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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竟然有這麼巧的事情。
廖羽佳的親哥哥,廖映山。
廖——平——生。
真奇怪,虞望枝一讀這三個字,就覺得後背起了一種戰慄的感覺,還有她的,她的——
她緩緩挺起脊樑,不動聲色的揉了揉她的膝蓋。
她揉到了一半,又發覺這「膝蓋當事人」正坐在一旁,不知道有沒有看到她的動作,她頓時僵硬著收回了自己的另一隻手。
——
轉桌遊戲是一種類似於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在一張大轉桌上,擺滿了一些卡牌,上面有「真心話」和「大冒險」,比法就是投六色骰子,誰的點大,就可以轉桌,當他停下的時候,他可以決定桌上的任何一個人掀開面前的卡牌,然後照著卡牌上面的事情做。
當然,玩家也可以不做,但需要喝一杯酒。
聽起來是個挺有趣的遊戲。
白雲很喜歡。
她運氣也很好,第一輪她投擲的六色骰子點數就是六,所以她第一個問話。
她將轉盤轉的飛起,最後暗戳戳的搞事——轉盤在陳逸面前停下了。
陳逸掀開自己面前的卡牌,笑著說道:「噢,真心話,白雲有什麼話想問我嗎?」
「有啊。」白雲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問:「你給我們講講你和羽佳的戀愛史唄。」
說話間,白雲面容含笑,促狹的看向虞望枝,又看向廖羽佳,說道:「讓我們品味品位你們倆甜甜的戀愛嘛。」
陳逸先是擔憂的看了一眼廖羽佳,見廖羽佳面帶笑意,似乎沒有惱怒,便又看了一眼虞望枝。
虞望枝坐在原處,手裡捏著一杯果酒,瓷白的指尖捧著透明的厚重杯子,正在低頭啜飲,唇瓣被果酒潤的亮晶晶的,乖軟的臉蛋被擠壓出了一點軟肉,察覺到他的視線,虞望枝不咸不淡的掃了他一眼。
就像是看著一個毫不熟悉的陌生人一樣。
虞望枝這一眼,莫名的勾起了陳逸的好勝心——他本打算喝一杯酒,不回答這個真心話的,但是想起來虞望枝剛才說的話,陳逸心裡就逆反起來了。
他偏要說說他和廖羽佳的曖昧事件!
虞望枝以前那麼喜歡他,追在他身後喊他學長,還主動給他表白,他就不信虞望枝心裡不難受。
「我與羽佳在三天前互相喜歡的,那時候,羽佳來我們宿舍里找她哥哥,就是映山,但映山不在,我就與羽佳說了幾句話,就這麼認識了。」陳逸瞥了一眼虞望枝後,低咳了一聲,說道:「羽佳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女孩子。」
虞望枝一邊啜飲果酒,一邊想,三天前的時候,陳逸還一直與她聊天呢,也就是說,陳逸同時和她們兩個曖昧。
而廖羽佳,是在明知道虞望枝跟陳逸正處在曖昧期,還橫插一腳。
整個桌子的人都在聽他們倆的戀愛史,虞望枝明顯感覺到白雲和程盼弟一直在看她,白雲是幸災樂禍左右挑事,想看虞望枝生氣甩臉,程盼弟則是擔憂她。
但是程盼弟的擔憂,讓此刻的虞望枝也覺得厭煩,她現在誰都不想理睬,心裡也有點憋悶。
但她越是憋悶,越發死咬著牙不肯低頭,那股倔勁兒一冒出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所以她做出來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而陳逸越說越多,滔滔不絕,分明和廖羽佳才認識三天,但是卻好像認識了三年一樣。
而就在陳逸說個不停的時候,廖羽佳坐在桌子旁邊,一雙桃花眼中泛著點點漣漪,一直在盯著轉桌旁坐著的廖映山看。
廖映山有一張鷹視狼顧的臉,他不言語,不講話的時候,眉眼顯得很兇,周遭色調越暗,他那張臉越鋒銳,看的廖羽佳挪不開眼。
他坐在那兒時周身都帶著幾絲「不好惹」的氣息,不過他雖然人坐在這,但卻好似對所有事情都沒什麼興趣一樣。
她也玩玩他 當她是狗嗎?
廖羽佳見廖映山聽了這么半天,最後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頓時有些微惱,連帶著陳逸不斷說出的戀愛故事都讓她心煩。
她的眼眸從廖映山身上收回時,不可避免的看見了廖映山旁邊的虞望枝。
虞望枝正用手掌撐著下巴,百無聊賴的看著杯盞里的酒,察覺到廖羽佳的視線,她抬起烏黑的小鹿眼,平靜的和廖羽佳對視上了,不躲不避,就那樣自然地看著廖羽佳。
廖羽佳稍微有些不自在——廖羽佳是個強硬驕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若是虞望枝埋怨她,與她爭吵,她會咬唇反擊毫不示弱,但是虞望枝平平淡淡的面對她,她反倒有點莫名的愧疚。
她明艷的桃花眼盯著虞望枝看了兩秒,突然道:「望枝,你陪我去趟洗手間吧。」
虞望枝一定會陪她去的。
就算是天上下刀子,地上有老鼠爬,虞望枝剛摔斷一條腿,她都會排除萬難,跟廖羽佳去的——不去就顯得她輸了!
她總是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犯倔。
「好啊。」她白皙的小臉昂起來,像是小鹿一樣乖覺的眼眸裡帶著幾分澄澈、天真的笑意,似是與廖羽佳親密無間般。
白雲瞧見她們倆去了,很想說一句「我也去」,但又覺得這桌上的八卦也不少,特別是陳逸那緊張的神色也挺好看,所以遲疑了一下,沒說。
程盼弟性子窩囊好欺,但窩囊人也有自己躲避禍事的窩囊法子,就是把腦袋往翅膀下面一插,什麼都當沒看見,從來不主動摻和宿舍里的那些事,所以她垂著眼睫沒說話,甚至還迴避了虞望枝的目光,好似是怕虞望枝說一句「盼弟你跟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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