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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外面的人真的衝進來強行驗她,匆匆拿了木栓將門鎖住,她前腳才剛將門鎖住,後腳外面的人就開始撞門了!
虞望枝驚的倒退了三步,因著腳上的傷,她險些跌在地上。
而這時,一道聲線突然從窗外響起:「虞望枝,我問你,要不要走。」
那道聲音極為低沉,聲量也輕,但就像是一支利箭,瞬間刺入了虞望枝的血肉中,虞望枝短暫的從被那嬤嬤羞辱的憤怒中清醒過來,回過頭,雙眸赤紅的看著窗外的土匪。
那時已是正午,土匪站在陰處,眉眼冷戾,神色平淡,抱著手臂,望著門口的她,道:「還是你真的打算叫她們驗你?」
門外吵吵嚷嚷,那土匪的聲音卻依舊冷沉,似是一個隔岸觀火的局外人,只等著虞望枝被迫來求他。
「我憑什麼不能叫她們驗!」虞望枝本來是恨那些嬤嬤的,見了土匪,又恨這個土匪,說話時已經帶了哭音,單薄的脊背顫著,混著氣音哭著說道:「我是乾淨的。」
她分明是受害者,為什麼每個人都要來欺負她呢?
「你叫她們驗,也得不來清名。」廖映山早已看透了林府的局勢,否則他不會放虞望枝回來,因為他知道,自柳玉嬌來的那一日,虞望枝就一定會被趕出去。
所以他要親自來,送虞望枝見一見這條死路,只有見到了,這隻愚蠢的小兔子才會甘心的跟著他。
「她們扒光你的衣服,掰開你的身子,就算見到了你的清白,也會說你不潔,因為從一開始,她們就要想辦法把你趕出去,你是不是清白的都不重要,只要她們說你不是,你就不是了。」
「今日你讓她們脫了衣裳,虞望枝,你以後一輩子都穿不回來的,她們每每看你,看到的都不是虞望枝,而是一個被她們扒光了、被她們隨意踐踏的女人。」
「虞望枝,你方才聽得分明,林鶴吟這裡,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
廖映山說到此處時,一雙如墨般漆黑的眼眸沉沉的望向她,一字一頓道:「跟我走,我答應你,今天林府給你的屈辱,我都會替你還回去。」
——
虞望枝站在門口,像是站在火山與冰川的夾縫。
兩邊人都逼著她,她好似選那一邊都不對,哪裡對她來說,似乎都是一條黯淡無光的絕路。
但是,比起來外面那群面容猙獰的嬤嬤,這土匪的話,似是還——
撞門的聲音像是催命的鬼音,只有剛才被虞望枝插著的門栓還苦苦支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也會被撞開。
虞望枝的足腕在原地僵著,輕輕地顫動著,似是下一瞬,便要抬起來,走向窗口的方向。
就在命運即將走向另一種方向的時候,院外突然傳來一道聲音:「這是在做什麼!」
那聲音清冷寒淡,似松海颯響,將院內喧鬧吵雜的動靜剎那間壓了下去。
正是林鶴吟。
第5章 我們退婚吧
隨著林鶴吟的到來,整個院落里的嬤嬤們都有些慌了。
她們是知道林鶴吟對這虞望枝有多看重的,分明虞望枝只是一個鄉村農女,不過是顏色艷麗了些,竟將大少爺迷的神魂顛倒,不惜與大夫人生出嫌隙來,若是叫林鶴吟知道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林鶴吟此事已經走進了院內,看見六個膀大腰圓的嬤嬤圍著門,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那嬤嬤無法,只得道明了來龍去脈:「虞姑娘前些時候進山,被土匪劫走了,唯恐她失了清白,亂林家血脈,老夫人便喚我等來驗一驗。」
說著,那嬤嬤又道:「這虞姑娘不肯叫我們驗,想來是有些貓膩,說來說去都嫌髒嘴,大少爺千金之體,可莫要沾染這些事情。」
當時院內人的對話與神情,虞望枝都透過門縫瞧見了,聽見這話,她只覺得被羞辱極了。
在這群人眼裡,好似林鶴吟是天上雲仙,而她是土裡凡泥,林鶴吟把她踩在腳底下,都是她的榮幸一般!
而林鶴吟此時此刻,才知道虞望枝竟然被土匪綁了,她跑回來,也是從土匪手裡跑回來的,並不是得知他要另娶才跑回來的。
林鶴吟心中某處緊繃的弦微微鬆了松,與此同時,他復而湧上一團怒火,驟然沉了臉,大聲道:「母親擔憂太過了!入了我林府的門,便是我的人!何須你們來驗?今日之事,爾等都爛到肚子裡,滾出去!」
他早便知道母親討厭虞望枝,卻沒想到,母親能做的這麼難堪!
他聽到虞望枝被土匪綁走的事情,心裡是有一瞬間的厭惡,但是更多的,卻是心疼。
虞望枝為了重回到他身邊,不知費了多少力氣,母親卻偏只知道欺負她!
而那些嬤嬤們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自是不敢反駁,只諾諾應承。
說完,林鶴吟走到門口,看向門內裡面的虞望枝,聲線也放的輕柔,他滿面愧疚道:「枝枝,開門,我來晚了。」
瞧見林鶴吟如此做派,虞望枝心裡又有些鬆動,眼眶也潮熱幾分,虞望枝紅著鼻頭挪開視線,復而又僵著脖子,去看窗外的廖映山。
廖映山神情依舊冷淡,也沒有再說一句話來勸,似是不在意虞望枝如何選。
而虞望枝卻在短暫的遲疑之中,偏向了林鶴吟。
不止因為林鶴吟的態度,還因為她不想這樣灰溜溜的跟一個土匪跑出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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