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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朝她笑了笑,問了些別的事情。徐音囫圇答了,卻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見到魏玉。
她心中直跳,頻頻看向遠處。遠處驟然間出現一抹紅色的身影,走得很快。
魏玉疾步向湖邊走去。他眉心微蹙,居然忘了這茬——
徐音和元皇后生得像,皇帝又廣納妃嬪,就是為了找一個與元皇后像的女子。
徐音被皇帝看中是遲早的事情,但他不願意徐音入宮做皇帝的妃嬪。
——非常不願。
魏玉走到皇帝面前的那一瞬,唇角微微牽了牽,笑得很假:「內人言行無狀,讓陛下見笑。」
她瞧見魏玉的那一瞬間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放下心來。徐音移動自己的身子想靠魏玉近一些,魏玉也沒排斥,只是看了一眼她。
示意讓她放心。
徐音低著頭,避開了皇帝打量的目光。魏玉凝聲道:「內人年紀小,剛剛及笄,心思純淨,還請陛下見諒。」
皇帝也思忖了片刻。
年紀小,剛剛及笄,心思也純淨,的確是不適合在後宮。若是長大了些,應該就過的慣在宮中的生活罷?
他這樣想著,心裡盤算起來。徐音脊背發涼,總覺得這個皇帝不安好心,跟那個三皇子一樣,不是什麼好人。
齊螢看得出,魏玉的意思很清楚,強調了徐音年紀小。皇帝已經四十有五,此時居然看上了十五歲的徐音,他想想便覺得心裡發堵,嘔吐感湧上胸腔。
皇帝微微頷首:「無事,心思純淨是好事。」
魏玉有意出言提醒:「陛下,壽宴馬上要開始,太后娘娘還在等。」
這句話直接拉回了皇帝的思緒,他緩聲道:「那便去保和殿罷。」
在場眾人道了「是」,隨著皇帝的轎輦去了保和殿。
·
保和殿。
徐音經歷了方才的事,有些懨懨的。齊螢也如此。
二人懷揣著心事,在壽宴上卻什麼也吃不下去,味同嚼蠟。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太后在壽宴上只稍微提了皇后落水之事,囑咐要好好查清此事,便沒再說。
吉利話說了挺多,太后難看的臉色也變得好了些。她笑道:「各位不必拘束,今日是哀家的壽宴,想吃什麼便是。」
皇帝瞧了一眼虛席的鳳位,看見殿內的有一個女子,正垂手立著,生得伶俐,有些眼熟。
他記起來,這是皇后身邊的女官玲瓏。十五他去皇后寢宮的時候,日日都能瞧見她。
皇后曾與他提過,這人與魏玉一同在宮中長大,故而對他感情深厚。宮中人都說魏玉有一個念念不忘的女子,恐怕便是她。若是將她賜給魏玉,讓徐音做小,二人的感情會不會消退些?
魏玉雖是個殘缺之人,但日日與一個小姑娘相伴,也難免會乏。若是徐音做了小,這件事情恐怕便成了兩人的隔閡,日後動手也方便些。再者,若是讓女官玲瓏做魏玉的正妻……
也好做自己的眼線,監視魏玉。
皇帝笑道:「魏玉,一眨眼你便娶妻了,記得還在宮中的時候,你還這麼點高。如今在府中過得還習慣?」
魏玉眼眸深黑,明白皇帝沒打什麼好算盤。
「回陛下,習慣。」他朝皇帝敬了杯酒,微微勾了勾唇角,「徐音是臣的愛妻,臣甚喜之。」
太后明白皇帝的心思,微微蹙眉。但她也沒多說話,只坐在高位上,一句話也不說。
「玲瓏,」皇帝皺了下眉,朝玲瓏道,「朕瞧魏玉樽中大抵是沒有酒了,去給他滿上罷。」
玲瓏朝皇帝行禮,走向魏玉。怪不得是皇后身邊的女官,禮數周全,一舉一動皆是端莊無比。她低著頭,徐音看不明晰她臉上的神情。
此時在座眾人,都明白了皇帝的心思。他這是想趁太后壽宴給魏玉賜婚!
魏玉神色不變,笑意卻淡了下來。齊螢緊緊咬唇,為徐音而不平。
但這是皇帝的意思,天子腳下,怎麼可能有人敢抗旨。她要去和親如此,和小王爺沒有可能是如此,魏玉要被賜婚是如此,如今徐音被迫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夫君也是如此……身陷囫圇,身不由己。
玲瓏端著酒盞,聲音放柔了下來,顯得風情萬種。
她霎時間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給魏玉滿上酒:「廠督與奴婢自幼相識,不知廠督可記得這是什麼酒?」
皇帝對玲瓏的表現很滿意,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深。他笑道:「魏玉,你可記得這是什麼酒?」
這一來,就是有意給他們牽線了。
徐音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自己卻感受到了深深的危機感。她心裡直發堵,感覺到莫名其妙的難受。
魏玉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手上的骨戒。他緩緩抬眼,眸中卻沒有笑意,只有寒意:「回陛下,自然記得。」
以為是自己白月光,不過是個皇帝眼下的廢物罷了,也想取代這蠢丫頭的位置。
冰冷的眼神像是刀劍,向她剜來,深黑的眼眸中不見底。
玲瓏被他的話激得渾身一顫,手中的酒壺差點也拿不穩。
徐音怯怯地瞧著,一顆心也被提上來。廠督要說什麼?
第18章 你為何藉故離開
「這酒,太后娘娘賞過臣,臣很熟悉。記得先前在宮中的時候,還是太后娘娘給予臣不少鼓勵,今日是太后娘娘的壽宴,臣不勝感激,這酒一世也忘不了,故臣敬太后娘娘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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