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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喜轉身的瞬間,那張恭順的臉上突現陰厲與扭曲共存的微笑。
他隨手端起了托盤,將酒食糕點擺放其上,穩穩的端去皇上的面前。
皇上的餐食,平日裡都有專門的人來驗毒。
今天會喜卻覺得奇怪,驗毒格外的嚴格。
會喜帶著帽子,一路上躬著身子,將臉埋得極深,陰森怪異的眼神里,在極力壓著一種不顧死活的偏執與瘋狂。
在會喜方正的托盤下,藏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會喜懷揣著急切,眼看著就要實現了多年的夙願,內心幾近失控。
會喜正在一步步走到了聖上面前端酒拿盤之,無意間遠遠的朝著下方望了一下。
歌舞昇平的高台之下,在諸位臣子中,他無意間撞見了一個奇怪的目光。
那個目光明確的投向了會喜,舉杯共飲間不忘輕微的搖頭示意。
會喜的手在不經意間顫抖著,近在眼前的機會,他又極其不甘心就此放棄……
與此同時,清涼台外。
裡面一直都沒有消息,謝凜在外等得焦急。
後來,江玉詢問了門口的太監,才得知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而那個叫會喜的太監也在當職之中,一切正常。
晚宴半點波瀾未起,反而衝擊著謝凜的內心,難道……真的是他想錯了嗎?
謝凜不甘心,且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兒
「江玉,去把那個叫會喜的太監給本王押過來。」
「這……」
「快去!」
在謝凜的一再堅持之下,江玉帶著人前去拿人。
謝凜不相信所有的巧合都無緣無故的匯集在了這個叫會喜的太監身上。
謝凜不僅僅只有這一種辦法讓他認罪。更不相信會喜所做一切都毫無證據可循。
這邊,江玉卻帶來了壞消息:「殿下,沒找到會喜的人啊。」
「那人呢?」
「殿下,我這就和禁軍統領一同去各個宮門詢問,應該是逃不出去的。」
謝凜的心中,反覆翻湧著一種不詳的預感。
宮門外。
「凌王殿下,剛才我們收到了調令,無論是誰,放開宮門進出。」
「到底是誰的令?」
「難道……不是您的嗎?」守門的侍衛也是一頭霧水。
事態在不明緣由的急轉直下。
謝凜俊秀的眸光中閃著寒冰,薄唇輕抿,渾身上下散發著涼冽陰寒之氣。
第20章 死人遠遠沒有活人可怕
今夜,手持宮中調令的人除了自己以外,不出三人。
鎮國大將軍許松亦,淮南侯雲絕,寧王謝風。
謝凜很難不懷疑,是這幾個人的其中之一傳令放走了會喜。
利用會喜的遭遇,從而完成弒君奪位大計。
謝凜並不想將一起連環殺人案與宮廷陰謀聯繫在一起,可恰好會喜這個太監又是十四年前太子謀反案的罪奴。
這十幾年間,針對太子謀反案,所有的人都在三緘其口。
巧合,就是問題所在。
江玉的一句話提醒了深陷在思考之中的謝凜:「殿下,會喜要是真被人放了出去,他會去哪兒呢?」
江玉的話,恰似一道驚雷從天而降,劈在了謝凜的身上。
會喜迫不得已放棄了弒君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內心這份早已強烈到失智的仇恨會轉移到誰的身上呢?
無外乎,是那個在酒樓里曾撞見會喜的人!
「阿青……阿青……糟了。」
謝凜的思緒完全被打亂,少有的驚慌之色浮於面龐之下,目光下斂,連眼睫都似在輕顫著,冷冽的雙眸中更是泛起了猩紅。
謝凜不聽他人之言,果斷上馬,瘋了似的奔出了宮去。
寂寥的深夜裡,謝凜一路策馬如風,他在心中的默念著:「千萬不能有事。」
若那個女人因為這件事而無辜喪命在兇手的手上,謝凜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此而愧疚一輩子。
千百次的默念中,包含著謝凜鮮少有過的懇求。
與此同時,衙門。
許傾正在一門心思的去縫屍體,順便整理好了自己的東西,一會兒就可以離開了。
馬大勇的屍體已經縫好了。
農婦的屍體已經腐爛得厲害,基本沒有了再縫的必要。
倒是江柳兒這具屍體,過於悽慘了些,許傾儘可能的去縫一縫,還可以好看一些。
漆黑一片的衙門裡,唯獨只有停屍房亮著微弱昏黃的燭火。
白天的停屍房倒還好,一到了晚上,不泛有些陰森詭異。
一陣穿堂的陰涼風拂過,難以吹散停屍房的臭氣。
許傾不以為然的低頭縫屍,專心致志。
瞧著江柳兒的慘狀,許傾在穿針引線間隙不由得為她哀嘆:「江姑娘,你這輩子太倒霉了,下輩子別忘了投個好胎,做個好姑娘。」
「唉,典型的橫死,怕是去了地獄也不會好過。」
許傾說著說著,涼風席地而起,吹的她衣衫飄繞,後背有些涼嗖嗖的。
「別忘了是我給你縫的身體。」
許傾自是不怕這些的。
與活人相比,死人不足為懼。
直到……她的聽見了停屍房外有細微的腳步聲……
聲音輕緩,卻步步有力,三步一停。
置身於無盡的黑暗之中,許傾的美眸上蒙上了一層疑霜,目光盯緊了一處,身子也頓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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