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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把人塞進這裡面?
許傾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到一個更加合適的辦法。
「王爺,要不就按照你說的,把屍體硬拽出來吧。反正已經爛得不成樣子了,零碎了再拼吧。」
腐爛可以吞噬掉屍體留下的所有線索,許傾對於這具腐爛的屍體已經不抱任何希望,能確定死者身份就行了。
眼看著就要從佛像的裡面掏屍體,謝凜馬上轉過了身去,:「這些我是真的受不了,先出去了。」
許傾抬頭瞧了他一眼,便也沒多說什麼。帶著手套,指揮手下一起把屍體拽出來,再負責拼一拼。
這個過程,簡直讓人無法直視。就連許傾自己,都用手帕圍住了臉頰,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佛堂外面,許野闊的身旁出現了同樣在等待的謝凜。
許野闊問:「不知是否是裡面的情況讓殿下感到了不適?」
謝凜平靜的回答:「本王也是常人,雖然並不是怕死人,從心裡就很難直面這種腐爛的屍體。」
許野闊感嘆道:「不該讓她去任著性子胡來,也是許家沒教育好她。」
謝凜冷不丁的瞧了許野闊一眼,倒也沒馬上說些什麼。
仵作這個職業,本身就會讓人所難以接受,甚至是避之不及。
許野闊其實就是不想讓自己的妹妹做這些骯髒事,謝凜能看得出來。
謝凜對許野闊說:「其實你也不用說什麼沒教育好這種自責又貶低她的話。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或許是一種福氣。許傾她不適合真正的宮闈生活,強行逼迫倒是會折損她原本所擁有的靈氣。賦予一個人最簡單的滿足和最純粹的快樂,只需要一點點的認同。」
他望著許傾的目光里,充滿了寵愛與包容。
許野闊心生震撼於謝凜的這番話語。當然,也在欣慰許傾能有個好的歸宿。
說歸說,兩個男人確實不敢上前。
那具屍體,實在是不太好看……
許傾蹲在地上拼拼湊湊,終於將一具腐爛的屍體拼湊完成,有了人的樣子。
「那個……施主……」慧青住持不知從何時出現在了謝凜的身後,支支吾吾像是有話要說。
「慧青住持?什麼事?」
「那具屍體……確認了嗎?」
謝凜眸色漸深:「你想說什麼?」
「看著那具屍體,有點像端慧大師,他臨走之前……穿得就是那件衣服啊。」
慧青戰戰兢兢,想說卻又不敢,害怕認錯了之後惹麻煩。
慧青的話,足以讓謝凜心頭一驚。
明明是要找的人,卻被扣在了佛像之中。
「端慧是什麼時候還俗離開成新寺的,住持還記得嗎?」
「大概十天之前。」
「好,本王知道了。」
不久後,許傾從佛堂之中走了出來。
「你們在說什麼呢?」
謝凜:「慧青住持說,看著屍體有些像是端慧大師。」
聽此話後,許傾倒是沒多大的反應。
「我剛才檢查了一下屍體,的確像是個出家人,頭上還有戒疤。歲數不小,五十多歲左右。這樣看來,確實是有可能是端慧大師。」
「死亡時間呢?」
「十天左右。屍體的狀態已經屬於高度腐爛了的。如果再放下去,一段時間後就會成為白骨了。」
「那就對上了,據說端慧是十天之前還俗的。」
「屍體這十天以來之所以沒有因為味道而被發現,是因為佛堂裡面的香火味道太重了,還有一個原因是,這尊佛像將死者扣在了裡面,就像是一口棺材一樣密封。但是唯一有一點……」
「什麼?」
「死者的屍身被扣在了佛像裡面,本來是不太容易被發現了的。誰知屍體腐爛出水,剛好佛像的眼睛兩處是有小孔的,屍體腐爛的水順著孔洞流了出來,才會有了神佛流淚的假象。」
「原來是這樣。」謝凜就知道這根本不是什麼鬼神之說,便又問許傾:「死因還能看得出來嗎?」
許傾並未為難,反而大膽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他可能死了兩次。」
「你找到了傷口,是嗎?」
她認真的回答道:「是有傷口,但是屍體腐爛,留下來的線索不多。他的傷口主要集中在後腦。應該是瘋狂的擊打所致,連帶著胳膊上也曾經有抓痕。他在臨死之前應該是與人發生了衝突。不過這還沒說完……」
「嗯?」
「在死者已經脫落的一部分指甲里,發現了有生前磨損的跡象。而且在佛像的壁內,也有抓痕。所以我懷疑,死者並非死於生前的那次激烈的打鬥,致命傷也不是頭部。而是在被打暈了之後,硬生生的塞進了這尊佛像裡面,活活憋死的。」
「兇手很毒辣,費了好大的力氣將死者塞進了最裡面,使得死者的身體縮在佛像中的狀態是被卡住動彈不得的。動彈不得,也就使不上什麼力氣。要是雙腳著地的話,興許可以使得上一些力氣,不至於被活活的憋死。」
對於這樣的死法,謝凜倍感唏噓不已:「這樣來看,兇手怕是與這個端慧結下了很深的仇怨。才會在他還俗的時候,動了殺心。」
許傾皺著眉頭:「可是我不能理解兇手的行為。端慧是成新寺的出家人,能夠對他動了殺心,且將他的屍體藏在佛像之中的人,多半會是與他同在成新寺的僧人。可為什麼要將他塞進佛像呢?這個行為,是多大的仇恨加持,還是是一種侮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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