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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次寧城吃的藥,全是他一手配出來的。寧城的百姓能夠活命,都是因為有這個大夫。
還說什麼平日裡他看病貧苦人家不禁不要錢,還免費送藥。說什麼為了百姓,還敢於跟貪官污吏搏鬥等等。
雖然是事實,但是這些傳聞都過於誇大。
簡直把韓子瞻當成了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自帶聖光的那種。
這個消息是大皇子故意傳出來的,甚是沒少花功夫,沒過一頓飯的時間,大街小巷都已經知道了。
就好像誰不知道,誰就是個土包子一樣。
等蕭翊鈞回府時,這件事情已經壓不下來了。
蕭翊鈞在路上,都能聽到百姓議論紛紛。
這下子他知道這個大皇子究竟想做什麼了!
這是捧殺!
現在把韓子瞻捧得這麼高,等到時候,太醫院的太醫把功勞都攬過去後,說不定哥哥倒是就會被人嘲笑。
不過,蕭翊鈞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大皇子費勁心力,就是為了噁心哥哥嗎?
哥哥本來就處處一個鄉野之人,就算在寧城沒幫上忙,那也沒什麼可指摘的。
大皇子究竟想做什麼?
到底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
蕭翊鈞一路憂心忡忡的回到府。
剛走進門口,聽到身後的門衛說著什麼韓老大夫。
他猛地一個回頭,問道:「什麼韓老大夫?我們這裡不是就一個韓大夫嗎?」
「回稟六皇子,不久前來了一個自稱韓大夫父親的老者,他拿出信物,我們交給韓大夫看過了。韓大夫讓我們把人請進去了。」
蕭翊鈞想著這裡面的聯繫。
哥哥的父親?
為什麼從來沒有聽哥哥提起過?
如果哥哥跟這個所謂的父親關係真的好的話,那自己為什麼不知道。但是……
他突然想起什麼,難道,這才是大皇兄的後手?
蕭翊鈞焦急的喊人:「來人,去查這個韓老大夫究竟是什麼來頭,把有關他的事情,一件不落的全部調查清楚。」
「是。」
蕭翊鈞又叫住了剛轉身要走的屬下,「還有,把韓大夫的事也全都查清楚。」
「是!」
安排完這些事,蕭翊鈞憂心忡忡的大步走向後院。
他問道一旁的下人,「韓大夫現在在哪?」
「回六皇子,韓大夫身體不適,此時正在房內休息呢。」
蕭翊鈞心裡一個咯噔,這是出事了嗎?
一貫冷心冷情的蕭翊鈞這時就像那燒到尾巴的貓。
他急忙走到韓子瞻的房間,「哥哥?哥哥……你怎麼了?」
等走進,他才發秋菊也在。
「六皇子。」
看到秋菊,他才恍然發現忘記把這個丫頭給調遠點了。
前些日子把秋菊扔在廚房當廚娘,現在回了府,一切照舊。這個臭丫頭竟然還在哥哥身邊。
不過,這個時候,蕭翊鈞倒是更放心秋菊了。
畢竟,秋菊再怎麼著,也會好好照顧哥哥,倒是比其他人更讓人放心。
蕭翊鈞走到床前,看著額頭一直冒汗的韓子瞻,他從懷裡掏出帕子,給韓子瞻擦汗。
他問秋菊,「韓大夫這是怎麼了?」
「奴才不知道,奴才只是去給韓大夫傳了個話,回頭就看到韓大夫痛的站不起身了。」
「你是說,韓大夫這病是突發的,一點徵兆都沒有?」
「是……是……」
「廢物,讓你照看個人,你都看不好!傳大夫了嗎?」
正在蕭翊鈞要發脾氣的 時候,韓子瞻一把抓住了他給自己擦汗的手。
「蕭蕭……」
「哥哥……我在,哥哥,你怎麼樣了?」蕭翊鈞聽到哥哥說話,興奮之情抑鬱言表。
韓子瞻緩緩睜開眼睛,說話還是有點虛弱沒力氣,「沒事,放心,我沒事。」
「可是,哥哥你怎麼……你現在這樣……」蕭翊鈞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韓子瞻握著蕭翊鈞的手緩緩借力,「扶我坐起來。」
「好,哥哥,你慢點。」說完這個,蕭翊鈞又對秋菊說,『去接壺熱水來。』
秋菊應道:「是。」
蕭翊鈞把韓子瞻扶著坐好,「哥哥,你好點了嗎?這究竟怎麼回事?」
韓子瞻慘白著臉,艱難的扯出一個笑,「沒事,我自己就是大夫,不用再叫大夫了。我自己身體自己有數。」
「哥哥,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能不能跟我說說啊,我很擔心你。」
說起這個,韓子瞻沉默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總不能說是因為得到了原主的記憶,一時間受到 了刺激有點接受不了才這樣的嗎?
而且,他現在難以開口的不僅是這件事情。
還有關於他『親生父親』這件事。
他該怎麼跟蕭蕭說,他是有父親的,原身以前做的那些混蛋事,他又該怎麼解釋。
他一直教導蕭蕭要以人為本,如果讓蕭蕭知道他以前是個無惡不作的人……
他又該怎麼面對蕭蕭?
雖然做這些事情的人不是他,可是他又該怎麼解釋?
他能說什麼?
說他是的一抹孤魂嗎?
說他不是本人?只是借了一個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