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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金玉感覺非常壓抑。
他難以接受自己的失敗,抓著寬袖,心情澎湃不能自抑,「怎麼可能,你到底是誰!」
周自言嘲弄謝金玉:「怎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道理,你是今天才知道嗎?」
他上輩子從小便學珠心算,二十多年從未落下訓練。
即使穿越到大慶朝,也沒有忘記這一本領,直接練就一手好心算。
就連他們口中的新掌院,都曾跟著他練過一段時日!
謝金玉氣急敗壞,他本想找宋衛風的麻煩,誰知道現在丟了自己的臉。
而且還是在這麼多人面前!
周自言顯然還沒放過謝金玉,上前一步,緊盯著謝金玉,冷聲道:「謝金玉,你說是新掌院來讓你查探情況?於上,你枉顧新掌院的命令,一來便高聲吵嚷,以私慾謀罪,企圖打壓自己的同窗。於下,你讀書多年,習得豐厚學識,當慎自我,輕人慾,你卻只顧私人恩怨,不顧事實真相,你如何對得起教授你學識的夫子,又如何對得起你這些年的學習?若是你這樣的人為官,恐怕在你治下,老百姓都不敢說實話了!」
當官多年,周自言見過許多在京官員,也見過許多上京述職的地方官員。
有的官員膽小,沒有自己的脾性。
有的官員自視甚高,不屑於他人為伍,這些都不算什麼。
他最討厭那種重私慾,輕其他的官員。
這樣的官員最容易以私,也最容易貪/污/受/賄。
在職期間總共處理過十幾位這樣的官員,每一個都是苦讀多年,一朝得道,卻失去本心的學生。
何其可悲。
「你!你胡說什麼!」周自言氣勢強勁,謝金玉被他說的節節敗退,竟是一個字都回不出來。
這人到底是誰?!
為什麼這麼像他書院裡的夫子!
周自言揮袖,像甩開什麼髒東西一般,「謝金玉,你若再不改正,好自為之。」
眯起眼睛,目光看向馬鳴書院內部。
他方才那番話,過不了多久就會傳到新掌院的耳朵里。
學院裡的學生還是應當讓學院裡的人來管,他沒興趣去教育一個沒有底線和道德學生。
宋衛風第一次見周自言說話這麼疾言厲色。
和宋豆丁對視,在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共同的想法:絕對不要惹周夫子生氣!
但是看到曾經欺負過他的謝金玉,現在被周自言訓斥地說不出話,宋衛風心中帶著隱秘的歡喜。
宋衛風往前一步,堂堂正正地與謝金玉對視,「謝金玉,我也告訴你,你我之間的事,我不會放棄。你休想蒙蔽山長與新掌院。」
宋豆丁和其他小蘿蔔頭全都站在宋衛風這邊。
一字排開,怒瞪謝金玉。
雖然他們來得太晚,看不懂眼前這個大人和宋家哥哥有什麼矛盾。
但宋家哥哥經常給他們糖塊吃,宋家哥哥是好人。
和好人作對的人,一定是壞人!
「你們!」
被這麼多人圍攻,謝金玉這邊竟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與之嗆聲。
謝金玉左看右看,只覺得孤立無援,又十分丟人!
「宋衛風,行,今日算你走運,你且等著。」
謝金玉放下這句狠話,悻悻甩袖離開。
圍觀的百姓可不管這些學子內鬥的事情。
他們只知道現在不能輕易放這個周姓學子離開,說什麼都要留個地址才行。
周自言無法,在宋衛風的允許下,將宋家地址留給大家。
但他不忘說明自己的夫子身份,表示並不是每天都有時間來行算術之道。
大家並不介意這件事。
再慢還能比他們自己算慢?
犧牲了宋家地址,一行人才終於脫離苦海,離開那處小茶攤。
回程路上,周自言解開臉上的白巾。
剛才勒的時間太長,臉上已經留下一道印子。
宋衛風不解,「周大哥,方才你為何要蒙面?」
周自言左右扭動臉頰,企圖讓僵硬的臉部活絡起來,「要是被人看到我長什麼樣子,以後我都不好出門了。」
「周大哥有先見之明。幸虧蒙面了。」宋衛風一想到以後出門都可能遇到認識他們的人,也一陣後怕。
五個小孩,宋豆丁在周自言和宋衛風二人之間。
剩餘四人,分別位於周自言和宋衛風兩側,乖乖被兩個大人牽著手。
「夫子,哥,你們剛才做什麼呢?」宋豆丁牽著兩個人的手,跳一段,走一段,玩得不亦樂乎。
宋衛風簡單講了一下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宋豆丁崇拜地看著周自言,「夫子,你好厲害!」
「以後你也可以。」周自言拎起宋豆丁,送他又蹦了兩下。
雖然他體弱,但做一個七歲小孩鞦韆的力氣還是有的。
王小妞看看周自言,又看看宋衛風。
小女娃娃看著她的宋家哥哥說:「宋家哥哥,你以後會和周哥哥成親嘛?」
第20章
宋衛風和周自言同時怔住。
「王小妞!你說啥呢!」宋豆丁瞪王小妞,「夫子是夫子,哥哥是哥哥!」
「可是,可是他們住在一起啊。」王小妞眨眨眼,一派天真,「我娘說,未婚漢子和未婚哥兒是不能住在一起的,要是住在一起了,就證明他們要成親啦。」