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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際上,對於一些人來說,金錢權勢,比名節榮辱重要多了,真的在京中這個圈子裡活下去的人,仁義道德掛在嘴邊,可放在心裡的,卻是利益得失。
但廖映山沒有戳破她的美好幻想。
被過度保護的小貓兒是學不會如何保護自己的,她只有見多了,才知道怎麼伸出爪子。
而且,他要讓虞望枝見透了這林府的人最醜陋的嘴臉。
只有這樣,虞望枝才會徹底厭恨了林鶴吟,提起來林鶴吟都覺得噁心,才會心甘情願的跟他走。
「嗯。」廖映山垂下眼眸來,盯著她在燭火中潤潤的足腕,道:「只要想通了關鍵,你就能讓他們倆反目成仇。」
「很簡單的事,明日便由我來做,你只管等著看就行。」他說。
「真的嗎?」虞望枝心裡有些不信他,這個人怎麼擺出來一副做什麼事情都很厲害的樣子呢?他真的能將事情全都擺平嗎?
「真的。」廖映山說:「明日,這件事若是我挑不出來,我要了你的,都還給你,還供你差遣。」
他擺出來一副「假一賠十」的態度,虞望枝頓時信了,就算是事兒不成,她也不吃虧呀!
「好!」虞望枝昂起頭來,一張瓷白的小臉上滿是堅定,握緊拳頭,帶著一臉「我要撓花柳玉嬌臉蛋」的凶蠻,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等著看!」
瞧見她的模樣,廖映山的薄唇淺勾,極輕的笑了一瞬,凌厲的丹鳳眼裡化開了幾絲春水,復而又掩在了他一貫冷沉的眼中。
「聽話。」他垂下眼眸,長長的眼睫蓋住了墨色的眼眸,粗糙寬大的手指揉捏著她的足,感受著手裡順滑柔嫩的觸感,他的聲線也帶上了幾絲暗啞:「答應你的,我都會做到。」
虞望枝瞥了他一眼,心想,趁火打劫的大尾巴狼,在這跟她裝什麼好東西!
等她利用完了這個土匪,遲早也想辦法給他丟掉!她才不會真的都給他呢!
——
當晚,月上三竿。
北風凌冽間,廖映山從虞望枝的廂房中翻出來。
虞望枝跑到窗口去目送他,擺出來一副「一切都靠你了」的期待模樣。
她靠在木窗上,整個人沒有骨頭一樣壓在上面七惡群一五二,二氣無二八衣整理本文歡迎加入,白白軟軟的臉蛋被壓出來一道褶兒,唇瓣水晶瑩亮,因為是知道廖映山要出去幫著她出氣,所以她面上瞧不出來一點不高興、甩臉色的模樣,而是仰著臉蛋望著他笑,笑的甜滋滋的。
廖映山愛極了她此時的模樣,像是開在靜謐夜裡、爬了滿牆的紅薔薇,嬌嫩嫩的蕊,明艷艷的瓣,翠綠綠的葉,玉山隆滿,白皙粉嫩,晶瑩的露珠落上去,一眼望去,那裙擺上似是都生出幾分流動的水艷來,叫他想吮一吮,親一親。
但他不急。
他去搶來的沒意思,虞望枝性子倔的很,從不肯真正的順從他。
他要虞望枝主動攀附在他身上,在他身上紮根,仰望著他,依賴著他,成為他的一部分,而不是讓虞望枝依舊時時刻刻,想逃離他。
所以他現在得去虞望枝辦事了。
他最後掃了一眼虞望枝在月下昳麗嬌艷的面,轉而便走向了林間。
他的身影幾個起落,便從靜秋院離開,落到了春分院。
他途逕到廂房的時候,瞧見柳玉嬌的丫鬟正在安排其餘的事情,他便落向了後廚間。
春分院有個小廚房,廚房裡裝滿了一些食材,還有專門的一個小藥鍋。
廖映山如同敏捷的豹子一般落到廚房間,沒驚起半點動靜,他拿起那小藥鍋,將早就準備好的藥液倒進去,等到藥液黏干在了鍋底上,他才離開。
——
次日,清晨,春分院。
林鶴吟從疲憊中醒來。
漠北的冬日冷得出奇,晨時醒來,窗外常會漫著一層氤氳的冷凝霧靄,霧靄如流水一般在高高的天空上流淌,日頭被掩蓋在外面,半點暖光都瞧不見。
霧靄中的春分院,靜謐的立在冬日間,沒有任何人進來打擾,像是被世間遺忘了一般。
廂房的屋內燃著地龍,透著一種干燒的熱,蒸的人口乾舌燥,他一睜眼,便覺得渾身酸軟疼痛,頭腦昏漲發黑,額頭的青筋都在突突的猛跳,身子似是虧損了不少,許多記憶如同碎片一般,在他的腦海之中閃過。
碎片最大的那一塊,便是虞望枝躺在桌子上,嬌媚的望著他的目光。
「望枝——」
林鶴吟念著心上人的名字,緩慢地睜開了眼。
頭頂的粉色鎏金帷帳上繡著銀絲蓮花,那蓮花似是天旋地轉般的映在他的眼中,他懷裡抱著一個柔軟單薄的身子,透著淡淡的芳香,他伸手一攬,便瞧見了一張淡雅清麗的面容。
並非是虞望枝,而是柳玉嬌。
在瞧清柳玉嬌那張臉的時候,林鶴吟如同被一盆冷水潑中,頓時一個激靈,整個人都清醒了。
他向被褥間一瞧,便瞧見了一小灘血跡,在柳玉嬌身上,也有一些紅液殘餘。
白軟泠泠的膚,艷色刺目的血,在碧綠色絲綢錦緞被褥間明晃晃的映著,昨天晚上的事情在腦海中全番上演,林鶴吟驟然想起來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虞望枝不想讓柳玉嬌做他的正妻,想要搶在前面與他行夫妻之事,以此來強壓柳玉嬌一頭,結果他跑出來,恰好遇到了柳玉嬌,竟然陰差陽錯,跟柳玉嬌行了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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