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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說出口,他便感受到了哪裡不對,住了口。
徐音低低地「哦」了一聲,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她抿抿唇,沒看見在一旁睜大嘴的福安。福安一個勁朝她使眼色,她忙接過福安手上的外衣,踮起腳笨拙地給他披上,討好地笑:「廠督,今日我們去哪裡呀?」
她動作笨手笨腳,但碰到他的手時,觸感溫熱,他有種想多捏兩把的衝動。外衣披在他的身上,她又努力去系帶子。她吃力地踮著腳,魏玉瞧她吃力的模樣實在是忍不住,微微彎下了腰,讓她更方便些。小姑娘溫熱的呼吸灑在他的脖頸處,不知系了多久,二人已經是出了一身薄汗。魏玉腰彎得酸,不禁皺眉凶她:「你到底會不會系?」
徐音很誠懇地鬆開手:「不會。」
魏玉直起身子,腰已經酸得不行。他自己系好,覺得自己忍了這丫頭這麼久真是個奇蹟。
他用寒涼的目光瞥了她一眼,見她嚇得往後一縮,心中這才愉悅些。他冷哼一聲:「走。」
今日要見太子,只能讓福安守著她。一路坐馬車到了正街,下車時魏玉吩咐:「你守著夫人,若是出了什麼岔子,咱家拿你是問!」
徐音一聽他的話急得出汗:「我?我能不能跟著你逛呀……」
「跟著咱家作甚?」魏玉蹙眉,「今日咱家要見幾個官員。」
徐音乾咳一聲,央求道:「那我能不能,能不能就在你隔壁……我很聽話的!」
魏玉瞥了她一眼,摩挲著手上的扳指,臉上笑意越來越深:「夫人想幹什麼?」
徐音乾笑:「沒什麼呀,就是我覺得離了廠督,不好玩兒。」
魏玉倒是很想知道她要做什麼。但是謀反大業,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聽到。
不行不行,不能再說下去了。徐音收回笑容,抿嘴說:「那我不跟著你了,我就在下面的書鋪看看書。」
魏玉瞧見書鋪里沒幾個人,也管得住她,放下心來:「不許亂跑。」
·
二樓茶樓。
棋子在桌案上布列,一黑一白,互相交錯。太子一身常服,眉目俊逸,著一子放在棋盤之上。
他含笑問:「廠督近今日得了新夫人,滋味如何?」
魏玉被他這麼一問,煩悶地落下一子。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朦朧的雨絲斜斜地飄進來,灑落在他的肩上。窗外樹葉沙沙,與雨絲融匯在一起。
太子斂眸,摩挲著下頷瞧棋子:「廠督這棋子,走得不對。可是心緒被攪亂了?」
魏玉瞥了棋子一眼,的確是下錯了地方。
太子笑意盈盈:「廠督下棋,一向不是如此。看,這棋已被我圍住。」
說罷,他收了棋子,斂住笑意:「廠督今日,是怎麼回事?」
魏玉嗤笑了一聲,繼續在棋盤上落下一子:「殿下今日邀咱家來,就是為了下這個?」
「事情可以一會兒再說。」太子凝聲看向他,「江南水患,陛下有意將我派遣到江南,今日邀你,不僅是說這一事。」
魏玉瞥了一眼桌上的棋局:「還有什麼?」
「既然廠督有了夫人,那便要知道,這夫人也是一枚棋子,」他落下白子,「儘管,是不起眼的、作用不大的棋子。既然是棋子,我希望廠督不要因情誤事,畢竟成大事的人,不會困於兒女情長。」
魏玉沉吟片刻,拿起棋子的手頓了頓。
他淡聲道:「殿下放心。咱家自然不會困於兒女情長,更不會與她相愛。對那丫頭,也沒有什麼男女之情。」
太子的笑意恢復,含笑微微點頭。
他掃了一眼桌上的棋局:「聽說提督夫人在府上過得不錯,我也只是隨口一問。待事情成了,若是失去價值,除了也不遲。」
太子表面溫潤,實則扮豬吃虎,對待人從不手軟,魏玉也是如此。
魏玉皺了下眉:「除掉也不必。這丫頭有趣得緊,給咱家解乏也不錯。」
太子聽到這句話微微嘆口氣,擔憂地看向他。魏玉下完棋,沒事一般抬眼:「殿下還有什麼事情與咱家說?江南水患的事情,殿下準備怎麼處理?」
太子欲言又止,還是接了魏玉的話。若是平常的魏玉,定會不由分說殺了這個丫頭,如今為何……實在是反常。
·
此時,書鋪里。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變為瓢潑大雨。福安守在書鋪門口看著大雨,喃喃道:「雨真是越下越大了。廠督和夫人都沒帶傘,該如何回去?唉,只能等雨停咯。」
絲毫沒注意到有什麼人進了書鋪。
徐音正在書架旁津津有味地看話本,看得乏了,揉了揉眼,坐在地上繼續看。
書鋪挺大,裡頭的客人也多,人聲和雨聲混雜在一起,徐音聽得頭昏腦漲,正想靠在地上歇一會兒,陡然發覺身旁好像來了什麼人。
她迷迷糊糊地抬頭一看,發現那是上回她在宮中看見的那男子!
第14章 《如何討夫人歡心》
男子眉眼俊逸,但不知為何總讓人發覺陰鬱。他做出一個「噓」的手勢,問:「提督夫人可安好?」
徐音正想喊,但發現他不善可怖的眼神,還是嚇得點頭:「好、好的。」
他笑了,徐音只感覺到森然。在廠督身邊她只覺得廠督是在嚇她,而如今看見他,她只感覺到森然冷氣,讓人不適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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