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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我的話,這麼多年來我又何必為了朝廷鞠躬盡瘁?」
「可我就是想知道,因為我不想每一次都和其他人一起懷疑自己的父親,更想要以一種堅定的態度去維護你。」許傾誠懇的話,恰似說動了許松亦。
許傾再問:「既然你說不是你,那你對青風寨的態度又怎麼解釋呢?你和青風寨之間,到底有什麼呢?」
「如果在此刻,我說是我,你會怎麼辦?」許松亦問。
許傾的回答也很堅定:「我可能不會再回王府,又或者還會像以前一樣自由自在的在外飄蕩。」
「你還是為了謝凜。」
「不是……」
事已至此,許松亦也找不到繼續瞞下去的理由,緩緩開口:「這麼多年來,我是第一次開口與人說當年的事情。」
「所以……父親一直不願意提起,甚至是忍受著他人的猜忌的原因是什麼呢?」許傾追問。
許松亦無奈開口,憶起了往昔:「我跟廢太子之間的關係,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吧?」
「知道,太子是我的親姨夫。他的太子妃,是紀氏。」
「我起初是武狀元,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乃至在朝中無法動搖,憑藉的是本事。但是最初,也離不開太子對我的提拔。我最終,也被視作太子一黨。」
「父親和太子這層關係在,似乎也很難讓人相信您不是太子一黨吧?」
「其實我一點都不像將自己歸類於某某一黨,只想要在朝廷上安安穩穩。不然的話,總有一天會被剷除,歷代帝王,最為憎恨的就是結黨營私。更何況還是太子,一但出事,足以顛覆皇權。但我是做了我自己該做的事,一點未曾馬虎。」
「十五年前,景州的邊關突然緊急了起來,守在邊關的將領傅傳之無故被害,以至於北漠趁機屢屢試探。事發突然,太子請命親自帶兵前往,我亦隨之。只可惜到了之後才發現,事情遠比想像中的要嚴重很多。」
「是北漠與邊境的人勾結嗎?」許傾問。
「差不多吧。反正傅傳之的死,很是蹊蹺。但當時,我們並沒有多想,因為鎮守邊關,死傷乃是常事。當時需要支援,眼看著北漠就要打進來了。唯一的辦法,只有跟當地的各個土匪山寨借兵。不曾想,還是出事了。」
「是青風寨的問題嗎?」
「我最先找到的是青風寨的寧老六。知道了兵馬有難,主動支援。不僅如此,還鼎力號召了其他的山寨一同抵禦外敵。我跟他也算是有些交情的。我們求得了很多的兵馬,但在當時,與青風寨南寨三足鼎立的還有一個叫飛龍寨的山寨。寧老六和我為求穩妥,特意去找了飛龍寨的寨主,希望他能助我們一臂之力。」
「後來呢,他答應了嗎?」
「答應了。我和寧老六兩個人匯集了各路兵馬,蓄勢待發。太子很滿意,並且親自指揮這場戰役。可是沒想到的是,飛龍寨的人在山間埋伏,剛好跑錯了方向,引起了北漠的主意,結果北漠從斜方突擊,太子的策略就此瓦解。這場戰役本來就很艱難,到了最後還是一敗塗地,景州失守了大半。」
「可這明顯是飛龍寨的問題,為何要去怪罪太子呢?」
「在此之後,存在了那麼多年的飛龍寨土崩瓦解,再也尋不到任何的消息了。在聖上看來,在朝廷中人看來,這就是太子的錯處,沒得狡辯。甚至有懷疑,飛龍寨就是太子設在邊境的一支私兵。」
「那父親您覺得呢?」
「如果其中沒有貓膩,飛龍寨不可能在一夜之間瓦解。我當時就覺得,是有人在故意為之。飛龍寨即便不是屬於太子,也會是屬於別人。而能設了這麼大圈套的人,未必等閒之輩,甚至是居於廟堂之上。」
第144章 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就沒人去查嗎?這明顯是一個陰謀啊。」
許松亦滿是滄桑的臉上露出無奈:「查?為何要查?聖上都已經懷疑到了太子的頭上,誰敢冒這個頭給太子求情,不就是在自尋死路?而且站在聖上的角度上來看,無論飛龍寨是不是有問題,最大的錯處都在於太子這個領兵的將領。即便是我主動去為太子擔責,不過就是多我一個人遭殃罷了,根本是無濟於事。」
最終,許松亦還是選擇了明哲保身。
許傾逐漸聽明白了父親的意思,:「所以,父親與青風寨避諱這麼多年,不是因為你們是有嫌隙的,是為了防止有心之人加以利用謀害,你們都知道當年的事情有很大的問題。」
「不錯,不過這一次,還是被雲家鑽了空子。如果單單只是試探我們之間的關係,倒也無妨。我和寧老六兩人問心無愧。之所以會如此心照不宣的避諱,無非就是為了各自保命。畢竟我們倆是那場戰爭的所剩不多且知道內幕的人之二。」
「廢太子謝蕭然的死,是十四年前的謀反。據說所有太子一黨,全部被殺。我還是想問問父親,您當年到底是怎麼從這場紛爭中逃離的呢?」
許松亦滿是哀嘆的眸光中,帶著無盡的感傷:「想要穩穩的留在朝廷中,就要讓皇帝看到價值。我這條命,與其在那場謀反案中被處死,不如留著上陣殺敵更加划算。你以為為父這麼多年來,在朝廷上就真如旁人看到的那般順風順水嗎?」
「可所有的人,都覺得你才是暗害太子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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