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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看這位一米九的臉,只敢盯著他們手上的手銬看。
銀的銬,女孩瓷白的膚,男人的粗硬的骨,再往下,是他薄薄的法蘭絨被子,以及肌肉線條明顯的男人長腿,以及她圓潤泛粉的白色膝蓋。
想起這膝蓋頂過什麼,虞望枝眼前發昏,只覺得膝蓋上突然泛起了酥酥麻麻的癢熱之意,連帶著這臥室內的氣息都格外燒灼。
「找不到鑰匙,就換種方式。」他道。
虞望枝腦袋暈暈的去看他,就見他起身,床鋪發出曖昧的「嘎吱」聲,他一邊將法蘭絨被子在腰間打了個結,一邊道:「下床。」
他說話時,唇瓣向上一抿,看上去很軟。
說來奇怪,他這人長得很兇,偏生上唇瓣卻生著唇珠,一講起話來,唇珠抿起來,似是,似是——
虞望枝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她只覺得渾身發燙,被他一扯,她才晃晃悠悠的跟上。
他們到了廚房裡,虞望枝瞧見他將他們倆的手腕放在廚房的菜板上,然後舉起了剁骨刀。
他是要砍斷。
菜板之上,兩隻手擺在上方,剁骨刀寒光冷冽,高舉起來時顯得有些駭人。
虞望枝沒問什麼「你會不會剁歪」之類的,她這人向來不瞻前顧後且有自知之明,她解決不了,就從不去質問解決問題的人,她的法子不行,那就試試他的。
剁骨刀被握緊,手骨上崩出青筋,臂上肌肉隆起,「砰」的一聲,那一層薄薄的精鐵鎖鏈便被活生生砍斷了。
他們倆各自都帶了一個鎖銬。
手腕上的鎖鏈被砍斷的時候,虞望枝又給這個男人貼了個標籤:乾脆利落。
不爭吵,不質問,上來便是解決問題。
看起來是個很注重效率的人。
虞望枝一句話都沒敢多說,如同程盼弟一樣,嘴裡喊了一聲「對不起」,轉而拉開廚房推拉門,順著陽台翻下去,跑了。
她跑的時候,那提著剁骨刀的男人就在廚房裡看著她。
小姑娘像是一陣風,臉蛋粉的像是桃子,跳陽台的時候,動作利索的很,黑色小皮靴踩在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漸漸跑遠時,墨色的頭髮都跟著隨風飄起來。
像是只冒失的小奶貓,爪牙鋒利膽子還挺大,看見有機會就敢上,知道自己抓錯人的時候,眼睛都跟著瞪圓,逃跑的時候夾著尾巴,慫的有點——可愛。
廖映山將手中的剁骨刀放回刀架上,順帶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小東西,只覺得心口有些莫名的發癢。
一隻愛闖禍的小貓。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一個機緣巧合的誤會,將兩個人命運的車輪推向了不可預知的方向。
撬了別人男朋友 我只是做了全天下男人都會做的事情,我能有什麼錯呢。
午後,A大學校教室內。
太陽的光線一向使人倦怠,老師的聲音又帶著幾分催眠的意味,教室頭頂有風扇嘎吱嘎吱的轉,虞望枝與程盼弟坐在教室後排,聽著前面的老師講課。
程盼弟心不在焉,還在想她的網貸男跑哪去了,這件事又怎麼解決,想著想著還紅了眼眶。
虞望枝沒她那滿腹心事,趴在桌上曬著太陽,偶爾翻看一下手機,她的手機現在只有百分之七的電,虞望枝就強制自己不能再玩了,只趴在桌上聽課——漸漸睡著了。
她人還在教室里,魂卻好似回了那個微冷的、昏暗的臥室里。
當時瞧見的畫面,在夢裡都被放大了好多,那些細節一點一點重演。
被褥被空調冷風吹的冰涼,法蘭絨被子柔軟的貼在身上,男人滾熱的溫度灼燒著她,夢裡那張臉格外清晰。
他的唇微微抿著,居高臨下的懸在她的身上,她抬腿去踢,膝蓋頂在了一個又硬又熱的——
虞望枝猛地從桌子上坐直了身子。
教室內還是一片悶熱,風扇依舊在嘎吱嘎吱的轉,台上老師正在講課,四周的同學在偷偷玩手機,一切都顯得與平時沒什麼區別。
只有她,膝蓋癢的要命。
她趁著所有人沒注意,俯下身,用她的右手輕輕地摩擦了一下她的右膝蓋,然後拿左手捂住了臉。
怎、怎麼做這種夢!
她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只覺得渾身發軟,總覺得所有人都在看她,莫名的有些心虛,下意識的低下頭去摸手機,摸到了打開一看,百分之一的電了。
虞望枝又趕忙關上了。
阿彌陀佛,一定要撐到回宿舍。
當代大學生,不能離開手機!
而這時,坐在前面的白雲突然回過頭來,道:「望枝,盼弟,你們知道「夜歌ktv」在哪兒嗎?我從沒去過哎,廖羽佳真是的,非要去那麼遠包下包廂幹嘛。」
虞望枝當時還在心虛著呢,被突然問了一嘴,微微有些訝異的瞪大了眼,但是沒說話。
她每次做什麼虧心事兒,突然被人問話時,都會擺出來一副「我聽不懂」的懵懂模樣,她天生就長了一張無辜臉,此時更是睡得頭髮蓬亂,臉上還有著紅印,一副神遊太虛、不在狀態的樣子,白雲便忽略了她,繼續說道:「羽佳說,那家ktv是他們家的產業,是會員制,會員卡要一口氣沖十萬才能辦下來呢。」
白雲的臉上浮現出幾絲羨慕,酸溜溜的道:「我要是廖羽佳,我都根本不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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