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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范集:「……」
啥好苗子,直接說去看看周自言有沒有好好上課就算了唄!
但他還是彎腰應聲:「是。」
算了,陛下最大!
第100章
自從周自言來國子監上課, 辜鴻文終於有一種解放的感覺。
無他,他最頭疼的顧司文,似乎認定周自言是他的表兄, 現在天天像個小跟班一樣追在周自言身後, 都不去調皮搗蛋了。
辜鴻文十分開心,因為他再沒有銀子去買新的衣衫。
顧司文的爹顧大望, 說起來也是辜鴻文的同窗,所以辜鴻文才會在國子監對顧司文大加關心。
誰知道老實的顧大望, 生出來一個皮猴子。
偏偏還是舊友的兒子,不管還不行。
辜鴻文有時候氣急了,真想跑到顧大望府邸,臭罵他一頓。
現在好了,有周自言在, 他再也不用受顧司文的窩囊氣, 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辜鴻文揚眉吐氣, 周自言卻陷入一種無法回絕的鬱悶中。
偌大的國子監,一日三餐都在國子監里,有時採買東西也能通過國子監買到, 所以監生的生活,整日不是上課就是做功課, 生活十分平淡。
但他身後獨獨有了一個顧司文。
這小子仗著家裡的特殊官職, 經常從家裡淘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過來,讓周自言幫他查看。
偏偏那些東西吧,周自言還真的懂,而且也挺懷念的。
於是, 顧司文真的認為周自言什麼都知道,就差把整個家宅都搬進國子監。
現在整個崇志堂都知道, 顧司文有一個表兄在率性堂。
這個表兄不僅是鄉試解元,而且什麼都懂!
不管問他什麼問題,表兄都能很好地回答出來!
托顧司文的福,現在整個國子監都見過外面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了。
什麼望遠鏡,瓷鏡,天平形狀的度量衡……
好些東西都被國子監的祭酒知道,上報朝廷後直接搬入國子監庫房,當做國子監的各色收藏。
顧司文因此,小小賺了一個積分。
雖然他現在的積分還是負的,但他還是高興地上躥下跳。
顧司文若只是淘一些小玩意過來也就算了,但是當他從懷中拿出一本《科舉考綱重點》時,周自言還是差點被包子噎住。
「咳……你這是,從哪裡拿來的?」
這本書不是被林范集拿去給陛下看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顧司文手裡。
這本《科舉考綱重點》有著京城正書的版號,而且……怎麼比他自己後編的那本厚了這麼多!!
周自言忙不迭翻開書。
果然,裡面又把關於朝廷官員的分析加上了。
只不過在文中隱去了那些人的姓名,只用『某某』大人代替。
但只要對朝廷稍有了解的人,就能從字裡行間分析出這位『某某大人』,到底是哪位大人。
「……」周自言明白了。
林范集走之前謄抄了一份原版的科舉書,這是把兩份合二為一,又整出來一個第三版。
想必也是陛下看過後,拍板同意,才有了現在在各大書坊售賣的《科舉考綱重點》。
顧司文放好《科舉考綱重點》,小心翼翼看了周圍一圈,然後才道:「表兄,你是不知道,這本書在外面都要賣瘋了!」
「你可知道寫這本書的『獨白』是何人?」
周自言一口包子又差點噎住,「……不、不知道,我是小地方來的,怎麼可能知道。」
文昭一直在前面偷聽身後兩個人的對話,聽到周自言這句『不認識』,直接叼著一塊花卷回頭,驚訝:「不會吧?你不知道『獨白』是誰?」
顧司文氣急:「文昭,你個陰溝蟲,竟然偷聽我和表兄說話!」
「你莫瞎嚷嚷。」文昭從懷中也拿出一本《科舉考綱重點》,得意洋洋地炫耀,「這本書,我也有。」
「……」顧司文頓時覺得沒意思了。
文昭乾脆坐到顧司文對面,也顧不上和顧司文的怨懟,直接道:「我聽說這個叫獨白的作者,其實就是一名朝廷官員,顧司文,你知道是誰嗎?」
「我當然知道了。」這次輪到顧司文得意洋洋,「他可是我爹的好兄弟呢,當年和我爹一同在國子監上課,是同窗來的。對了,和姜博士和辜司業也是同窗,他們都是一年的。」
「不過我爹腦瓜子不靈。」顧司文嘆氣,「人家是堂堂的大.三.元,我爹殿試聽說是一甲最末。」
「你爹殿試的時候嚇得腿打顫,還能拿到最末的成績,已經很好了。」周自言插嘴道,「殿前失儀的罪名那可太大了,幸好你爹學問紮實,文章過關,才能順順利利拿下功名。」
「表兄,這你都知道啊!」顧司文搖晃周自言,「我就說你肯定是我表兄,不然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細節!我爹當年真的膽子小,聽說殿試的時候嚇得冷汗直流,幸好陛下良善,沒把我爹趕出去。」
文昭冷笑:「你當陛下鬧著玩呢?都走到殿試了,那都是舉國選出來的人才,陛下怎麼會因為一點點小事就把人趕出去。」
「說得也是。」顧司文想了想,還真是這個道理,算了,這次就當文昭說的對好了。
「獨白到底是誰?他甚少有文章傳到外界,除了定期一篇邸報文章,講解一番朝中政策和法律法規,再沒有其他文章。」文昭敲敲桌子,「顧司文,你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