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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翊鈞不明所以,但是還是乖乖的走到皇上面前。
皇上隔著書桌向前探伸伸出他那,略有蒼老的手,緩緩撫向蕭翊鈞的臉頰。
「真像啊……沒想到,怎麼突然覺得你越長越不像朕了呢?」
蕭翊鈞聽著皇上這顛三倒四的話,有點莫名其妙,甚至於一時間懷疑。自己的父皇是不是熬夜批奏摺批傻了?
只不過他的藥性還沒有完全褪去,皇上的觸摸讓他感覺到了針扎般的疼痛。
但是相比於昨晚那種播皮,澆熱油般的痛楚,現在這種完全在他的忍受範圍之內。
蕭翊鈞乖乖露出笑容,「都說女肖婦男肖母,或許皇兒長得越來越像母妃了。」
皇上就像突然被蕭翊鈞這句話給驚醒了。
深深的看了蕭翊鈞一眼,然後收回了手。
「是啊,你長得越來越像你母妃了。」
兩個人父慈子孝了一番,蕭翊鈞得到了一些打賞就被打發回去了。
皇上看著蕭翊鈞的背影忍不住喃喃說,「高公公,你說這個孩子是不是長得越來越像白妃了?」
皇上身邊的紅人高公公看了一眼皇上的神情,斟酌著說,「許是現在還小,沒長開,等大了或許就像皇上了。」
皇上對這話不置可否。
「你說朕當初的所作所為,白妃會不會恨朕?」
這件陳年舊事一經提起,高公公後被立馬刷的起了一層白毛汗。
「當時那種情況,皇上也是迫不得已。畢竟當時……白妃……白妃一向善解人意,寬厚仁愛,許是不恨皇上。」
「真的嗎?」皇上低聲說。
***
韓子瞻半夜像抽風似的在外邊兒待到凌晨。
被寒風吹了半夜。
十分光榮的發燒了。
他沒去回春館倒是讓回春館的人有些納悶兒。
因為韓子瞻一直是十分積極對病人十分有耐心,十分靠譜的一個大夫。
突然不出現很容易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張老大夫猶豫半晌,還是決定讓自己的兒子張澤瑞去看看他。
張澤瑞來到了韓子瞻落腳的客棧。打聽了韓子瞻的房間,敲響門之後,見到的是一個滿臉通紅的韓子瞻。
張澤瑞當時就責怪上了。
「韓大夫,你說你也是個大夫,怎的生病如此嚴重,都不知道去拿點藥。我們會摳到這個地步,連個藥都不給你嗎?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張澤瑞一邊給韓子瞻把脈,一邊埋怨,等他把完脈之後對著韓子瞻說,「你先休息,我去拿點藥過來給你煎。」
韓子瞻暈暈乎乎的對著張澤瑞道了個謝,「多謝張大夫,我就是一時沒能起來。準備一會兒緩過氣兒再說的,麻煩你了……」
「行了行了,少客套了。」
就在兩人分開之後。
城內突然出現了吵吵嚷嚷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大,夾雜著埋怨,哭泣,驅逐等一系列負面的聲音。
韓子瞻實在休息不了了,忍不住爬起來,走到窗邊向下看去。
只見一些一身襤褸的人來到城內沿街乞討。
看到這種情況,韓子瞻眉頭瞬時皺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
按理來說,這麼富庶的魚米之鄉,不應當會出現這種衣衫襤褸的乞丐。
難道是這裡的知府做的都是面子工程?
大海韓子瞻經過這段時間的打探,心裡是有底的,這個地方確實是百姓富庶,十分富饒的地方。
韓子瞻晃了晃有些暈的頭。
屏息靜氣的聽著下邊人的吵嚷。
「你們別在城裡,這裡不是你們乞討的地方,你們都出去,外邊已經加緊工程給你們蓋房子了。不要在這裡呆著……」一些士兵驅逐著這些往裡湧入的百姓。
「我們要餓死了,我們一口飯都沒吃,我們從南邊過來我們已經沒辦法了,不要再驅逐我們了,我們要過不下去了,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不要擔心這個問題,我們制服大人都會給你們解決的,你們不要在這堵著這樣的話容易出事,都出去都去城外,一會兒就會有人給你們施粥的……」
聽到這兒,韓子瞻點了點頭,還好,這個支付確實是像百姓說的那樣,是個好官。
韓子瞻放下的心,然後就準備回床上繼續躺著。
等他關上窗戶往床邊走的時候,腳步有些踉蹌。
他自己看不清,他此時已經燒的滿臉泛紅。眼神迷離了。
等韓子瞻再次醒來時。
是被張澤瑞端著藥給叫醒的。
「韓大夫起來,喝藥了。」
韓子瞻迷迷瞪瞪的,結果藥碗一口悶了。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喝過藥了。
苦澀的滋味順著口腔瀰漫下,咽到胃裡。
而那草藥的苦澀在嘴裡久久難以消散。
想到這兒,韓子瞻不禁想起了明明害怕喝苦藥,卻還要假裝堅強的蕭翊鈞。
如果自己的弟弟知道他生病了,韓子瞻可以拍著胸脯保證,他也一定會給自己偷偷準備糖的。
他心裡一想到這個場景,就不禁有些淚目。
好在他此時眼睛本來就是淚汪汪的。
一旁的張澤瑞也沒看出什麼。
喝過藥韓子瞻緩了緩,然後就操心起剛剛他看到的那個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