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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們的人。」江生嶺鐵青著臉說。
哪裡有些不對勁……
紀盈忽然停了腳步。
「那到底是陳懷還是你,殺了那人呢?」她盯著江生嶺,後者卻只給了她一個白眼,覺得她在問些廢話。
看起來的確是陳懷借著亂局處理了一個既沒有價值,握在手裡也燙手的間諜。管他是朝中誰派來的人,現在死得混亂又乾淨,誰也怪不著了。
不過陳懷故意用這個人頂上,讓人以為那是安越平,究竟是這人招供了自己的來歷,陳懷故意警告江生嶺,還是只是個湊巧……
「你近日多加注意。」江生嶺輕嘆。
「那山賊是怎麼回事?」紀盈又問。
「安越平治軍治民,雖成效頗多,但對付一些反抗激烈的地方用的手段也狠辣。這沂川府一半的人給他立生祠,一半的人恨不得殺了他,這些山賊或許也是以為那是安越平,所以犯險來殺人吧,畢竟安越平要被押入京的事已經傳開了。」
或許也是陳懷故意透露的。
大概在這種地方,若想有所功成,沒什麼人能保住名聲完全清白的。
紀盈撇嘴:「看起來昨夜只有我是真心要睡的,怪不得你們都不敢多喝多吃。」
用早膳時,陳懷看著這一桌醪糟湯,醪糟丸子,醪糟蒸糕,白了臉放下了筷子。
「我吩咐人按著江統領的口味做的,將軍主隨客便吧。」紀盈喝了口湯,也不看陳懷。
江生嶺有些莫名其妙,他也不愛吃這些東西。
陳懷什麼也沒吃就離了席,江生嶺攪著碗裡的湯汁對紀盈說:「幫我偷一個東西。」
七日之內江生嶺不可能拿到聖旨給陳懷,但事情不能再耽擱了,只能硬搶了。
第24章 報復
早膳後,陳懷囑咐手下將那屍首妥善埋了。
本也無意非要他死,借人使使,江生嶺卻是狠毒……席連說他對這間諜倒是善心,陳懷淡笑:「他也不過是忠心的棋子而已,身不由己更甚我們。」不過也算少了個麻煩。
這一整日除了上午陳懷叫人把那個犯了軍法的副將交給了江生嶺外,他一直待在書房裡,未曾出府,也沒用過膳。
那副將的慘樣紀盈是見識了,手腳廢掉算輕的,看那神智才是徹底廢掉了,如同乾枯的老木,空洞頹喪,碰一下都得掉木屑。
將這具老木鬆綁帶下來時,陳懷還親手去給他解開了繩索,把那老木嚇得抖抖索索的。
「你廢了我母親的四根手指和一條腿,如今我也沒多傷你一分一毫,」陳懷用極低的聲音對那人說著,「位高者便可妄為,你教我的,如今我也教你一次。」
想著當初陳懷為母親鳴不平時,面前的人命令家丁把他壓在地上時說的話,陳懷不禁想笑。
他平和得像是嘮家常,那老木喃喃道:「你真不怕我家報復嗎?」
「你爹年老,生出你們一窩廢物,我等著你報復,就怕你沒這個本事,」陳懷走遠了些,對江生嶺頷首,「帶走吧。」
紀盈一天在他書房門前探了五次頭,陳懷放下地圖看著窗口一閃而過的人影嘆:「夫人究竟何事?」
「你……不餓嗎?」
「夫人的午膳安排了酒糟酒釀一席菜,還管我的肚子呢。行軍打仗,餓慣了,還忍得了。怎麼,夫人是要來告訴我,晚膳也要如此嗎?」他說著說著,倒覺得有些好笑,並不生氣,卻聽到她轉身走了。
安越平現在壓在陳懷部下的營里,若想順利把人接出來,就得有他的令牌,他營中的人才會認。
紀盈還以為江生嶺想出個什麼聰明辦法,最後也不過是偷雞摸狗。
她回到自己院中的時候,才看到席連正坐在庭中的石凳上喝茶,喜雁則坐在一側寫著字。
「這一筆拉長些更好看。」席連喝了口熱茶指著喜雁剛寫的那一筆說著。
喜雁點頭,大冷天的愣是練字練出了一身汗。
「你現下肯識字已不易,別太著急。」席連看她的模樣笑。
「席主簿,你自小是在哪兒學的文啊?我沒進府前,家中是供不起讀書的,進府後小姐成天不去學堂,我也就沒機會去。」喜雁收了練筆的紙說。
紀盈倚在柱邊,這時候罵她幹嘛。
席連愣了愣,又如常笑道:「一夜做了個夢,夢裡有個白髮老翁,在夢裡就教我了。」
這般奇聞異事在書中或許有人信。
給那些世家的人做伴,再不堪也會學點兒琴棋書畫,否則難以討好,席連會那些,大抵也是那時候被迫學的。
紀盈看喜雁懵懂點頭,忍著沒嘆氣出聲,這丫頭跟著她這麼久還這麼好騙。
「那將軍又是從哪兒學的?他出身也不好,但當年文論武試他都拿了魁首啊。」
紀盈忽然來了興致,卻看席連搖了搖頭:「不知道。」
江生嶺已帶著那副將先安頓在知府家中,紀盈看了看天色,府中的僕人突然朝她行禮。
「沈提案托人找您,東巷酒館。」
沈瀟遠昨晚跑時還專程同她說,叫她這幾日好好把江生嶺送走就行,也不必天天去府衙了。
又出了事了。
陳懷眼看到了晚膳時,紀盈也沒個動靜,開門時只看到席連和喜雁坐在庭中說笑。
他正疑惑,一陣風動,他側過身,一道飛鏢打在他身旁的柱上,連帶著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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