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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奉齊一愣,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但還是咬定道:「那就是盒子有毒,沾染到茶葉上了。」
「什麼毒?」申桃沒明白。
一旁的弟子給她解釋了一下情況。
「不可能!這盒子之前是大師兄裝糕餅的,我拿回來刷洗過才用的,怎麼會有毒?」申桃必然是不信的。
這下柳奉齊也無語了。
倒是越清眠看向柳奉齊:「你對我有意見我能理解。但申桃中毒的事你極力往我身上推,就說不過去了吧?」
柳奉齊:「……」
越清眠接著道:「說到這個,小師妹,是誰讓你染指甲的?」
申桃眨了眨眼睛,說:「那日二師兄上山採藥,正好摘了些紅色的花回來。說是路上看到覺得開的好看,就摘了些,讓我們染指甲玩。」
越清眠臉直接冷下來:「柳奉齊,我記得你素日從不關心這些,這會兒居然會主動摘花讓她們染指甲?」
柳奉齊:「我、我只是恰好看到,想著師妹們在邊關辛苦,就想弄點小玩意兒讓她們開心一下。」
「呵呵。」越清眠可不聽他那一套,「邊關是苦,但治病救人每天忙的很,誰會想去染指甲?正是因為申桃染了指甲,所以沒發現自己中了毒。你若完全不知這毒藥會出現什麼狀況惹人懷疑,又怎麼會主動提染指甲的事?」
因為染了指甲,所以中毒後指甲上有桃粉色並沒被發現。否則申桃早就應該警惕起來了。
這下所有弟子的目光又投向了柳奉齊。
柳奉齊捏著拳頭道:「你不要含血噴人!我什麼都不知道!」
越清眠輕笑一聲:「這是個慢性毒,得長時間服用才會慢慢有效果,而當毒性全部顯現,已是藥石罔效。所以為保證申桃能一直服用,這個毒你那裡肯定還有!」
柳奉齊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越清眠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對谷內弟子道:「去搜!谷中絕對不能有傷害同門的人存在!」
「是!」這可是大事,誰都不敢怠慢,弟子們也顧不上越清眠是不是被逐出谷了,一涌去了柳奉齊的帳篷。
申桃難以致信地看著柳奉齊,卻沒有更多的力氣說話了。
越清眠重新坐回床邊,對柳奉齊道:「你恨我,我能理解。但我沒想到你這麼恨我。說實話,這次只能說你運氣太差,小師妹運氣太好。如果不是她大量吐血,把體內的毒吐出大半,那個泄毒固元湯還真不一定能用。到時候必然得我出手為小師妹解毒,你的算盤就打響了。我便可以被認定是為了回谷,給小師妹下毒的人。然後就算師父再疼我,也斷然不會讓我回谷了。」
說到這兒,越清眠嘆了口氣:「只能說做了壞事的人,老天都不會幫他。」
柳奉齊臉色發青,咬牙不語。
沒多會兒,去搜帳篷的弟子們就回來了:「大師兄!找到了!」
第105章
毒與藥本就是同源。醫谷里也有許多關於毒的書,但這些並不是讓弟子們學習怎樣製毒的,而是讓弟子們知道萬一遇上中毒的患者,要如何對症下藥,爭取時間。
如果有人動了歪心思,就是想按上面的法子製毒,也很難讓谷里的人察覺。而且只要醫術到位,自己根據這些記載研製出新毒來,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柳奉齊的毒就是這樣來的。
只是讓越清眠沒想到的是,柳奉齊居然真的沒把毒藥丟掉。其實如果把藥丟了,等風頭過了再做便是了。如此被他搜到把柄,要麼是柳奉齊太過自信,覺得這一局自己沒有輸的可能;要麼是製毒所需的東西不好搞,如果丟了,短時間內這藥是很難續上的。
越清眠倒希望是前者,如果是後者,那麼就等於是說柳奉齊想要至申桃於死地了!
可想想也是,上一世不就是如此的嗎?只不過上一世申桃應該並沒有吐血,所以一直拖到無藥可醫。
想明白這些,越清眠反而平靜了,接過弟子們搜出來的小紙包,對比了其與茶葉上的毒,一樣無味的,難以覺察,只有對著陽光仔細看,才能隱隱看到一層銀色。
醫谷的人在軍醫營里早出晚歸的,哪怕是中午回來休息,也是累的不行。抓一撮茶葉放盞中拿熱水一衝就等著喝了,誰會去仔細對著太陽看呢?何況都是從谷裡帶出來的茶。
越清眠在心裡嘆了口氣,開口道:「我與你同門十幾年,申桃來谷里時也不過六歲的年紀,跟著你後面叫二師兄。你看不慣我,或者對我有什麼意見,我都無所謂,但你為什麼要害申桃?」
這是他不能理解的。如果柳奉齊只是恨因他之故,醫谷毀了,那沖他來就是了。不要跟他說什麼一般人害不了他,畢竟他醫術了得。但凡是個正常人,也知道冤有頭,債有主,現在比不上,不表示以後不行。
柳奉齊沒有一絲愧疚,反而哈哈大笑:「是啊,從小跟在我身後叫我二師兄,可她最向著的還是你!師父也是!」
越清眠皺起眉:「醫谷向來和睦有愛,師父並沒虧過你什麼,你何出此言?」
「哼!同樣是師父的弟子,師父待你卻如親生一般,每次出門都給你買東西,醫術也是先教你,再教我們。你就是打個噴嚏,師父都要給你把個脈,而我們就算受傷了,師父也只會讓我們自己上藥。」柳奉齊傾吐著心中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