
虞望枝聞言只搖頭:「別打擾他公務,我在這兒等就行。」
她還怪有分寸,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纏著,什麼時候不能纏著,比如床上可以纏著,公事不能。
管家自然應是。
廖映山是等到下了職,才知道虞望枝去了廖府的。
廖映山聞言,眉頭一蹙,面上厭煩,想,這女人便是為了纏著他的權勢才來的,但到了唇邊的「將她趕出去」幾次懸在舌尖上,還是沒能說出來,只翻身上馬,想,他就再看看她能耍出來什麼花樣。
看完了再把她趕出去。
第42章 休妻
從北典府司到廖府的路並不是很遠。
廖映山的馬跑的也不快, 馬蹄噠噠行在路上,伴月同歸,四月晚間的風還略顯料峭, 廖映山立在馬上, 脊背挺直, 慢悠悠的騎著。
一旁來通報的家僕跟著廖映山的馬一起跑, 從北典府司到廖府, 也不過是幾刻鐘的距離。
廖府坐落在白虎街末尾, 白虎街多為武將之家, 一條街上都是同僚, 街道地面上鋪著整齊的大理石磚,廖映山回到廖府時,遠遠便瞧見廖府府門前站著個管家。
廖映山下馬來時,門口的侍衛立刻過去接馬鞭, 一旁的管家弓著身子與廖映山道:「大人,虞姑娘在前廳候著呢。」
廖映山當然知道她在前廳候著。
旁邊的管家還在念叨, 大意便是虞望枝等了許久, 瞧著真是對大人情深義重。
廖映山聽的冷笑一聲。
虞望枝這個女人貫會做戲, 真要演起來, 誰能瞧出來真假?
還情深義重!重什麼?也就重他身上這官帽, 重他這點身家!
跑的時候都沒忘把他銀子卷跑!
一旁的管家聽見廖映山一聲冷笑, 便沒敢再說話, 只小心地覷了一眼廖映山——怎麼大人突然就不高興了呢?
以往他們大人瞧誰都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樣子, 這樣明顯的冷哼一聲, 倒是少見。
管家捏不准主子的喜怒, 所以提心弔膽,不敢開腔。
廖映山卻已經去了前廳了。
還未曾到前廳門口, 他便聽見裡面傳來一陣細碎的「咔吱咔吱」聲,他冷眼掃向管家,就瞧見管家垂下頭去,一臉心虛樣的解釋道:「虞姑娘等久了,許是有些餓,便叫膳房出去尋了些點心來。」
等廖映山繼續往前走,管家沒敢再跟進去,只在前廳外廊檐下守著。
廖映山踏進前廳時,便瞧見虞望枝捧著一盤烤的酥軟的點心吃的正香。
她以前在漠北哪裡吃過這種精細的好東西?吃上了便捨不得撒手,等了廖映山多久,她就吃了多久,小肚子吃的溜圓,廖映山進來的時候,她腮幫子都鼓著呢,粉嫩的唇瓣上全是花生碎屑。
瞧見廖映山進來,虞望枝趕忙把口裡的東西都咽下,站起身來嬌滴滴的喊他:「廖大人。」
她來京中這段時日瞧著胖了些,整個人都帶著一種珠圓碧潤的味道,小肚子鼓起來的時候,看上去很像是個貪嘴的貓兒,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盯著廖映山看。
廖映山冷冷掃了她一眼,只道:「昨日廖某跟虞姑娘說過,不許再來尋廖某。」
虞望枝似是被他的話傷到了,一張漂亮的臉瞬間黯淡下去,眼眸里似是都含上了淚,只委委屈屈的看著他,輕聲細語的說道:「大人不想見枝枝,枝枝走就是了。」
她一邊說,一邊嚶嚶的往外走,走到廖映山身前,廖映山也不為所動。
廖映山只冷冷的站在那兒,整個人像是出鞘的劍,滿身的凌厲,誰都不可觸碰,瞧著嚇死個人。
虞望枝似也被嚇壞了,幾步的路走的搖搖晃晃,途逕到他身邊時,腳下一崴,直接撲倒在了廖映山的懷裡。
廖映山垂下眼睫,動也不動的看著她。
虞望枝則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悲悲切切的往他身上一倒,抱著他的腰便開始哭:「昨日我回了府中,舅父舅母都不開心,陳二還因為此事生了病,還有那林鶴吟——」
她哭的更厲害了,淚珠在眼睛裡晃,又被她全都蹭到廖映山的胸膛上,她哭的委屈極了,抽抽噎噎的說:「還有那林鶴吟,自從知曉我在陳府之後,便要來糾纏我,可我心裡哪有他呢?」
她握起廖映山的手,往自己的心口上放,楚楚可憐的一昂頭,便去瞧廖映山的臉。
他的臉還那麼冷,只冰涼涼的睨著她,任誰瞧了都害怕。
但虞望枝偏不怕。
她像是大木上的菟絲花,枝丫盤繞在他身上,嚶嚶的想要從他身上汲取養分。
廖映山抬手就可以把她扯掉,但他不動,只那樣垂著眼,望著虞望枝在他面前做戲,看虞望枝還能演到什麼地步。
虞望枝能演極了。
她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鑽在廖映山懷裡,像是個受極了委屈的貓兒,抽抽噎噎的哭了半晌後,才終於得來了廖映山的一句話。
「想做什麼?」廖映山問。
他把虞望枝這個女人都給看透了,她要是沒有什麼事兒,不可能過來這麼賣力的討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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